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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春衫薄


(五)

  『RICHARD,外找哦!』

  我正对着一堆泳装美女照发呆,『好啦!别看啦,再看她们也不会跳出来找你
的!外面有一个活生生的美女,还奉送一个拖油瓶,快去看看!』

  我对这样的玩笑丝毫没有兴趣,慢慢踱到公司门口,我 住了:『小枫?!』

  『Hi!好久不见了!』

  小枫戴了副墨镜,臂弯里抱着一个白白胖胖,有着一头蓬松卷发,洋娃娃似的
小女孩:

  『蓉蓉乖,叫叔叔。』

  小女孩害羞的缩在母亲的怀里。

  『几岁了?』我逗着小孩。

  『三岁,那天,我告诉你在我肚子里的就是她。』

  三年多了,时间过的还真快,我当初连她的婚礼都没去参加,后来,就再也没
有连络了。

  『怎么想到要过来找我?』

  『刚好路过,想说好久没见了,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这里?』

  公司里来来往往的人好奇的打量我们,我拉着小枫。

  『走吧,请你喝杯咖啡,有空吗?』

  坐下后,我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小枫,想看看这些年来,她变了多少,忽然我
看到她嘴角青了一块手上也贴了好几块OK绷,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戴墨镜了。

  『怎么回事?这些伤?』

  『没什么!』她撇撇嘴角『不小心撞到了。』

  『不小心撞到不会撞成这样,他打你?』

  她 头抽动了一下,吸了一口气说:

  『让老朋友看到这副样子,真是不好意思。』

  『我们不只是老朋友。』我纠正她。

  『唉 ̄ ̄ ̄ ̄ ̄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有时候回想起来,蛮后悔的。』

  我搭不上腔,两人尴尬的各自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妈咪!』蓉蓉轻唤了一声,将我们拉回现实。

  『该回去了』她抱起小孩,『不好意思,今天让你请一顿,你没搬家吧?』

  我摇摇头,看着她上了计程车扬长而去,我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继续回公司
发呆。



 六)

  又是一个天人交战的夜晚,小柔微微喘着气不解的问我:

  『哥,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戴两个保险套?』

  『这叫万无一失。』我想这是我仅存的、唯一的良知吧?我实在害怕那一个晚
上的恶梦有一天会变成真的。

  『哥,』小柔幽幽的说:『我觉得你一直都不快乐,是不是小柔做的不够好?
我太呆板了是不是?我看过那种录影带,如果你要那样,我……我也可以的……』

  『傻瓜,』我捉狭的拉了一下她的乳头,『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我总觉得你像在害怕什么似的,不然,为什么你保险套要戴两个?』

  『第一,这样会更安全,第二,我这样感觉比较迟钝,时间会比较久,你不是
更舒服了吗?』

  『好讨厌,说得好像人家是色情狂一样。』

  小柔捏了我下面一把,起身穿衣:

  『我要回去睡了,最近妈妈老是说我一天到晚往这里跑,书都没有念。』

  穿好衣服,小柔给了我深情的一吻,『要想我喔!』,像要永远离别似的,小
柔三步一回头的走了,我不想起身,望着天花板发呆。这时电话响了,唉!又是总
监,明天有个重要的客户要来开会,一定又要唠叨个半天,我故意让它响了半天才
慢条斯理的拿起话筒。

  『明玮?』,我的天,是小枫。

  『是,我是,小枫?怎么了?』

  『呜……』小枫哭了起来:『他……他又打我了。』

  『怎么回事?』

  『他,他有外遇,今天还把那女人带回家里,我跟他吵,他就打我……』

  『你现在在哪里?』

  『我跑出来了,现在在社区门口,明玮,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没带钱,也不知
道要去哪里?』

  『好,我立刻来,你等我。』

  将小枫安顿在饭店里,已是午夜了,我惦着明天的事,起身向小枫告别。

  『……』,小枫抓住我的衣角,『明玮,多陪我一下好吗?』

  我略一迟疑,坐了下来,小枫向我靠过来。

  『可以抱抱我吗?』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揽她入怀,她幽幽的说:『以前你都
只是样抱我。』

  我抚着她的头发,她的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气。

  『你以前从没有想到要更进一步吗?』

  『我……』

  『你的心跳变快了,跟以前一样。』

  『我是很想,但是都怕你会生气。』

  『傻瓜,你顾虑太多了,难怪现在还结不了婚。那……你现在想不想?』

  我以沈默代替了回答,小枫抬起头来,柔媚的看着我,我仔细的看着她,她变
了些,以前略嫌消瘦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少妇的丰韵。

  『来,明玮,今晚让我们回到过去的时光。』

  她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急速的心跳节奏传到我的掌心,我低下头吻
她,他香软的舌头主动的伸过来搜寻我的,我加重了手掌的力道。

  『嗯 ̄』,她哼了一声,离开我的身上站起来。

  『记得以前男同学们都叫我奶妈吗?』我点点头,『以前,你都只敢隔着衣服
摸,现在,你可以拥有它们。』

  小枫说着脱去上衣,伸手解开胸罩,一对雪白丰满的乳房在我眼前跳了出来,
像两颗柚子般垂挂在胸前,乳头微微向上翘着,小枫自己捧着他们,秤重量似的,
一阵阵波浪在我眼前荡开。

  『生完蓉蓉之后就有点下垂了,真可惜,你见不到它们以前坚挺的样子。』

  她骄傲的朝我挺起了胸膛,示威似的,两个乳房又抖又跳,哺乳过的关系吧?
她的乳晕乳头颜色深了些,乳头也比较大,不像小柔的那般鲜嫩粉红,却多了几分
成熟的魅力,此刻它们正在我眼前晃着好像在呼唤我:『来吧,来占有我吧!』

  我一倾身,将脸埋入小枫深深的乳沟间,贪婪的呼吸着阵阵甜腻的乳香,两支
手牢牢的抓住这一对当年闻名系内外的巨乳,然后双双倒卧在床上。

  我的手在她的乳房上一遍一遍的画着圈圈,轻轻拨动她的乳头。

  『啊!』,她震动了一下,乳头马上硬挺起来,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轻轻的
揉搓。

  小枫伸手握住我的裤裆,『啊!这么不安分,』小枫嘻嘻笑着:

  『以前都会想要看看它底长什么样?』

  『你也会想啊?』

  『难道你不知道少女也会怀春的吗?』

  我怎么不知道?小柔就是个例子了。

  『那你现在可以好好看一看了。』

  小枫二话不说,拉开拉链,将我早已昂然的阴茎掏出来,不停的搓弄着。

  『怎么样?还满意吗?』我想起当初小柔整整三天走路才恢复正常,有点自负
自己的尺寸。

  『你的常识不及格!不一定要大,才能让女人舒服,女人讲究的是情境、是气
氛。』

  小枫咽了咽口水:『不过,我还是喜欢大一点的。』

  她帮着我将衣裤脱掉,我翻身压住她,用力吻着她,真是个让人无法一手掌握
的女人,竟然无法将她的乳房抓牢,我的嘴唇滑到她胸口,轮流地舔着两个乳头。

  『啊 ̄ ̄』小枫呻吟着:『你可以,可以一起舔。』

  『一起?』我马上会过意来,将乳房向中间一挤,她的乳头竟可以靠在一起,
我一口气含住两个乳头用力吸着。

  『啊 ̄ ̄好舒服』小枫喘着气,乳晕和乳头的颜色也因兴奋充血而更加深了,
我来到小枫的下半身,将她的裤子脱掉,隔着丝质内裤,我可以明显的看到她浓密
而乌黑的阴毛,我隔着内裤舔她,小枫搓着自己的乳头。

  『嗯 ̄ ̄ ̄啊 ̄ ̄ ̄把……把内……内裤脱掉』,我将她的内裤脱掉,晶莹的
爱液早已 滥,我拨开草丛,寻到这活水的源头,轻轻的吸舔着。

  『啊 ̄ ̄ ̄ ̄』她叫出声来,全身抖动着,光滑细致的腿来回曲张,摩擦着我
的阴茎,我只觉得快感不断的上升,忽然她说:

  『明玮,快,我受不了了!』

  我起身对着她,她自己张开了大腿,夹住我的腰向前压去,于是我顺势滑了进
去。

  『啊 ̄ ̄明玮,你真棒!好舒服啊 ̄ ̄』老实说,小枫并不如小柔的紧窄,但
她的反应却更让我兴奋,我故不得她的感受,只一个劲的动作着。

  『嗯 ̄ ̄啊 ̄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没几分钟,我便射在
她体内。

  躺了一会儿,我起身到浴室冲澡,门呀的一声开了,小枫裸着身跨进浴缸里,
从我身后抱住我,两颗火热的肉球贴着我的背,我将她转过来从她背后搂住她,让
莲蓬头强烈的水柱淋洒着她的身体,小枫身上布满了水珠,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
晶莹剔透,我吻着她的耳垂,她的雪白的脖子,两支手爱恋的揉着她的乳房。

  『啊 ̄ ̄』,小枫吐了长长的一口气:

  『好舒服,你知道吗?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自从她外面养了女人之
后,我几乎快忘了这种感觉了。』

  小枫在我的爱抚之下不安的扭动身体,她丰腴白嫩的臀部在我的阴茎上不断的
搓动着。

  『明玮。』,小枫回过头来在我耳边呼着气:

  『我……我还想再来一次,可以吗?』

  今天晚上已经两回了,我实在有些欲振乏力,刚刚进来时瞄了一下表,已经快
三点了,心中直惦着一早的会议。小枫看我迟疑着便蹲了下来,扶着我的阴茎,伸
出舌头轻轻舔着,然后整个含入口中用力的吸吮着,我感到下身一阵麻痒,全身的
血液渐渐向胯下集中,没一会工夫,我就一柱擎天了,小枫抬起头淫媚的对我说:

  『你看,它在点头说好呢!』

  我的阴茎因着强烈的快感而一上一下的抖动着。

  小枫将浴巾铺在地上示意我躺下,她跨骑在我身上,俯下身来舔着我的耳朵:

  『你不 要动,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说着她的唇与舌头缓缓的,从我的额头轻轻的划过我全身的每一寸角落,再用
她的乳头由脚底一路滑到我的面前,我伸出舌头去舔它,小枫却左右晃动着硕大的
乳房,挑逗着我,然后她对着我的脸蹲坐下来,我吸舔着她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她却
用她的阴蒂在我的 尖摩擦着。

  不一会,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臊味,随着她越来越兴奋,她坐的越来越沈,最
后几乎用全身的力量向我压下来,我感到呼吸困难,用力拍打她的臀部她才离开我
的身上,我用手擦去流在我 唇四周的淫水抱怨着:

  『你想闷死我啊?』

  小枫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淫浪穴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吗?』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年那个开口闭口文君子健的文艺少女,怎么会
说出这么淫秽的话。

  小枫却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在身上涂满的香皂,用她的身体在我身上游移摩擦
着,我可以感受到她变硬的乳头,和多毛的下体在我身上滑动着,然后她来到我的
胯下,捧住丰满的乳房夹住我的阴茎上下套弄着。

  我那并不算短的阴茎在她的乳波里几乎灭顶,只能看到龟头随着她的套弄一下
下的出现在她的乳沟中,她的阴部在我膝盖磨转着,我顶起膝盖更用力的回顶她。

  『啊 ̄ ̄』,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忍不住哼出声来。

  『受 ̄ ̄受不了了!』

  小枫迅速的跨在我身上,抓住我的阴茎坐了下来,几近疯狂的上下左右的摇晃
着。

  『啊……啊……』

  她的乳房随着她的动作剧烈的摇晃着,我真怀疑会不会被她甩离身上,便用手
扶住那一对不安分的乳房,柔搓着她的乳头,这似乎使得她更兴奋了,她的动作越
来越狂野。

  隔一会,她终于停止了动作,趴在我身上剧烈的喘着气,我感到她的身体开始
野规律的收缩,伸手轻抚着她光滑的背部。

  小枫忽然说:『你怎么还硬着啊?来,看我的!』

  说着便又抓着我的阴茎塞入口中吸舔起来,没一下子,我感到下身一阵痉孪,
我想要拔出来,小枫却牢牢的抓住我,更激烈的套弄着,我终于如千军万马奔腾入
她的口中……



(七)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枫经常来找我,在诉说完她不幸的婚姻后,便上床大战一
番,小枫的性向似乎越来越趋于激烈,我有时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被虐的倾向,有
几次,她为了激起我的怒意甚至挥拳打得我眼冒金星,或许潜意识里要报复她当初
的背叛吧?

  我热烈的回应着她的渴求,在她雪白的肉体上留下一道道激烈性爱的痕迹。我
想藉此来转移对小柔的罪恶感,但终究,我还是无法逃避。

  小柔感觉到了我回避的态度,终于忍不住问我:

  『哥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有啊!你怎会这样问?』

  『我觉得,你最近变了,变得不太喜欢和我说话,又经常很晚才回家。』

  『我最近比较忙嘛!』

  『骗人,你以前也很忙啊!不然我问你,我们上次那个的时候,我穿什么样子
的内裤?』

  『这……』,我真的忘了。

  『那个的时候?你没有穿内裤啊!』

  『一点都不好笑,我就知道你不注意我了,你还说我穿那样比较成熟性感,你
自己都忘了。』

  『好啦!我跟你道歉,下次我一定做笔记,把你每天穿的内衣裤的颜色式样都
记下来好不好?我的内裤小公主。』

  我伸出手哄她,她却挣脱了我的怀抱。

  『哥,答应我,不要让我伤心,好吗?』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一头倒在床上,觉得好累好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一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游移浮现,我想起小
柔时而天真实而深情的容颜,想起小枫诉说不幸婚姻的哀怨伤感的脸,想起我和他
们之间的关系。我惊觉,怎么会将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最让我感到心痛的还是小柔,我一面承受着罪恶的折磨,却一面毫无抗拒能力
的和她发生肉体关系,我不禁自问,我真的爱小柔吗?还是根本只是沈溺在她那如
蓓蕾初绽般的青春的肉体,沈溺在狂射于小柔体内时那种销□蚀骨的滋味?

  我不忍心拒绝她的感情,是爱她,还是害她?我听到心中有个声音,在对自己
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伤她总比毁了她要好,我必须立刻做一个了断,否则
我会一辈子都在悔恨中渡过。

  第二天,我特地提前回家。厨房里透出微弱的烛光,小柔见到我,脸上堆满的
笑。

  『哥,对不起喔,昨天晚上我太无理取闹了,所以今天我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
餐,要好好向你赔罪,晚饭后还有特别的礼物喔!』

  小柔穿了去年参加耶诞舞会的小礼服,脸上化了淡淡的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
气:

  『小柔,来,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哥,发生什么事?你的脸色好难看。』

  『小柔,这件事我想了好久好久了,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知道我说了
一定会伤你的心,我很不愿意这样,但我不能不说……』

  『哥,你……』,小柔不安的看着我。

  『别打断我,小柔,让我一口气说完,我们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这样是不对
的,我们是兄妹,有血缘关系,不管是道德礼教,还是我们的内心,都不允许我们
这样做。我很抱歉我的态度一直犹豫不决,更抱歉侵犯了你的身体,小柔,我真的
真的对不起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

  『哥,不要离开我。』

  小柔的眼中蒙上一层水光,当我看到那薄薄的水光逐渐宁结成泪珠滚出她的眼
眶时,我几乎要退却了。

  『小柔,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我不要听。』,小柔 着耳朵,不断的摇着头。

  『小柔,冷静一点,你想一想,这样下去,只会毁了你的将来,你以后总要结
婚,要嫁人的啊。』

  『我不要听,不要想,更不要结婚嫁人,我只要现在。』

  『小柔,不要这样。』

  『你根本都不爱我,对不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那
么宠我、疼我,对我说那么多好听的话?你又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和我上
床?』

  『乖,小柔,我爱你,真的,从我们都小的时候起。我发誓,但那是不一样的
……』

  『不要再说了。』

  小柔忽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瞪着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

  『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吗?我明年就大三了,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爱哭爱撒娇
长不大的小女孩吗?你知道我这么大了还要装作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有多 心吗?
可是我愿意这样做,因为这样,你会疼我、宠我,我喜欢被你宠被你疼的感觉,你
知道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们是兄妹,我不能爱上你,不能和你做爱,不能和你 
守终生过一辈子吗?但是我就是办不到啊!为什么你一定要说出来,为什么要毁了
我这几年来的美丽的梦?既然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当年你不帮我解
围,我不见得就被强暴啊!你让我爱上你,却又不让我爱你,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都是你害我的,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再见到你了。』

  小柔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在门口的时候被裙子拌了一跤,整个人跌了出去,
我冲上去想扶起她,她却甩开我的手哭着跑回家里,我追了进去:

  『小柔……』

  进了她家客厅只见小柔拎着裙摆,雪白的小腿下一双怠色高跟鞋消失在楼梯的
转角,叔叔从报纸里伸出头来问:

  『怎么了?』

  婶婶则专注着连续剧的剧情头也不抬的:

  『又吵架啦?小柔这小孩就是任性,都是让我和你叔叔宠坏了,你做哥哥的要
多让着她点,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唯唯诺诺着退了出来,回到厨房,我颓然的倒在椅子里,桌上的烛光兀自轻
盈的摇曳着,我感到一阵锥心的痛楚吹熄的烛火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打开软木塞
拼命往喉咙里灌,灌了大半瓶,我感到胃里一阵火热的翻腾,跌跌撞撞的跑进浴室
对着马桶没命的吐了起来。

  我已经有十几天没见到小柔了,她似乎都刻意避开我进出门的时间,我也鼓不
起勇气去见她,这样也好,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再去面对她,可是内心的苦闷却与
日俱增,酒精再也冲淡不了我对自己的恨意,我找了小枫出来。

  小枫一进饭店房间,刚把门带上,我便激动的将她扑倒在床上,粗野的脱去她
身上的衣物。

  『明玮,你喝酒了?』

  我没理她,扯下她的内裤后,用力的进入她的体内。

  『明玮,等等,我还没……』

  小枫焦急的想阻挡我的攻势,我将她牢牢的压着。

  『明玮,拜托,我还很乾,你慢一点,不要这么用力,我好痛啦!』

  我听不清楚小枫在说什么,我已经陷入一个疯狂的世界里,此时只想要用力的
把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一股劲的发泄出来,在我即将达到顶峰的同时,小枫那张因
为痛楚而扭曲的脸却渐渐变成小柔那晚绝望的离去时那伤心欲绝的表情,我失神的
叫着。

  『小柔……』

  『小柔?』

  小枫呆了一下,像是被火烫到似的迅速离开我的身体坐了起来,我仍旧硬挺的
阴茎从她体内蹦弹出来,一道白浊的液体滑稽的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直直的洒在
我们之间的床单上。

  『小柔?你在我们做爱的时候喊你堂妹的名字?你……你跟她上床?你干了你
妹妹?』

  小枫见我呆呆的跪坐在床上,霎时明白了一切。

  『你干了你妹妹,你竟然干了你妹妹,你……你……不要脸的畜生!』

  小枫脸上浮现一股怒意,一挥手给了我一个清脆的耳光,起身穿着那件几乎被
我扯碎的内裤。

  『哈哈哈……』,我狂笑起来。

  小枫停止动作不解的望着我:『你笑什么?』

  『没错,我是不要脸的畜生,我干了我妹妹。』,我大声的说着。

  『那你呢?你又算什么?你有丈夫,有小孩,却又来找我,叫我干你,你又算
什么?』

  『我……』

  我逼到她的面前,无情的反击她:

  『你这个大变态,叫我打你、捏你、咬你,你奶子上的瘀青散了没有?你这支
只会做爱的母狗,你知道什么?我不要再当你的性爱机器了,再见!』

  说完我用这一生中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进入电梯的时候,房间里
依稀传来小枫凄厉的呼喊:

  『明玮,不要离开我!』



(八)

  我木然的缩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微微的晨曦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我的四周,阵
阵的鸟 似乎在诉说着世界的美好,来来往往早起运动的人对我投来好奇而戒备的
眼光,但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的脑袋里乱烘烘的,却又不清楚在想些什么,各种画面在我脑海里交错紊乱
的排列着,一下子是小柔在厨房里专心做菜的身影,忽然又拉回到小柔刚出生时我
隔着玻璃窗兴奋而好奇的看着婴儿房里那个爱哭的,脸皮皱巴巴的小东西,一下子
又是小柔第一天上学时的模样。

  然后小柔变成了小枫,我们手拉着手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我转过身恶毒的对她
说你这支母狗,再见,忽然小柔哀伤的说不要再见到我,小枫却拉着我的衣角要我
不要离开她。

  七月的清晨,我却觉得全身都在发抖,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掉,我决定离
开这里。

  香港的分公司有个遗缺,好一阵子都没人要去,我自告奋勇,老板也答应了,
处理一些琐事之后,我急急忙忙的收拾行李,带着无限的悔恨离开台湾,我没有告
诉任何人,只在走的前一个深夜里,我来到小柔的房门前,塞进一封信。

    小柔:

      今夜,我百感交集,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悔恨和歉意,你
    说,你不要再见我了,所以,我走了,离开台湾,走的远远的,这
    样对你,对我都好,我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再去面对你。

      不要伤心,不要哭泣,你的每一滴眼泪会在我今后每一个不安
    的梦里汇聚成汪洋,将我淹没。

      伤害了你,我无法祈求你的谅解,因为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
    我自己,我希望我的离开,能把所有的伤痛带走,留给你一个新的
    空间。

      我想距离和时间会是不错的疗伤药,在不久的将来,希望你能
    走出这个阴影,全心全意的迎向你年轻而美好的将来。

      总有一天,你会遇上一个更宠你疼你的男孩,你会和他一起渡
    过往后的每一个甜蜜的日子,你会渐渐的将我遗忘,我的影像,我
    的一切,终将会成为你心底最深处的一个模糊,朦胧的印象,在你
    安然沈睡的夜里,将不会再有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哥哥的任何一
    点残存的记忆。我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我一直一直希望你能幸福而美好的过这一生,一如我第一眼见
    到你时对自己许下的承诺,但我已无法实现了,今后,我再也不能
    跟在你身边疼你,呵护你,痛揍那些欺负你的坏蛋,但我知道,会
    有一个人,他会乐意的接续我的任务。但在王子出现之前,你要勇
    敢,要坚强,正如你说的,明年都是大三的大女孩了呢!

      我得走了,带着万般的不舍,我的心情是矛盾的,脚步是迟疑
    的,但,我不想说再见,我会在往后的每个日子里,为你祈祷!


  到了香港,我只给了在大陆的父亲消息,我刻意的避开有关台湾一切,在公司
里,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我从不曾向任何人提过从前的,工作之外的任何事情。

  但就像被诅咒似了,往日的种种情景却鬼魅般如影随形的跟着我,在每一个万
籁俱寂的夜,在我每一个笑声之后,就像鬼影般的浮现。后来,有一个机会,我乾
脆移民英国,我想距离越远,我的记忆也许会越淡,但却事与愿违,于是医生警告
我再继续喝酒,我的脑神经就会被酒精攻占,变成一个白痴,我的邻居们称呼我是
诡异的东方人。

  我回避家里的每一通电话,于是我从答录机里得知小柔恋爱、结婚、怀孕生子
的消息,我感到一丝丝安慰,却又有些遗憾,如果这些是由小柔亲口告诉我该有多
好,但我却自小柔冲出我家那夜之后,再也没听见过他那爱娇的甜腻腻的声音了。

  父亲在答录机里恨恨的问我,是不是打算老死异乡?我喝乾杯里最后一滴酒回
答自己:也许吧?



终章

  隔着玻璃窗,我可以看到远方的城市灯火笼罩在薄薄的一层迷 之中,是的,
我想起来这个季节的这个城市正是镇日下着绵绵春雨的时节,空中小姐正亲切的逐
一叮咛着所有的乘客系好安全带,恍然间我的思绪又飞的好远好远。

  『先生,飞机要降落了,请系好安全带。』

  空中小姐投来一个甜甜的笑,轻声细语的将我拉回到现实中,飞机在空中绕了
个大弯,平稳的降落在宽阔绵长的跑道上,缓缓的滑向停机坪,机场的灯光在水雾
之中渲开了一圈圈瑰丽的色彩,我的心中忽然忐忑不安了起来,恨不得机长将飞机
掉过头重新起飞,但这终究是不可能的,我茫然的随着人群步出机门,一阵机场特
有的强风夹杂着雨丝将我吹了个踉跄,我稳了稳身体,抬眼环顾四周,啊!

  台湾,我终于还是回来了,整整十年,我再次踏上这片让我的记忆充满伤痛,
悔恨与不舍的土地。

  上周大哥来电话告诉我,叔叔几天前在应酬回家的路上被一辆拖车撞成了植物
人。

  『我不知道你到底犯了什么毛病不想回台湾,但这一次,你好歹回来看看,小
柔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于是我草草的收拾了行李,搭上飞往故乡的空中巴士。

  我在黑夜中搭车赶赴医院,深夜的高速公路没有多少车辆,司机紧抿着嘴,专
心的奔驰着,路灯与树影快速的向身后飞去,整个世界只有车胎滑过潮湿路面和雨
刷来回扫着挡风玻璃的单调的声音,我很快的又陷入沈思之中,这十年来,似乎我
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承受往事的折磨,当我走在喧嚷的街头的时候,当我孤独的
躺在清冷的床铺的时候。

  当我清醒的时候,当我做梦的时候,那些我所不愿想起的过去却无时无刻无孔
不入的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永无休止。一阵煞车声将我惊醒,到了医院了,我刻意
选在深夜里来,这样或许可以避开许多的询问和某个人吧?我是这么想的。

  我踩着迟疑的步伐,缓慢的向病房移动,心中盘算着等会会见到哪些人,他们
会问哪些问题,我又该如何回答,打开房门,我松了一口气,房里只有婶婶伏在床
上假寐,我轻轻的带上房门,还是将她惊醒了。

  她抬起头,眯着一双浮肿的眼疑惑的看着我。

  『婶婶,我明玮啦!我回来了!』

  『明玮?你怎么现在来,回家了没有?』

  『没有,刚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先来看叔叔。』

  『唉!还看什么?还不就这个样子了。』,婶婶无奈的说着,慢慢靠近叔叔的
耳朵:

  『家福,明玮回来看你了呢!还记得明玮吗?小玮啊!小时候常常为了小柔跟
人家打架的小玮啊!你听到了吗?』

  我也凑上前去。

  『叔叔,我小玮啦!我回来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叔叔的食指忽然抽动了几下,我惊疑的看着婶婶,她却面无表情的说:

  『医生说是单纯的反射动作,没什么意义,有时候他会全身抽动个不停,唉!
看他这么痛苦的活着,倒还不如早点去的好,省得多受这些折磨。』

  婶婶定定的看着我。

  『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在外面都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你啊!一走就是十年,
没消没息的,你三个哥哥虽说都移民国外,好歹每年都会回来一两趟,哪像你?你
妈妈每次回来说到你总是一把 涕一把泪的,结婚了没有?』

  我摇摇头。

  『你是什么毛病?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我还记得,你在走之前和小柔吵了一
架,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走的,我不知道,问小柔她也不肯说,只说她对不起你,
唉!小孩儿吵架嘛,什么大不了?值得这样吗?』

  我没搭腔,迟疑的问:『小……小柔还好吗?』

  『唉!你走了之后,她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跟我们说话,常常闹脾气,后来时间
久了才好一点。后来毕了业,谈了恋爱就结婚了,生了个小宝宝,蛮可爱的,活脱
脱就是她小时候的翻版,你要早些到,就看得见了,我赶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
过来。』

  我想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知道的了,婶婶叨絮着小柔婚后的种种,听起来那该是
个幸福的小家庭,恩爱的夫妻,可爱乖巧的女儿,我感到安慰,却也有些许怅然,
随着窗外逐渐变亮。

  我起身说:『我该回去了』

  『唉!那么久没回来,也该回去看看你爸爸妈妈了!』

  『我要回伦敦去了。』

  『什么?!』,婶婶豁的站起来,『你才刚回来又要走?』

  『我那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很快会再回来的,一早的飞
机,我现在该走了。』

  婶婶没有留住我,我拦了辆计程车赶往机场,下过雨的天空显得特别乾净,虽
然还一直阴霾着,我摇下车窗,让清新的空气吹拂着我疲惫的脸。

  我并没有要赶飞机,机票是晚上的,我只是想逃离即将面对的事情,虽然回来
之前已经预想过种种可能发生的场面,临到头来,我还是逃开了,外面又下起了倾
盆大雨,我在大厅内踱了几圈,实在感觉累坏了,便坐在椅子上打盹。

  很快的我又跌入深深的梦里。

  『明玮?明玮?』

  有人喊我,我缓缓的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年轻的少妇,圆圆的脸,一双水灵灵
的大眼睛澄净明亮,盘起的发髻将那张美丽的脸庞衬托的更加清秀,我几乎弹离座
位。

  『小,小柔!!』

  『哥!果然是你!』,小柔笑了笑。

  『妈跟我说,你昨天晚上回来,一早又急着走了,我想赶过来碰碰运气,果然
我猜的没错,你根本没什么飞机要赶,你只是再一次的逃避而已!』

  小柔直起身,抱起身旁的小娃娃,我看看外头,雨已经停了。

  『雨停了。』,我不着边溕的说着,试图冲淡我心中的尴尬,这样的场景,早
已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是啊!今年也不知道为什么?雨下的特别多。』

  我伸手接过小娃娃,和小柔并肩向外走去,小娃娃柔顺的将脸贴在我的肩头,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我努力的要将心中的混乱整理出个头绪来,小柔则低着头不知
道再想什么,走到机场建筑的一角时,忽然两人同时开口:

  『你……』

  这好像是以前常发生的情形,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我说:

  『你先说』

  『才不要,从小都是我先说,这次换你先!』

  『我只是想问,你过得好吗?』

  『哈!我也想问这个,不过我想我不用问了,看看你,瘦成这样,你看,你的
头发都白了呢!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小柔轻轻抚着我的鬓角,我有股想伸手握住她的冲动。

  『那你呢?』

  『我很好啊!妈妈和你说了,我结婚了,生了这个小鬼头。』

  小柔伸出手捏捏女儿的 头,小女孩吃吃笑着,往我怀里躲着:

  『他……他对我很好,很宠我,呵护我,像……像你以前一样。』

  『小柔。』,我终于忍不住握着她的手,还是那么的柔腻。

  『我对不起你』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又不是你的错,都是我太任性了,才害得你过得这么
痛苦。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小柔的眼里又泛起一层水光。

  『小柔,别这么说。』

  『唉!有时候想想,真是造化弄人。』

  或许是感到我内心的激动吧,小孩在我怀中不安的扭动着,小柔接了过去。

  『都忘了,来叫舅舅,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舅舅。』

  稚嫩的童音,甜腻腻的,我想起小时候小柔第一次开口我哥哥时的情景。

  『好乖,叫什么名字?』

  『我叫念玮。』

  我惊异的望着小柔,她低下头来。

  『我以为,以为你真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台湾了,哥,有时候我会恨你,恨
你好自私,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害我有好多好多话都来不及对你说,你自己一
个人去悲伤难过,连一点让我分担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朵棉絮,我伸手牢牢的将它握在掌中,小柔若有所指的说:

  『哥,让它去吧!你又何苦紧紧的抓住它呢?我们都有好长的将来要过,不是
吗?』

  一阵尖锐的飞机声划过天溕,小柔细细的声音传了过来:

  『哥,答应我,不管你回不回来,你都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过日子,好
吗?』

  小柔啪的一声撑起了伞。

  我才发觉,阴霾的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漫天雨丝。



后记

  终于写完了,我忽然有一种即将精尽人亡的感觉,好累啊!在此仅向所有创作
的前辈们致敬,要创作出一篇东西,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对于喜欢重口味的朋友来说,或许这篇稍嫌清淡了些,一来我刻意的尝试比较
不同的写法,二来我发现,看别人的作品看得很爽,要从自己的手上写出来,还真
有些许的 碍。

  不管您喜不喜欢,我还是谢谢您将这篇看完!

  --欧阳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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