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宝典》之第三部 浑天神仪

作者:江和

目录: 第一章 嵩山战役  第二章 绿林铜马

    第三章 华山称帝  第四章 擎天春宫

    第五章 皇魁阴后  第六章 烽火咸阳

    第七章 绝剑魔刀  第八章 百万邪军

    第九章 大破魔界  第十章 浑天神仪


☆☆ 第一章 嵩山战役 ☆☆

  司马成与苻正骈驾而行,两万兵马达迤绵延数里,行军苍松翠岭之中。

  山道崎岖难行,到达嵩山脚下,已经太阳西沉,两万兵马就地扎营造饭。二十
人一帐棚,点燃火炬千支,照得遍地明亮通红。

  主帅帐棚内,司马成与苻正两人坐定。桌上已摆满丰肴佳酿,司马成替苻正倒
满酒樽,捧起说道:

  「苻兄!小弟久闻大名,相见恨晚,藉此薄酒先乾为敬!同为张教主施救,也
算有缘,以后还望多多关顾!」

  苻正回礼正色道:「不敢当!司马兄太客气!今天真遗憾,未能拜见张教主,
但与您相识也算足慰平生,小弟倒是有些疑惑,想请教司马兄。」

  司马成愕然:「苻兄!听您的口气好像很严重,所指何事请说明白,不需如此
客气,当自己人吧!」

  苻正沉默片刻,说道:「一年前『五老儒会』派人向我要了百名年轻俊彦,说
是培训为死士,要渗透到全国各州,潜伏太守府为内应,但有点超越常理的是,那
些人一去就未再与家属联络。本来家属皆认为子弟被『五老儒会』看中是无上光荣
,但久无讯息,不免担心,最近频频向我打听这些子弟兵的动态,我已向『五老儒
会』反映,但所得结论是事属机密,无可奉告。今年又向我要求百名,使我困扰不
已!」

  司马成讶异说道:「苻兄!一年前『五老儒会』也向我提出类似要求,说是培
训第二代剑手,我及家属皆认为训练使剑的高手,没有三年五载不可能有成,所以
尚无家属质疑。不过听您这么一提,我亦觉得疑惑。」

  苻正一惊,再道:「司马兄!原来你也被徵召百名子弟兵,只是理由不同而已
,但结果都是音讯全无,这事需要查查才行!」

  两人对饮一樽。

  司马成微笑道:「苻兄!您雍州与匈奴为界,受外族骚扰严重吧!听说匈奴族
兵强马壮,善於骑射,尤其马背上的功夫了得,为历朝边陲之患,所谓『日暮沙漠
陲,战声烟尘里』,但是我见苻兄的兵马内有匈奴外族加入……」

  苻正接道:「司马兄!您说的不错!这些匈奴兵马是先父偏房所出。先父视野
宏阔,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收了许多养女,下嫁匈奴及羌族酋长,笼络外族,大
家相安无事。司马兄!匈奴外族并非侵略者,而是有些奸商、贪官互相勾结,压榨
他们,逼使部分匈奴人犯我汉人,他们呈报朝延又夸大其辞,以拥兵自重,并虚报
兵员,贪得朝延官饷自肥。其实匈奴人是游牧民族,爽豪好客,直率坦诚,是有宗
族伦理,重视辈分的。苻家与匈奴族交好,我还是个长辈呢!」

  司马成连连称奇,说道:「这么说您的家族血统不是混乱了吗?怎辨得后代子
孙呢?和亲方式虽好,但岂不是乱了套,汉族血统流失?千万别被同化才好!」

  苻正微笑道:「司马兄的建言很好,但也表示您不了解匈奴人。其实匈奴族被
汉族同化得很快,因为外族女子哪个不想嫁给『汉家郎』!如先父的妾侍中就有十
多个匈奴人,五个羌族人,这些旁出的子女,在我们苻家是不能继承汉族正统的。
先父有先见之明,早就建立家谱,规定苻家汉族正统以『正』、『统』、『传』、
『世』、『原』、『则』、『定』、『坚』排定,遗嘱又说,八代传至『苻坚』可
再命字号辈分传家。」

  司马成哈哈大笑道:「是的!是的!时下风尚如此,先父也是嘱以八个字,『
成』、『世』、『功』、『勋』、『懿』、『炎』、『中』、『原』代代相传,排
列辈分。」

  苻正接道:「好!司马家不愧是洛阳汉族世家,先人的雄心壮志,在传家辈分
之中就可窥见,『成世功勋』,『懿炎中原』,就有逐鹿江山之志!以后司马家有
人当了皇帝,可要善待我苻家!小弟再敬司马兄一杯,愿早日达成先人遗志。」

  司马成与苻正两人开怀畅饮,纵谈天下大势,称帝雄心表露无疑。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乃千古不变定律,司马家在中原立足需背水一战,苻家
与匈奴连襟,还有个退路。

  酒酣耳热,大约子时时分。

  「咻!」飞箭射穿帐棚,钉在桌面。

  「司马兄!小心!箭尾梆有布条,看看上面写些什么?」苻正讶然急道。

  司马成知道发此箭者是友非敌,迅速解下布条,就着烛光。

  只见布条上写道:

  「开封太守王坤领兵五万扎营於十里外,预定拂晓偷袭贵营,请即备战。设若
不敌,宜退守嵩山之顶。神弓守战墨攻亲笔」

  「苻兄!是张教主的军师墨攻传书,应是不假,我们赶快研拟应敌之策。开封
太守王坤是名猛将,不可轻视,如果不敌,就如布条指示退守嵩山顶。」司马成肃
然说道。

  於是吩咐偏将,传令戒备,但防骚动。摊开地图,与苻正商讨如何应敌,研究
半个时辰,主意拿定。

  「苻兄!你我人马在嵩山东面,相信刘全与刘快的人马应在西、北,不知攻他
们的莽军是何方人马,要是洛阳太守陈平的话,可就不妙!」司马成指着地图说道。

  苻正一脸惊讶,问道:

  「司马兄!洛阳是在西南,很有可能遇上洛阳太守陈平!司马兄为何说不妙呢
?」

  司马成轻叹:「苻兄!我司马家在洛阳算是世族,要不是陈平镇守洛阳,我们
早就反了。陈平是我姑丈,对我们家族有很大的影响力,其人精明能干,野心勃勃
,熟谙韬略,用兵如神。」

  苻正愕然:「司马兄如此夸赞洛阳太守陈平,想必不差,刘全与刘快算是兵运
不佳,生死自在,各安天命吧!假如司马兄与您的太守姑丈对阵,如何自处呢?」

  司马成蹙眉说道:「果真如此,则如苻兄所说,生死自在,各安天命了!我们
迎战的是开封太守王坤,或许我姑丈有意避开正面冲突吧!」

  司马成与苻正各分兵五千,马匹套嘴,以免惊慌嘶叫,士兵口衔枚针,以防出
声,速往山腰砍取擂木设陷。

  各馀兵马五千,则离营地三丈挖沟埋伏,弓箭手列阵,以自己的帐棚为目标瞄
准,待敌军误闯空营时,听命放箭,痛击敌人。

  一切准备就绪,等待黎明曙光,兵 士个个临危不乱,神色紧张但不惧柏。


  破晓时分,东方刚亮,埋伏濠沟的兵士们即听到前方林鸟惊飞,集结天空盘旋。

  瞬间山摇地动,万马奔腾,隆隆作响,敌方的第一波攻击原来是骑兵。

  阳光乍现,大地苏醒,晴空万里。敌方骑兵声势浩大,后随步兵,急奔而来。

  立时战鼓震天,杀声四起,兵马如潮水般涌来,冲向腾空帐棚,一名先锋将领
带头,先行达阵。

  「射矛!」敌方将领吼道。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满天飞矛,遮压蔽日,如片片乌云。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帐棚被长矛射穿,
有如剌 。

  「不好!上当了,快撤!是空营。」敌方将领慌张大声叱喝。

  「放箭!」司马成喝令道。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顿时满天箭雨,方圆五丈无有空隙。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万马掀蹄,昂首嘶叫,纷纷中箭,乱成一团。

  「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

  骑兵中箭落地哀嚎者数千众。

  「冲!杀!」司马成再喊,一马当先冲出。

  苻正亦领子弟兵马五千与司马成会合。万名士卒如潮涌出,杀声四起,喝喊连
天,与敌人拚战,杀得 横遍野,血流成河。

  开封太守王坤不料对方早有防备,左肩中箭,血流涔涔。

  第一阵即上当,骑兵损失数千,心惊胆颤之馀,保命要紧,无心恋战,策马而
回,想取步兵来战。

  开封府兵马阵前失利,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乍见主帅窜向后方,军心溃散,没命的跟随太守王坤逃离。部队就如一条蠕动
的巨大蟒蛇,左冲右突,终於穿破司马成及苻正的兵马包围。

  司马成及苻正领兵追敌五里,杀敌万人,方才鸣金收兵,退回壕沟休息,等待
王坤的第二波攻击。

  清点己方兵马,折损五百而已,命令伤兵退往山腰,与后备人马会合。再命士
兵清除帐棚,搬马 及人 成一道人 墙,防备第二波攻击。

  一个时辰后。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人潮如蚁,密密麻麻走出密林。

  乍看之下皆是平民百姓,手持锄头,以木棍敲锄柄,叩声震天。更有老弱妇孺
,手携幼子,甚至有妇人手抱啼哭婴儿,互相搀扶,泪流满面,哭声四起,潮涌而
至。

  司马成及苻正哪见过如此场面,登时呆傻愣怔。兵士则睁大眼睛,面面相 ,
不知如何是好。

  数千老弱妇孺在前构成人墙,开封太守王坤的骑兵殿后,步兵渗入百姓群中控
制阵形,共数万之众,比上波攻击人数多出数倍,采用的正是人海战术。

  司马成见民众百姓被挟持当前锋,血脉为之偾张,不敢放箭。兵士破口大骂无
耻,军心惶惶,不知所措,手汗浸湿刀柄,汗流浃背,见百姓妇孺婴儿,杀是不杀?

  「退!退!退回山腰!」司马成噙着泪水声嘶厉喊。

  与苻正率兵马弃守壕沟,退到山腰的第二道防线。

  开封太守王坤见驱策的老弱妇孺走得非常缓慢,露出残暴本性,率领骑兵践过
老弱妇孺身上,狂笑不止,追杀过来。

  一时间老弱妇孺被骑兵践踏死伤者无数,哀声遍野,惨绝人寰。

  司马成及苻正殿后的部队将领,回头看见无辜百姓受此蹂躏,悲愤莫名。即率
五百步兵,五百骑兵,冲向开封太守王坤的万馀铁骑及数万步卒,肉抟 杀。抵挡
不到半个时辰,被王坤无情的包围杀戮,壮烈牺牲殆尽。

  经此阻延,司马成及苻正的退兵已经安全抵达山腰的第二道防线,士兵们义愤
填膺,发誓必报此仇。

  司马成及苻正重整部队,严守山腰,加强擂木待敌。

  时已过午,士兵们虽已两餐没有进食,但个个忍饥挨饿,精神抖擞。

  忽见敌军步兵爬上山腰,冲了上来,密密麻麻,如蚂蚁爬树,声势确实惊人。

  「放!砍!」司马成举刀砍断绑着擂木的粗麻绳。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万木齐滚,瞬间山摇地动,轰隆巨响不绝。

  「啊!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哇!」

  开封太守王坤的兵卒未料及此,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为擂木冲撞,死伤枕藉
。部分找到岩石、树头掩蔽者虽得幸免,但已折损数千。

  「走!上山顶!」司马成果断下令。

  一万八千义军含泪弃守,迅急奔向嵩山顶峰,人人心中叹息,不到一天时间,
重回嵩山山顶,但是景况全然不同,竟如丧家之犬。

  不到半个时辰,西北方向也奔来一股慌乱人马,形容更是狼狈。

  乍见司马成及苻正的部队都在,顿然宽了心,如遇救星。

  两名血溅满身,疲备不堪的将领飞奔过来,右膝着地跪礼。

  「禀司马壮士、苻壮士,我等主公刘全已经战死於洛阳太守陈平之手,祈两位
壮士收留,重新编队,救救我等性命!」一位将领噙泪说道。

  「禀司马壮士、苻壮士,我主公刘快也遭洛阳太守陈平包围,义士兄弟死伤过
半,只有退回山顶!」另一名将领激动说道。

  骤闻刘全、刘快已经战死,司马成及苻正皆感愕然。司马成急问道:

  「难道你们没有接到『神弓守战』墨攻的飞箭示警?竟然惨败至此!」

  其中一名将领泣道:「我主公刘全是有接到飞箭示警,但置若罔闻,刚愎自用
。黎明时分,洛阳太守陈平率领二万骑兵,四万步兵踏平我军营地,我等将士用命
,边战边逃,按飞箭指示退回山顶,但主公刘全已战死在山下,损失惨重。」

  司马成、苻正闻言后,迅速分配刘全及刘快的人马,重新编营加入己方部队,
命士兵们取出乾粮充饥。

  夜色已经笼罩,但为免暴露,不敢举火照明。

  司马成及苻正凭藉微弱月光,就地摊开地图,共数十位将领席地围坐,共商应
战策略。

  忽然探子来报:「禀主公!『五老儒会』的李太学士求见!」

  司马成及苻正怔了一下,急道:「快请李太学士!」

  亲兵探子立时带领李约来到诸将面前,众人起身叙礼。李约道:

  「司马壮士及苻壮士辛苦了!听闻刘全及刘快两位统领已经壮烈牺牲,实在可
叹!不知现在战况如何,两股残馀人马又如何处理?」

  苻正大略说明了鏖战经过及现况之后,问道:

  「李太学士!您为何还没下山呢?这样也好!正可请教高见。」

  李约抚髯正色说道:

  「我们『五老儒会』在嵩山顶有个密室,可供各位将领休息及研讨战略。至於
应战,实在不是『五老儒会』的专长,读书人不懂行车布阵。各位将领请到密室研
究军情,以免在此 漏军机,苻壮士及司马壮士等众将领请随老夫来!」

  李太学士带着几十位将领,向西行不到一刻钟,来到一片绝壁前。启动机关,
乍现一条地道往下延伸,两旁有火烛照明。

  司马成派遣四名亲信在外看守,一行人鱼贯而入。

  密室宽敞,可容纳百人,囤积口粮甚丰,足供千人食用,又储酒三十馀 。

  李太学士招呼众将领围桌就坐,随即提起一 美酒,拍开封泥,抹了一下 口
,直曰:「好酒!」

  一时酒香四溢,引得已三餐未进食的诸将腹中咕噜直响,当即轮流灌了一口。

  李约又拿出乾肉脯、口粮,叫四名将领分给众将,再开酒 劝酒,犒赏众将辛
劳。

  司马成好奇问道:「李太学士!其他四位太学士怎么没见到,是否遭变?」

  李约微笑说道:「其馀四位太学士已先行下山,我留下整理密室,不意竟逢你
们返回。前此陆续储存一些乾粮,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现在正可用到。等一下请
各位把这些口粮分配下去。老夫先敬诸位义士一杯!各位一边用餐,一边听老夫数
言!」

  李约举杯,爽豪的一饮而尽。司马成、苻正及众将领实在饥饿口渴,也就不客
气,太快朵颐,舔嘴砸舌,无不称赞肉脯甘美。

  「老夫虽不懂得行军布阵之道,但见义军今日如此狼狈败退,而敌军兵强马壮
,士气如虹,数达十万之众,又把嵩山层层绕圈包围。相较之下,我们就如一盘散
沙,没有高明的领导者。老夫倒有一策,不知大家能否接受?」

  苻正不以为然,起身说道:

  「李太学士!我与司马兄战那开封太守王坤,并没有输,只是对方残暴不仁,
驱使老弱妇孺形成人墙,列在阵前,派人掺杂其中控制,义士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实
在下不了手,才仓皇败回山顶。」

  李约冷哼一声,说道: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区区千名老百姓做道人墙阻挡,就不射
一箭,败下阵来,如此领导者实是妇人之仁,以后怎能成大事?如果敌方一而再,
再而三运用此项战术,难道你们就此屈服?在座诸位乾脆各自回家士、农、工、商
算了!」

  诸将领闻言,顿时喧哗,义愤难填,纷纷表示李太学士言辞偏颇。

  司马成起身,举手示意大众安静,说道:

  「李太学士所言差矣!我们与义军是为拯救万民於水火,百姓哭声四起,恐慌
惧怕的表情,确实令人动容。有些百姓故意缓慢前进,我们心里明白,他们是心向
义军的,迫於形势无奈,只能故意拖延部队前进速度,结果还是被骑兵践踏而过!
假如我们义军与莽军一样,如何赢得民心呢?我倒要听听前朝硕存的『五老儒会』
有何妙计高见,能解目前困境?」

  李约语气冷森,说道:

  「这就是妇人之仁的明证,哪天不死千百人的?就算这嵩山下的百姓死於两军
交战之中,也是无奈,算是为国家牺牲好了。老夫的计策就是『诈降』!诸位意下
如何?」

  数十位将领愕然片刻,再度哗然,怒斥谬论,如何『诈降』?一降生死即为敌
方控制,哪有板回的馀地,真是书生误国!

  司马成愤愤不平,怒道:

  「我们敬重前朝遗老『五老儒会』,出此下策的是李太学士个人意见,还是五
老太学士全体的意思?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别以为敌人是白痴!『诈降
』?哪能骗得了他们?我坚决反对!」

  「好!说得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丈夫当如是。不能体谅万民百姓
,草菅人命的乖张谬论本身就有问题,如何能服众?不如乾脆就叫大家投降!还拐
弯抹角,美其名说是『诈降』,真是可耻!」

  一名将领起身,缓缓走向李约,冷然讥笑道。

  李约愤然离座,指着这位说话的将领,怒道:

  「你这个无名小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馀地!坦白告诉你们好了,『诈降』就
是投降的意思,暂时保留各位的狗命,再长期改造你们这种大逆不道,想造反的乱
臣贼子思想。我在酒里下了『消力丹』之毒,已然生效,你们都没了力气,还打什
么仗?奉劝你们早早投降吧!还可以保住一条狗命!」

  数十位将领闻言大惊,个个离座,顿觉浑身乏力,倒成一片,爬都爬不动,只
能叱喝怒骂『汉奸』无耻下流!

  李约见状得意已极,哈哈大笑:

  「这次我独揽了大功,其他四位老不死的在后面卧房内,跟各位一样,瘫痪不
能动呢!我早把各位的动态告知洛阳太守陈平,你们当然不是对手。待我李某封侯
拜相,你们没死的再来找我……哈!哈!哈哈哈……」

  「『汉奸走狗』!没想到会死在自己人手上,我司马成好恨!恨不得将你碎
万段!就是死后也要化成厉鬼,索你性命!」

  司马成怒发冲冠,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眼角迸裂,渗出血丝!

  「好!很好!司马兄要这个『李汉奸』碎 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就由我代劳
吧!」

  刚才讲话那位『无名小卒』并没有倒下,笑嘻嘻说道。

  李约惊愕不已,简直不能相信,指着这位将领急道:

  「你!你倒底是谁?竟然没有中毒!『消力丹』从不失灵的……」

  司马成和苻正亦是一愣,继而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同声喊道:

  「是张教主!」

  李约听闻是张教主,骤然变色,吓得魂飞三千里,魄散巫山十二峰,连应战的
心思都不敢想。霎时脸色惨白,纵身就往密道口冲去。

  只见张心宝宽袖一拂,李约的身影从半空中跌落。

  「轰!」爆成一片血雨 落,粉身碎骨。

  「当!」义师盟主的金剑令牌掉落地面。

  瘫痪地面的数十位将领骇然惊见如此霸道武功,简直不可思议,楞了片刻,惊
醒叫好。

  张心宝与军师墨攻足足花了两个时辰,运功逼出众人身上『消力丹』之毒。

  时天已大亮。


☆☆ 第二章 绿林铜马 ☆☆

  张心宝、军师墨攻及四位『五老儒会』的太学士,与司马成、苻正等数十位将
领於密室中坐定。桌面上摊开地图,并放着『盟主金剑』。

  大家皆正襟危坐,注视着张心宝,张心宝则有些不自在,心里负担极重,责任
不轻啊!

  张珩太学士离座,双手捧起『盟主金剑』,恭敬的走到张心宝面前,先谢救命
之恩,而后肃穆说道:

  「张教主!请接受『盟主金剑』,其上加刻了司马成及苻正的亲笔签名,以后
据此号令义士盟军,拯救万民的重任就托付张教主了,请千万别推辞,『五老儒会
』也唯张教主之命是从。」

  张心宝恭谨接过金剑,郑重说道:

  「张太学士及各位义军统领如此推崇,在下恭敬不如从命。目前要务就是如何
脱离围困,本人拟议如下,各位若是同意,还望同心合力,庶几有成。

  一、采取『火攻』,冲破洛阳太守陈平及开封太守王坤的包围,集结山下平原
一决胜负。

  二、脱困之后,大家应该聚集在一起。团结才是力量,希望都到我的华山抗暴
基地,屯兵务农,自足自给。我华山基地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并且有大湖可供演
练水师,是厚植抗暴力量最好的基地。

  三、我计画把一盘散沙凝聚起来,成立『绿林军』,训练成为正规军,以为歼
灭新莽的凭藉。

  四、各路义军分派亲信子弟潜回家乡,把眷属移来华山基地,以免后顾之忧。

  五、自古皇帝不差饿兵,我已备妥黄金制造的『金锞子』,犒赏全体义军将士
,鼓舞士气,期望此后我等同心同德,共创大业。」

  张心宝说完,军师墨攻立即吩咐华山弟子,治进数只沉重的大木箱,提出一包
包沉重的袋子,分发给诸位将领,里面是一颗颗黄橙橙的『金锞子』,每颗足当三
个月官饷。

  片刻之后,司马成起立说道:

  「张教主所说火攻突围之计恐怕不容易,嵩山群峰叠翠,山岚弥漫,湿气很重
,用火恐怕不可行。」

  军师墨攻释疑道:「司马兄顾虑极是,盟主早有绸缪,这次华山集结弟子千名
,皆携有秘密武器备战,盟主与我因去接应他们才耽误了时间,致各路义军蒙受损
失。诸位将领们请看!」

  军师墨攻取出一支三尺左右黑黝黝的管筒放在桌上,再从怀内拿出一小包用棉
絮缠绕,大拇指大小圆形之物,塞入黑管,对着岩壁,瞬间弹出。

  「轰!」一声,岩壁爆开一尺大洞,威力惊人,附着焰火燃烧,猎猎作响,越
烧越烈,黑色黏液流到那里,火焰就烧到那里,并且产生呛人的浓烟。

  墨攻运劲挥出一掌,气流旋转奔向墙壁上的黑色黏液,却无法完全扑灭,焰火
受风反而更炽,只把那股呛人的浓烟逼出地道口。

  众将领见威力如此强大,个个骇然,啧啧称奇。

  军师墨攻微笑道:「这支黑铣名『烈阳焰 散弹枪』,共分两节,可以使用两
次,威力可达二丈远,范围一丈之内所及绝无幸免,是盟主发明的。上次在长安城
天魔教分坛使用过,非常霸道,散开的焰 触之即燃,各位已见识过。」

  将领无不信服,皆听从军师墨攻安排布阵。

  全体义军士卒得『金锞子』犒赏,人人雀跃,士气如虹。尤其获知突围后投奔
华山的决定,从此前途有寄,大业可期,对『仙道教』教主张『盟主』更是崇敬,
所以将士同心用命,自不在话下。


  东方露白,张心宝、军师墨攻、司马成及苻正率领三万兵马,分列五十人马为
一排,布阵如长龙,伤兵用担架拖曳,置阵中保护,如苍龙拨云之势,往西北方面
前进。

  华山弟子的火统队大发神威,瞬即突破洛阳太守陈平铁桶似的层层包围,锐利
无比。

  洛阳太守陈平本非弱者,见嵩山顶义师布阵如龙,锐不可当,战鼓频催,两侧
兵马密集来阻,又飞箭傅书,指示东南方兵马火速赶来支援。

  洛阳王坤军与开封兵马合达十万之众,迅速调遣合围,两侧夹击,以二倍兵力
企图截断义军龙形阵势,以大吃小,个个击破。

  义军龙头无法回顾龙尾,险象环生。幸而义师众将指挥若定,拚命拒敌,前仆
后继,被截断的龙形阵势即时接补,敌人终不能得逞。

  义师部队已挺进到嵩山山腰,天然密林屏障渐稀,龙形骤现,地势对义军极为
不利,而敌方兵卒又已蜂拥而至。

  义军倍感压力,正欲弃伤兵自保。

  突见上空骤现盟主身影,神勇无比,正飞跃士兵头上,如蜻蜓点水,踏点士兵
肩头而行。

  手提神器宝剑,见有巨木捣进义师部队,即刻挥剑砍断,见部队疲弱处,就挥
剑痛击莽军。

  杀声中带着啸啸剑气,一经掠过,敌军即刻溃败,真如天神下凡,腾云驾雾,
守护在兵士们的头顶上。

  众将士皆感染那股所向无敌的气势,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争先杀敌。

  「义师们!变幻阵形!」传音入密,士兵耳内响起张心宝的传话,缕缕分明。

  将士得令,瞬间每隔一丈即左右窜出四名黑衣劲装的年轻壮士,手持三尺黝黑
秘密武器『烈阳焰 散弹枪』。

  义师将士则以一丈为一节,环绕成圆,於四名劲装黑衣壮士之内戒备,形成『
千足蜈蚣阵』。

  黑衣劲装青年即刻装药喷射。

  「轰!轰!」之声不绝於耳。

  『烈阳焰 散弹枪』大显神威, 药遇风即爆,轰得满山敌军愕然不知所措。

  「烘!烘!……」

  霎时烈焰腾空,一发不可收拾。

  「哇!啊!哇……啊……哇……啊……哇……」

  阵前莽军兵马哀声四起,个个如火球,满地滚爬蹦跳,被碰上的,不论树木或
人马,即刻燃烧。

  敌我情势立时改观,王坤及陈平统帅的莽军突遭如此想都没有想到,见都没有
见过如此霸道火器攻击,立时乱成一团,被火焚烧、窜逃自践伤亡者不计其数,攻
势顿时瓦解,溃不成军。

  义师兵马压力顿除,一鼓作气直冲出下。

  回顾山腰,只见两条火龙冲天,吞噬两旁莽军,焦 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见如此霸道武器,皆面面相 ,咋舌惊叹不已。

  回想战况经过,一瞬之间由败而胜,犹如做梦般,人人庆幸自己性命尚在,恍
如再世。

  主帅帐内,张心宝、军师墨攻、张翼龙、司马成及苻正五人围在摊开桌面的地
图边。

  张心宝指着地图说道:

  「明日与洛阳太守陈平的决战最为重要,有探子来报莽军兵马已经折损四万,
还有六万,我方战死五千,剩馀二万三千,敌我悬殊,『烈阳焰 散弹枪』又已用
罄,对我极为不利。

  张翼龙!命你明日黎明之前调出「铁人铜马」二万,与莽军一决胜负。

  司马成及苻正各选二千精兵助阵即可,其馀义师二万一千分成十股,编队待命
,开战之后,伺机撤离,潜往华山基地。」


  破晓时分,义师兵卒醒来,发生不小骚动。

  两万『铁人铜马』犹如天神下降,雄赳赳,气昂昂,整整齐齐列於阵前,动也
不动,凛然神圣不可侵犯。

  张心宝微笑说道:

  「司马兄!等一下你与苻正两人,就骑着铜马杀敌吧!」

  言毕,从身上拔出『皇魁宝剑』,高高举起。瞬间铜马上的铁兵全部下马参拜。

  「砰!砰……」

  铁兵跃下铜马的声音震得地面微动。

  「蹬!蹬!蹬!蹬!蹬!蹬!」

  两名魁伟铁人武将各持大刀,走到张心宝面前,伏跪地面。

  二万铁兵众见主将下跪,亦「砰!」一声,齐齐跪地,威武雄壮,气势磅薄,
个个膝盖陷地三寸。一时地动山摇,看得人心震汤不已。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万铁兵同声呐喊,响彻云霄,惊泣鬼
神!

  两万多名义师兵马一见如此惊天动地,怒潮澎湃的气势,都愕立愣怔莫名,马
掀蹄,人惊叫。

  『铁人铜马』会动!还高呼张心宝为皇帝!众义军无不讶异十分,是哪个朝代
的皇帝?『铁人铜马』像是前秦古物,前面两位傲岸大将又是谁?

  「末将白起率一万铁兵铜马,听候吾皇调遣!」右边武将恭谨说道。

  太学士张珩睁着大眼,疑惑不解,惊声喊道:

  「秦始皇的大将军王翦、白起曾坑杀赵兵降卒四十万之众……莫非张教主是秦
始皇转世,来报高祖刘邦灭泰二世皇帝之仇?」

  张心宝也不多说,注视白起及王翦,说道:

  「两位上将军请起!空下五匹『铜马』,尔等率钱骑速速歼灭,前有敌阵兵马
六万。」

  「得令!」王翦、白起齐声应诺。

  后面两万铁兵众皆随主将起身,跨上铜马。五位铁兵牵着五匹『铜马』肃立在
旁,单脚跪地,等着张心宝、军师墨攻、张翼龙、司马成及苻正踏其肩头上马。

  张心宝跨上『铜马』,其他四位也跟随踏着铁兵坚硬的肩头上马,骑在滑不溜
丢的铜马上,觉得甚不舒服。

  义师领土啧啧称奇,个个眼露恭敬神色,已把张心宝视为『匡复汉室』当然的
『皇帝』,就差一件龙袍加身。有神仙般人物当皇帝,统领铁人铜马,哪有战不胜
,攻不克之理。

  义师们见军容如此壮盛的铜马阵,刀枪不入的铁甲兵,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皆欢天喜地,雀跃万分,高呼「万岁!」响彻云霄。

  曙光乍现,太阳蹦出山谷,遥见莽军已倾巢而出。

  只见旌旗蔽日,夹带滚滚黄尘席卷而至,一时战鼓 ,杀声震天,气势慑人。

  这边王翦、白起率领二万『铁骑』,早已布定一字长蛇阵,不声不响,严阵以
待。二将气定神闲,安坐铜马之上,似乎专等敌军来袭,根本不把陈平千军万马放
在眼里。

  莽军直逼不及二十丈,见那一字排开的敌兵竟是文风不动的铁兵铜马死物,莫
不惊愕,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洛阳太守陈平虽是身经百战,哪见过如此阵仗,慌忙之中勒马止步,急呼:

  「放箭!快快放箭!」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满天箭雨,倾盆而下。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箭雨射在铁兵铜马身上,叮当之声不绝,却是不能伤其分毫。

  「王翦!白起!敌阵为首的是洛阳太守陈平及开封太守王坤!速速提头来见!
」张心宝喝道。

  两万『铁兵铜马』立时开拔。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有如平地旱雷,震得莽军心胆俱裂。前秦上将军白起及王翦身先士卒,带领两
万铁兵铜马,狂涛巨浪般直往敌阵滚卷而去。

  莽军乃血肉之躯,那堪抵挡,迎者无不披靡。铁兵铜马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倒毙当场者不可胜数,甚至血肉模糊,根本分不出是人 是马 。

  洛阳太守陈平惊见一位手挺大刀,杀气腾腾的铁甲将军冲着自己而来,胯下铜
马正掀起铁蹄,自己的坐骑如老鼠见猫,顿时挫足跪在铜马之前。洛阳太守冷不防
一个倒裁葱摔下马来,跌个狗吃屎。

  「你……是妖……是怪……是什么东西……」

  惊魂未定,一柄大刀在眼前一晃,只觉脖颈一凉,双目圆睁,盯住面前嘴角噙
着残忍笑容的铁将军,伸出左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往上提,顿觉轻飘而起,望见眼底
下无头身躯,那不是自己吗?……

  「好快的刀!」洛阳太守陈平的首级轻吐最后四个字。

  前秦上将军白起因为冲势太猛,把开封太守王坤连人带马撞个稀烂,只能抓举
王坤的半颗脑袋。红白脑髓喷 满地,恐怖异常,伴随白起那杰杰怪笑,更是惊魂
慑魄,无可言喻。

  莽军馀众见二位主将均失,铁人铜马又兀自冲杀而来,早已失了魂,掉了魄,
慌忙倒窜而逃。数万兵马就如退潮之浪,反卷而去。

  原先待命撤离的义军众将士见此情景,纷纷回头,在『铁人铜马』掩护下,奋
勇争前,乘胜追击莽军,杀得兴起。看得张心宝不禁心软不忍,这才真实体验到战
争的残酷无情。

  此役义军当然大获全胜,十万莽军几乎全部覆没,幸而脱逃保住性命者不及万
人。

  嵩山脚下堆 如山,血流成河,腥风扑鼻。『铜马』铁蹄踏在死 身上如踩烂
泥,「噗噗」作响,惨不忍睹。

  夕阳西下时刻,满天红霞照映遍地血 ,汨汨流出的鲜血积有盈寸,映红了伫
立良久的张心宝、张翼龙、军师墨攻、司马成及苻正五人面孔。

  司马成慨叹了一口气,缓缓恭敬说道:

  「盟主是『真命天子』,连『铁人铜马』都能驱使,独挽狂澜,免除义师被歼
灭殆尽的危机,此役大获全胜,归功於盟主一人而已。经此一战,全天下百姓必然
响应,揭竿并起,盟主称帝是早晚之事,司马成与苻正誓报效於马前,为皇上分忧
解劳!」

  苻正亦抱拳恭谨说道:

  「是的!司马兄说得有理,苻正誓死追随。盟主皇上媲美前朝汉武帝,汉武征
讨匈奴虽称所向披靡,也没有如此神奇惨烈。回华山后,我等当即奉请盟主称帝!
号召天下万民归顺,推翻『新莽』暴政!」

  军师墨攻更是兴奋,说道:

  「禀主公!既然主公媲美前朝『汉武帝』,我提议帝号就称为『汉光武帝』!」

  张心宝肃穆说道:「司马兄!苻兄!小弟并无称帝野心,只是与王莽有世仇而
已,必杀他而后快。当皇帝多不自由,天天要见那些迂腐朝臣,岂不要憋死我了!」

  司马成、苻正与军师墨攻三人闻言相视讶然,立时下马伏跪於地,张翼龙见状
也慌忙下马跟着跪地。

  司马成恭谨说道:

  「盟主……不,皇上!那些『铁人铜兵』都恭称您是皇上,您又是大家的救命
恩人,如再生父母,全天下没有人不知皇上在长安城除『汉奸』一事,再经此役,
当世已无人够资格与您争锋称帝。好不容易出了一位『真命天子』,义师及天下百
姓没有您的领导,又会成为一盘散沙,甚或互相残杀,岂不亲者痛,仇者快,王莽
那个老贼可要笑掉大牙!」

  「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义师将士兴奋跪地叩拜,齐呼万岁,喊声震天,响彻四野,掩盖了张心宝推辞
的声音。

  张心宝忖道:「哪会发生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不干皇帝都不行!直如宋朝的
开国皇帝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你们这些傻瓜,『汉光武帝』是中兴汉室
的刘秀,我是不能改变历史的!我还要回二十世纪的故乡呢!简直是强人所难。但
司马成说得也有道理,如不集合天下义师,将被王莽个个击破!先应付应付吧!以
后再说!」

  心念一转,微笑说道:「诸位壮士请起!千万不可行此大礼,此事容后再议!」

  司马成伏地不起,跪拜又道:

  「盟主如不答应称帝,我等跪死於此,决不起来!」

  张心宝慌了手脚,见黑压压的一片,二万馀众齐跪恭请,不知如何是好,只好
勉为其难,苦笑说道:

  「各位壮士请起,等回华山抗暴基地再称帝吧!」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成率义军起身,个个欣喜万分。

  古代民性忠诚不二,义士执着理念,能够抛头颅, 热血,君臣、父兄等五伦
分明,物质虽然缺乏,精神领域却是恢宏。为此张心宝深受感动,较之二十世纪末
道德沉沦,又不禁慨叹。

  张心宝指示军师墨攻,带领司马成及苻正等众义师兵马迅速离开嵩山,往华山
进发。留下张翼龙,搭起帐棚稍作休息,并画出一道飞符传书冥界。

  嵩山下的平原 横遍野,死 数达十万之众。张心宝命铁甲兵卒挖坑埋 ,以
免引起瘟疫。又在帐棚周围叠起石块一百零八堆,形成结界保护,以防妖灵鬼魂侵
入。

  张心宝即在帐棚内施展『禅定中阴身』,灵识离开肉身,纵身立於张翼龙的原
为『飞龙麒麟身』龙头上,傲然凝视魔界出入口的西南方向。

  片刻间眉心白痣颤抖示警。

  张心宝正色说道:

  「张翼龙!西南方魔界大批魔将妖兵集结,欲到此抢夺死亡士卒阴灵,增补兵
力,务必阻止,不令妖魔得逞。冥界鬼神兵将正在东北方列阵,战事随时爆发,我
们得小心应付,打羸这一仗!」

  张翼龙闻言立即变身,三丈长翼展开,龙头长有三丈,麒麟身高三丈浑圆,庞
然身躯雄立。

  东北方阴风阵阵,一股人马约三万众直奔而来,及至近前,见如此巨大飞龙,
阴将鬼兵马一时惊吓骚动。

  冥界鬼神兵将头领宋圣,看见张心宝,恭敬作揖叙轰道:

  「禀冥界巡按张大人!第一殿秦广王应您灵符傅书,派宋圣领鬼将阴兵马众三
万前来,恭候巡按张大人圣谕!」

  张心宝道:「宋圣免礼!押解阴灵是你们的责任,但这批阴灵都是阳世的朝延
兵马,为魔界所窥伺,西南方向魔将妖兵正在集结,片刻间即会前来抢夺,你立即
准备应战吧!」

  宋圣马上调拨一万阴将鬼兵马,个个手执锁魂棒,对着埋 的冢沟,熟练地挥
舞招魂。

  霎时阴风大炽,飞沙走石,冢沟之内如潮涌出刚死亡的新鬼魂众。

  这些如婴儿般刚脱离肉身的新鬼魂,茫茫然无所适从,遍地鬼哭,锁魂棒一召
唤,迅速聚集。

  张心宝见状,及时打开帐棚西面石垒结界,满山遍野的阴魂鬼灵缕缕如烟,一
万众……二万众……三万众……四万众……约十万众聚集,被帐棚西面结界口奔出
的一道炽热红光漩涡吸入。片刻间,这帐棚大小空间竟容纳十万众阴魂鬼灵兵马。

  张心宝重合石垒结界,一百零八堆石块形成的空间瞬间大放霞光,如网密集交
叉,形成光罩守护这些新鬼灵。

  宋圣见新魂已然安全,召回索魂的一万阴将鬼兵马归队,在帐棚前三丈排开阵
式,等候魔将妖兵来袭。

  腥风扑鼻,迎面拂来,一股如黑龙翻腾的魔将妖兵从西面方向直奔而来。

  乍见两翼广长三丈的庞然大物飞龙 悍停立空中,龙首连颈有三丈之长,如
大龙头上傲然站立一位仙风道骨的俊俏青年,神采奕奕,气派非凡,魔马皆嘶叫掀
蹄戛然止步。

  魔将面貌丑陋无比,手挺长枪,指着飞龙头上亭立的张心宝,见英姿勃发,已
然心虚,仍大声喊道:

  「何方小子!胆敢阻我妖兵魔马?我乃阿修罗天界北部声欲界新朝王莽的部将
王嘉大统领,奉命前来摄取新兵亡魂!快快让开,否则叫你毙命当场!」

  张心宝伸出右手两指,从眉四心白痣捏出一根细小如针金光闪闪之物,放在左
掌上,喊声「变!」瞬间幻化成长一尺,有八瓣莲花剑锷,剑柄尾端如金刚杵般的
『伏魔莲华金刚宝剑』,指着魔将王嘉道:

  「妖孽乱世,罔顾天条。胆敢触犯阴律,就以王莽为最。别以为没有人可以收
拾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早晚要受阿鼻无间大地狱恶报的。今天碰上我张心宝,决无
让你们得逞之理,受死吧!」

  魔将妖兵有五万之众,洋洋得意,不把只有三万众的冥界阴将鬼兵马看在眼里
,排开阵式,就想以多吃少,见张心宝口出狂言,那听得进去!

  「飞龙!冲!」张心宝双手握紧莲花剑柄喊道。

  飞龙扇勤双翼,刮起满天旋风,噗噗作响,卷起飞沙走石,吹得妖兵众人仰马
翻,睁不开眼睛。

  飞龙毫不犹豫,再度鼓翅,直扑五万魔将妖兵阵内,双翼如钢,触者非死即伤
,凶猛无比。

  张心宝运动神功,催起『伏魔莲华金刚宝剑』,逼出十丈光芒,金龙翻腾,直
奔魔将妖兵阵前,劈开一道金光熠熠,妖兵马众碰上金光剑气即刻神形俱灭。

  冥界阴将鬼兵见巡接大人如此神勇,士气大受鼓舞,杀声震天,怒涛澎湃冲向
魔将妖兵马,杀得妖兵魔马众措手不及,慌乱一团。

  魔将王嘉惊惶失色,吓得勒马往西北方向窜逃,忖道:

  「今天怎么这样倒楣,原本稀松平常之事,竟然蹦出一个张心宝,神器如此厉
害,尤其那头庞然怪兽,横扫妖兵马,如入无人之境,魔马妖兵竟如此不堪一击,
今日可是一败涂地了,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魔将王嘉放马直奔半空,乍见前方出现一位神光熠熠的黑髯飘胸老者,伫立云
端,右手提握一支奏圣玉版,冲着自己怒目喝道:

  「魔将休逃,我是冥界第一殿秦广王手下第一鬼将宋圣,在此候你多时了,还
不快快下马自缚认罪!」

  魔将王嘉头皮发炸,为了保命,豁出去了!策马硬冲宋圣,手中长枪横扫而出
,吼道:「挡我者死!」

  只见冥将宋圣瞬间移形换位,王嘉顿觉全身轻松,腰部一阵冰凉。奇怪的事发
生了,自己的座骑魔马竟然兀自奔出,马背上跨骑半截人身,不禁惊呼:

  「怎么可能!魔马回来!啊……痛死我了……」

  「爆!」魔将王嘉上半身神形俱灭,化成血雨 落。

  仰望空中,如云飘下污黑腥臭无比的血水,染黑地面,皆是妖兵神形俱灭幻化
而来。

  经过一个时辰的凶残恶斗,除了往西北方向魔界窜逃的几千妖兵众外,其馀皆
神形俱灭, 骨无存。

  冥将宋圣清点鬼兵马众,折损三千,伤者三千。乃重整队伍,二万四千众鬼卒
兵马分列二十队,待张心宝推开结界石垒,放出亡魂鬼灵,集合成列,由鬼卒手持
锁魂棒看管。

  「禀冥界巡按张大人!宋圣就此拜别,押解亡魂回冥界阴间报到。今日如果没
有巡按大人及飞龙助阵,恐怕损失惨重,宋圣再度拜谢!以后如有差遣,请飞符传
书,宋圣誓死不辞。」宋圣恭敬叙礼道。

  张心宝抱拳回礼,宋圣於是率领鬼卒兵马,押解十万众新亡魂,突起一阵阴风
,席卷大队人马,遁入地面消失无踪。

  张翼龙及张心宝神识投入帐棚内,肉身苏醒,骑上马匹,急奔西北华山方向。

  金乌西坠,嵩山又恢复空灵寂静,倦岛群归,清风徐徐,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


☆☆ 第三章 华山称帝 ☆☆

  秦岭以北是渭河盆地和陕北高原,属於黄河流域,以南是汉水谷地,属於长江
流域。秦岭绵亘渭河、汉水之间,是长江、黄河两大流域的分水岭。秦岭东部的华
山为五岳之一,峰峦竞秀,山势挺拔,遍山苍松翠柏,风景极为优美。

  前『宝通帮』副帮主『十臂巧手』鲁昌是巧圣鲁班之后,华山基地一切防卫工
事,掘山洞,建楼阁,制造 密武器皆出自鲁昌之手,按照张心宝的计画进行。并
引导河水注入山涧围堵成湖,命名『秦湖』,原长春赌舫的船只改装组成水师,正
在秦湖上操练。秦湖北接黄河,南连长江,往西可达蜀地,南下可至建康,这一支
水师,是张心宝最得意的 密部队。

  华山之颠设有『太虚观』,山门位在东北方,开辟山路,铺设石级数千,延伸
直至官道。每月初一十五,太虚观皆施粥济贫,为万民百姓祈福,朝山香客络绎不
绝。

  『太虚观』内殿名『灵霄宝殿』,供奉铜塑老子像及轩辕皇帝神像。老子李耳
手持『道德经』,跨骑青牛,一派仙风道骨;轩辕黄帝雕塑得栩栩如生,穿着九龙
滚身龙 ,面容慈祥之间自显威严。

  历朝皆神话皇帝为『真命天子』,居住深宫内院,平民百姓是无缘一见的。今
『太虚观』的铜身皇帝是如此真实,与民如此接近,自然造成轰动,前来膜拜之黎
民百姓络绎於途。

  除了正殿、内殿之外,后院是四合院建 ,住着观内执事及数十名道人,处理
道观诸事,实则另有任务。此院之内建有密道通往后山抗暴基地,也是 密集会场
所。 道内装置许多铜镜,利用折射原理,监视来往之人,遇敌可以发动机关关闭。

  张心宝与张翼龙已回华山基地,此刻正在密室内和司马成、苻正、五老儒会及
各部队将领议事,调配从嵩山来归的义师兵马。

  苻正正色问道:「张太学士!去年「汉奸」李约向我及司马兄所募集的百名青
年俊彦,带到什么地方培训,一直未与家属联络,他们到底在何处?」

  太学士张珩不安答道:「苻将军!非常抱歉!五老儒会每年由一名太学士主持
,今年刚好是已死亡的汉奸李约负责。平常我们都不过问,所以此事并不清楚,但
听说是带往咸阳方向,如何训练,怎么分配则不得而知。二年前我经手的青年子弟
有四百名,都送去长安,安插在御林军及各大世族
内潜伏,用『盟主金剑』即可调度。」

  张心宝若有所悟,说道:「张太学士!如我料想不错,这批精英弟子恐怕凶多
吉少了!」

  司马成紧张问道:「禀皇上,您知道这批精英弟子的下落吗?四百人众,不曰
是小数目呀!」

  张心宝微笑说道:

  「司马兄!还有诸位,别皇上长及皇上短的,我非常不习惯,改口叫张教主或
盟主比较亲切。

  我在洛阳城的『倚春阁』,曾听『花香姬』林春芳、神 帮分坛主『井』字星
宿女亲口说过,『皇魁阴后』的老巢在咸阳的阿房官旧址西面隔二座山后,叫『擎
天春宫』,专门培训二十八星宿魔女,分派全国十六州,以淫邪媚术迷惑正道、邪
道人士,加入天魔教,实是『赤眉皇魁』王莽的最重要帮手。

  在渭河畔死亡的太皇太后,实则是『皇魁阴后』的附身,阴狠毒辣,淫乱武林
,均以青年俊彦作为锻 『 女情锁大法』的材料,不是因此而死,就是已加入天
魔教。这些人不能不提防,所以我才说凶多吉少。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苻正急切再问:「禀皇上!什么是二十八星宿魔女,什么是『 女情锁大法』
?『皇魁阴后』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淫乱厉害!闻所未闻!」

  此刻军师墨攻插嘴说道:

  「禀皇上!君臣之礼需要严谨,制度才能推行!臣知晓皇上平易近人,但帝号
已定为『汉光武』,其意义在於中兴汉室,发扬光大前朝『汉武帝』的文德武功,
您应以『寡人』或『朕』自居,才应礼数!」

  张心宝当然知道古朝皇帝的权柄,手操生杀大权,但『汉光武帝』应在刘秀身
上,却不能说破,只好暂代,伺机回归历史。

  言归正传,张心宝谆谆告诫诸将,『皇魁阴后』及手下二十八位星宿女专以媚
术迷惑男人,巅倒众生。详细说明『情锁魔种』的厉害,常人很难抵挡得住星宿魔
女的妖 魅力,并且说了自己假借汉初张良的后代,窥探魔女淫窟之事,当然隐去
香 房专一节。

  为此,张心宝当场交代军师墨攻及『十臂巧手』鲁昌,规画设立『营妓』,采
取汉制,以犯罪家属女眷充当,所居房舍阁楼涂以青色称为『青楼』,以示分别。

  规定士兵年满二十岁以上才可嫖妓,解决数万兵卒生理所需。并嘱咐妥善照顾
『青楼』女子,充妓三年放其自由,『营妓』所得归入公库,由赵飞燕姊妹负责管
理。防止『皇魁阴后』的二十八星宿女渗透,施放『情锁魔种』毒害义将军士。

  张心宝亦采用汉制,各路义军将领皆封将军及偏将,战功彪炳者可以封侯拜相
。诸将欢天喜地,都觉荣耀,离座伏地叩拜皇上英明,高呼万岁,搞得张心宝非常
不自在。

  张心宝再指示加强军事操练,招兵买马之后,说道:

  「我需去一趟咸阳的『擎天春宫』,还是假借张良之后,化名张宝前往翦除『
赤眉皇魁』的主力助手『皇魁阴后』。此行只能单独行动,亦不能携带信符,只有
与军师墨攻议定暗号,用暗语联系。这段时间就由『十臂巧手』鲁昌及军师墨攻暂
代我的职位,留下『盟主金剑』为凭。」

  众将军及偏将行礼如仪,叩拜三称万岁后散会。


  张心宝带着张翼龙往后宫住所,探视从长安城接回来的刘小倩、东方芙蓉及赵
飞燕姊妹和张翼龙的妻子金如蓉。

  久别重逢,乍见大老婆刘小倩及『吐宝鼠』金如蓉皆挺着大肚子,模样逗趣,
更惹人怜爱。张心宝及张翼龙初为人父,欢喜得各自抱起老婆,直入内院大厅。

  突见地面跪着一批婢女,由赵飞燕两姊妹带领高呼:

  「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心宝双手抱着刘小倩,乍见如此场面,霎时楞傻,手足失措。怀中的刘小倩
羞得耳根通红,螓首埋在张心宝胸前,不知如何是好。

  在旁的张翼龙赶快放下爱妻金如蓉,跟着行君臣之礼。

  「平身!飞燕!飞霞快起来,别如此多礼,反而生疏见外了!」张心宝笑吟吟
说道。

  「张郎……不!……皇上!后宫嫔妃之礼岂可乱套!皇帝乃九五之尊,历朝如
此!」赵飞燕明眸生辉,兴奋说道。

  东方芙蓉赶紧扶着刘小倩,高兴说道:

  「相公真了不起!我们姊妹从长安一路行来,沿途听得风声,相公在嵩山战役
打得轰轰烈烈,已传遍天下。又听说众将官士兵推举你当什么『汉光武帝』。本来
姊妹都不相信如此传说,到达华山后,果见张灯结彩准备祭坛称帝,才证实不虚。
今晚可要详细告诉我精采的故事!」

  刘小倩挺着大肚子,微笑说道:

  「芙蓉妹!昨晚缠着相公不放,说了一晚上的故事还不够吗?快叫飞燕姊妹起
身吧!人家还跪在地上呢!」

  东方芙蓉被刘小倩轻轻点破昨晚缠绵之事,脸泛江晕,妙眼含春,闪烁着幸福
的光辉,咋伸舌头。飞燕及飞霞也赶紧过来掺扶刘小倩,看在张心宝眼里,欣慰十
分,姊妹如此融洽,委实少了后顾之忧。

  於是微笑说道:

  「小倩!过几天我要西行长安及咸阳一趟,你的预产则是出面时候?是男的还
是女的,如果男的要叫什么名字?女的又命什么名字?」

  刘小倩初为人母,态神满足,轻笑娇声说道:

  「相公,怎么刚回来又要离开?怎不多停留几日,大家团聚。肚中孩子的心脏
跳动快速有力,可能是男孩!你想当爹的心情太急躁了吧!明年春天才临盆,名字
就由你决定。金如蓉姑娘的预产期与我差不多时间。」

  东方芙蓉微笑道:「小宝!你怎么当起皇帝了?与你的志向不符合,我们还回
故乡吗?」

  张心宝苦笑道:

  「没有办法!我现在已经陷得如此深,回头也来不及了,等推翻『新莽』再说
。此次到咸阳是为消灭『皇魁阴后』,极为重要,如能成功,等於任务完成一半,
就剩征伐战事了。总要想办法快速灭『新莽』才能回故乡啊!」

  所谓小别胜新婚,张心宝多待了数日。


  今早与军师墨攻及『十臂巧手』鲁昌等众将早朝开会,特别绘制攻城的飞石投
射器具,及包铜战车等,命令各都将领督造,以备战事。

  中午过后,陪着四个美娇妻享受天伦之乐,夫妻如胶似漆,巡访各部队屯区,
不知羡煞多少眷属。带着赵飞燕姊妹视察「青楼」建 ,飞燕姊妹很高兴的扛起这
份责任。

  张心宝一身儒衫装扮,单骑来到咸阳,投宿城内最大的『宾宝酒楼』。内院上
房清静优雅,没想到生意繁忙的城中酒楼有如此雅房,实在难得。唤来酒楼老板询
问当地情况。

  「禀皇上!您只身孤骑太危险了,是否要臣派人护驾,带路前往阿房宫旧址?
」老板洪员外恭身说道。

  张心宝微笑道:

  「洪将军!这些日子来辛苦了!我看酒楼生意兴隆,热闹非凡,经营得很好。
最近可有『天魔教』的动静,这次我单独前来,负有要务,你只要告诉我阿房宫旧
址即可,千万别派子弟跟随,以免 漏行踪。」

  洪员外说道:

  「禀皇上!天魔教众已经公开活动,气焰嚣张,但是经过您的多次扫荡以后,
最近收 多了。半月之前,酒楼来了两个卖唱的美艳姑娘及一位拉胡琴的老者,风
靡了咸阳城的纨栲子弟及文人雅士,酒楼天天爆满。微臣仔细观察,这两位绝色卖
唱女子不是简单人物,若迎还拒的手段耍得那些自命风流人士晕头转向,为她们争
风吃醋打架闹事的几乎无日无之。晚餐时候微臣为您准备个雅桌,仔细瞧瞧!」

  傍晚时分,用膳时刻,酒楼大厅确实爆满,为了不使人怀疑,张心宝坐在大厅
东边角落,与他人共桌。

  忽见西边门 掀处,两个艳丽女子,一名抱琴,一名手携三尺长彩色丝带画圈
出场,莲步轻移,婀娜多姿,瞬间嬴得满堂采,喝喊叫好之声不绝,闹烘烘的,倒
有点像戏馆,满桌佳肴,竟无人动筷。

  一名白髯垂胸老者随后出来,打恭作揖,宏声说道:

  「老夫汗颜,家道中衰,带着两个侄女抛头露面,卖艺街头,今天来到贵宝地
,请诸位大众捧场,赏口饭吃!现在大侄女林双双为各位弹唱小调,二侄女翠翠彩
带飘舞以迎佳宾,诸位大爷如有好辞,可以拿上台前,大侄女林双双马上配曲演唱
,但因时间关系,规矩照旧,只限五人,其馀明天再来!」

  张心宝看那两名女子身段娇柔,玉肤如脂。瓜子脸,悬胆鼻,樱桃小口,水汪
汪两泓秋水含情脉脉,流转全场,时而对那些公子哥儿、雅士骚客轻展梨涡,微微
一笑,看得他们神魂颠倒,人人自认为受了青睐,难怪轰动咸阳城。而且懂得迎合
群众心理,能够马上作曲,叫文人雅士酬唱,还真有两下子。

  张心宝边吃饭边听林双双抚琴轻唱,老者一旁拉着胡琴伴奏,全场鸦雀无声,
一些文士还提笔赋诗,想表现一下,看看能否打动美心芳心。

  仔细一听,张心宝差点喷饭!原来唱的是数年前他在长安城『燕飞春来阁』遇
着赵飞燕两姊妹时唱的那首『新鸳鸯蝴蝶梦』。这三个人绝对有问题!

  林双双唱来别有一番风味,凄清处如泣如诉,绕梁回转,听得众人如醉如痴。
而林翠翠满场翻飞,一条彩带幻化成百千双蝴蝶,拍翅相随,依依偎偎,风情万种。

  一曲弹唱罢,满堂喝采,欢声如雷,已有好几位文士写好诗赋,附上银两,叫
店小二端盘上前。原来是靠这些打赏的,倒是优雅情趣,不落俗套。

  拉胡琴的老者视银两多寡排定优先次序,摊开诗词唱念,再由林双双弹琴调曲
应和,都是些爱慕、约会之类的粗俗之语。那林双双世故非常,抚琴弹奏之际,故
作眉目传情娇态,逗得骚人墨客心飘飘然,更有追赠银两的,只为博得美人一粲。

  张心宝了然於胸,招来店小二,在盘子上放一颗金锞子,并没有投递诗词。

  拉胡琴老者讶然,黄金锞子,好大的手笔!

  赶紧起立,抱拳作揖说道:「哪位公子赏下重酬,於情於理应该叫大侄女双双
姑娘弹奏回谢!」

  众人一见如此厚赏,也都哑然惊羡。

  只见位於东面角落饭桌的张心宝,礼貌的频频向大家点头招呼,缓缓走向台前
,潇 大方,俊挺风发。叙礼后说道:

  「林姑娘琴艺歌声超群,老前辈的胡琴功夫非凡,在下张宝游学到此,躬逢盛
会,想献丑一下,望老前辈指点一二。」

  林双双及翠翠两姊妹见张心宝龙形虎步,器宇轩昂,俊俏非常,又风度翩翩,
潇 倜傥,明眸异光闪炽即逝。拉胡琴老者连说不敢,请张心宝唱词,交代林双双
配合作曲。

  张心宝也不客气,唱道:

  「今夜咸阳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女子,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 ,清辉玉
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乾。」

  此诗唱出,全场鸦雀无声,待台上的林翠翠鼓掌叫好,方自惊醒,瞬间哗然,
窃窃私语,到底从那里蹦出来的公子哥儿,俊彦又多金,文采又风流,鼓掌称赞之
声不绝,到底是读书人!

  林双双推琴而起,万福说道:

  「张宝公子!才识媲美当朝太学士,如此看得起奴家,在这种地方赋诗挥 ,
奴家深感荣幸,大胆请公子再赐一首,相信在座的文人雅士也跟我一样引领以待,
洗耳恭听吧!」

  林双双娇声方歇,全场轰然鼓掌叫好,都想再听两人酬唱。然而张心宝心里明
白,自己只不过抄袭唐诗三百首而已,那懂得诗词造句,只好硬着头皮,再背一首
搪塞,唬唬众人。

  林双双马上回座抚琴,还回味刚才张心宝的词句,默记心头,明眸更为娇 亮
丽。

  张心宝又昂然唱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想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
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隹期。」

  自古描述女子哀怨情愫的诗句最容易引人共鸣,异性相吸本是本性,这两首诗
词情意深远,动人心扉林双双已然芳心荡漾,古井扬波。

  林翠翠亦然,心里早已酥了半边,舞来更见妖娆,柔若无骨,彩带飘摇,绝技
尽出。

  倏然间,随着彩影窜出丝丝绿烟,炙热闷烧,到后来形成两团小火球,煞是好
看。窜出的绿烟弥漫大厅,香气如兰,闻者如醉如痴,疯狂鼓掌叫嚣不已。

  张心宝闻得兰花香味,瞬间眉心白痣颤动示警,暗忖道:

  「厉害!兰花香味入肺,即刻引起亢奋,难怪众人有点失控,自己的『鼎丹』
能克制百毒不侵,倒没有关系,一般人哪受得了!若再加重毒烟分量,岂不成为春
药。这个林翠翠想不到是个用毒高手!」

  此刻林翠翠冒绿烟的彩带已经烧尽,再从左右衣袖口喷出两股桃红色烟罩,抛
向台下的张心宝。绿烟衬着桃色烟罩,非常醒目好看,又博得满堂采,不知羡煞多
少文人雅士。

  张心宝闻得桃花香味,顿时浑身炙热,知道春药毒烟加重在自己身上,赶快提
起『鼎丹』,运转全身,解除毒素,但依然满脸绯红。赶紧打了个手势给在旁注视
的洪员外,以示安全无虞,别自作聪明,坏了好事。然后将计就计,缓缓跟随收场
的林翠翠和林双双,进入客栈内院西边上房。

  林翠翠从怀内取出一颗红色如豆丹丸, 张心宝 下。片刻后,淫荡荡娇声得
意说道:

  「双妹妹!我的『催情烟』所向无敌,哪个男人拒抗得了?比你骚首弄姿,培
养情趣来得迅速呢!这个俊俏张宝可是我今晚的入幕之宾,你只好在旁乾瞪眼!别
说我这个做姊姊的没打招呼!只有张宝这种好货色才能使我动心。」

  张心宝假装色急模样,右手扯开林翠翠上衣,露出丰满双峰,恣意遨游,逗得
林翠翠娇笑媚声不停,直喊怕痒,若迎还拒的做作,直是淫海老手。

  张心宝迫不及待,左手再探进罗裙摸索,右手强搂林翠翠纤腰,嘴唇贴上她的
樱桃小口,舌根如蛇捣进,缠得她浑身酥麻。

  林翠翠已脸泛红潮,娇嗲笑骂张宝心急如色中饿鬼,一面得意回头向林双双挑
道:

  「双妹妹,你看!这个张宝还是个挑情老手,最适合我的胃口了!前几天你挑
的读书人都是银枪蜡头,禁不起点就化了!张宝的药性已经散开,不给他压一压会
出事的,双妹妹你就在一旁掠阵吧!今晚女主角是我,让我解解馋,顺便教你几招
绝活!」

  林双双咬着红唇,不服气说道:

  「这些读书人,中看不中用。翠姊!你别高兴得太早!看这张宝长得虎背熊腰
的,但那东西如何还不知道呢!还是回『擎天春宫』,那些练武的男人比较够劲!」

  张心宝暗忖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得降伏这个淫娃, 自己的金刚不坏
之身,利用她们带我投到『擎天春宫』,非把魔窟捣个天翻地覆不可!」

  林翠翠熟练的脱下张心宝的衣衫,见他身材健壮,肌肉结实,心中高兴,快速
脱下他的裤子。

  「哎哟!我的妈呀!这个家伙如此伟壮,头上还长珠呢!真是人中之龙,天下
至宝!」

  又惊又喜,赞了一声,引起林双双的注意,飘身过来,明眸带春,看得愣怔傻
呆,春心一荡,欣然叫道:

  「翠姊姊!我用黄金百两跟你交换,这个张宝今晚让给我,如此雄壮威武,不
可多得!」

  林翠翠含嗔道:

  「双妹妹!就是千两黄金,我也不换,找男人各凭本事!张宝栽在我手里,就
归我所有,除非带回『擎天春宫』,才能均沾雨露,我还真舍不得把他带回去!我
有权力在外面『金屋藏宝』呢!」

  早按捺不住,褪下罗衫,取下肚兜,玉体乍陈,双乳挺立,乳头如含苞待放的
小小红莓。肌肤雪白如玉,吹弹可破。

  急匆匆扑到张心宝身上,低俯螓首,伸出如蛇舌根,舔在他的胸毛上,双手则
游抚伟壮耸高肌肉。

  灵敏舌头沿着胸部下滑,半蹲姿势,一双玉手紧握着已经挺立多时的玉龙杵宝
贝,舌尖舔舐龙头,珍惜如获至宝,看得林双双妒火中烧,淫火焚身,明眸闪出杀
机!

  林翠翠哪见过如此人间龙种,早垂涎欲滴,挺高粉臀,已经 淋淋的玉门谷口
罩着张心宝的玉龙金刚宝杵,顶得她心花怒放,麻酸舒畅,乳峰摩蹭着张心宝的壮
厚前胸,嘴吧张得大大的,声音鲠在喉间,嗯嗯哎哎,快乐得喊不出来!

  张心宝默运阴阳双修神功,启动『鼎丹』,一股热呼呼的气流罡气冲至玉龙宝
杆,从龙头凤眼奔出炽热的纯阳罡气,急射林翠翠花心,震得她浑身酥软,玉门阴
潮泛澜成灾,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张心宝腰部紧缩,猛吸林翠翠的阴功内元,茁壮『鼎丹』,不一时,林翠翠已
经败战瘫痪,被张心宝抱到床上。

  林双双已经欲火攻心,一指飞点林翠翠灵台死穴,好个林翠翠,含着满足笑靥
归西,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心宝装作没看见,将计就计,假托春药药力未退,扑向林双双,撕碎她的衣
衫,拨开修长玉腿,乍显肥美丘溪,拂开萋萋芳草,寻着桃源谷口,立即长驱直入
,恣意摧残。

  林双双不以为意,反道是男儿本色,如获至宝,双手握举壮硕的玉龙宝杵,迫
不及待引龙入洞,欣喜若狂,摇乳摆臀,如脱 野马,放蹄狂奔,神驰九天。

  那根玉杵擎天矗立如钢,热如烧红的烙铁,抽捣得又快又急,那销魂蚀骨的冲
撞,触抵得林双双兴奋不已,抽搐、颤抖、蠕动不停,满口淫声呓语,嘤嘤咛咛,
纵逸淫乐,不可言状。

  春潮阵阵,双股、丰臀,甚至床单都已 透一片,还索要无餍,内元阴功被张
心宝吸得一滴不漏。

  怒涛终将平静,林双双呻吟一声,瘫痪在床,顺势踢得死亡在旁的林翠翠弹飞
落地,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也!

  张心宝见林双双已经酣睡,再点她晕穴,就地盘腿,运起神功, 就两般阴元
内力,纳入『鼎丹』,顿觉浑身舒畅,内力源源不断生起,如长江大海波涛汹涌澎
湃,久久不息。


☆☆ 第四章 擎天春宫 ☆☆

  拉胡琴的老者驾着马车往阿房宫方面奔驰,马车内的林双双依偎在张心宝的身
边,如胶似漆,甜蜜如新婚夫妇。展开睡眼朦胧的明眸,娇嗲声说道:

  「张郎!原来在洛阳的『倚春阁』与林春芳『花香姬』坛主『井』字星宿女已
经有交情,算是自家人呢!为何不早说破,害我吃醋杀了『张』字星宿女,此事你
得替我隐瞒,不可 漏,要不然同室相残,得处『魔火炼狱』而形神俱灭。张郎!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才出此下策的啊!」

  张心宝会心微笑说道:

  「双双!知道了!我会谨守 密的,喂!别再玩弄我的东西了,昨晚还不够吗
?让它休息吧!」

  林双双又爱又恨,嘟起樱桃小嘴撒娇道:

  「张郎!这个宝贝爱死我了!如果不是『井』字星宿女林春芳那个浪蹄子捷足
先登,奴家还真舍不得把你带回『擎天春宫』,让别的贱女人来糟蹋呢!你可别有
了新人忘旧人,春宫内的烂女人个个如狼似虎,会把你连人带骨吃吸精光的,你可
得自制些,奴家会介绍几个好姊妹给张郎,别理会其他的浪蹄子!」

  张心宝故露惊讶,追问道:

  「双双!你怎么说得那样复杂,『擎天春宫』内到底有多少人,听起来好像不
是很合作的样子,还分派系吗?」

  林双双愤愤说道:

  「张郎!你有所不知,自从『皇魁阴后』的皇太后肉身死亡后,她的阴灵从此
消失,『擎天春宫』从此群龙无首,互相嫉妒猜忌,暗中较劲,分成三组,『皇魁
阴后』还在的话,恐怕也要顾忌三分。

  这三派为争全国十六州的『书楼春阁』地盘控制权,最近闹得很凶,为扩展势
力及阴功内力能够突飞猛进,像张郎这样天赋禀异的家伙,可是她们练功的至宝呢
!所以才劝你自己小心节制。到了『擎天春宫』内,奴家也没有完全把握保着你,
所以在奴家这一派系把张郎献出来作为『鼎炉』,增加她们的阴元内力,才能保持
实力,并吞其他组系。」

  张心宝听得林双双的话后,暗忖道:

  「他妈的!那么自私,把我当成种马『鼎炉』,巩固自己组系的势力,我就将
计就计,来个八方风雨均布,搅得你们分崩自乱后,再一一收服,顺便 我的『
鼎丹』,成就金刚不坏之身,气死『皇魁阴后』!」


  阿房宫殿广及数十里,被前朝的西楚霸王项羽一把火给烧了,听说足足烧了数
月之久呢!

  宫殿石基盘固,虽已为荒烟蔓草掩盖,隐约可见其规模,由汉玉砌成的石基看
来,工程确实浩大,所费不赀,可谓空前。只可惜秦始皇没能窥得『千年阴阳双修
大法』的 密,阿房宫内再多的粉黛佳丽也是枉然。

  林双双回身向拉胡琴的老者微笑道:

  「老胡!你送到此即可!我与张郎边走边欣赏风景!」

  拉胡琴老者作揖为礼,告辞林双双与张心宝,转身往山路小径走去。

  只见林双双迅即从衣袖飘出匕首,一刀挥断拉胡琴老者的六阳魁首,滚滚落到
草丛之中,颈血喷高一丈,老者犹浑然走出几步,才横 倒地。林双双使匕首的造
诣既快又狠,绝非等闲。

  张心宝愕然,想阻止已来不及了,怅然说道:

  「双双!为什么杀人这无辜老者,他不是从小照顾你长大的吗?」

  林双双愤然冷酷说道:

  「张郎!今天我成为二十八星宿的『鬼』字星宿女,就是此人带我入天魔教的
,我们这些星宿女也不是天生的贱格,只是陷得太深,无法自拔,最怨的就是为了
自利而出卖我们的人!一有机会我们决不会手软,放过仇恨的!」

  张心宝不以为然,说道:

  「双双!话虽如此,但是你有现今的地位,不也是他的提携吗?满腹仇恨,日
子不会过得快乐的,环境比你们惨的女性太多了!你应该珍惜才对呀!」

  林双双默然片刻,秋眸噙泪说道:

  「张郎!你只说对了一半!天魔教的势力能够扩展如此迅速,招揽济济人才,
都是靠我们这些星宿女。但你知道吗?要成就一位星宿女,所吃的苦头比一般世俗
女子所受的凌辱超过千万倍,死了多少女子才能造就一个星宿女,到了『擎天春宫
』亲眼目睹后再才下结论不迟。所以我们星宿女才会珍惜的活过来,并且不择手段
的再活下去!」

  张心宝愣了一下,确实没想到产生一个星宿女如此之难,而且悲惨万分,非亲
眼目睹确实不能骤下定论。怏怏然转移话题,与林双双如小夫妻般游山玩水,往阿
房宫殿西面方向前去。


  山庄占地数亩,楼阁迭起,如大户官宦退隐人家,建 气派非凡。围墙高有一
丈,延绵不见尽处。大门前两只人高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似欲张口噬人。护
河沟宽达一丈,水清见底,游鱼可数。山庄内有数百家丁、女婢,男的年少俊俏,
女的年轻貌美,独不见老人与小孩。

  张心宝与林双双进入山庄,沿路家丁及女婢见林双双时均露畏惧之色,恭敬作
礼,也不敢多看张心宝一眼。家丁有俊彦者,才敢斜视偷窥林双双,贪婪好色眼神
像是企望些什么。

  到达内厅,婢女奉茶即离开。

  张心宝好奇问道:「双双!山庄看似大户有钱人家,除了男仆年轻俊俏,婢女
娇柔美丽外,并无奇特之处啊!」

  林双双娇笑,柔声说道:

  「张郎!这些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别小看男仆家丁,他们个个身手矫健,都有
两下子,是供给星宿女『鼎炉』练媚功的实验品。那些女婢也别轻视,都是些从苦
命家庭买回来的处女,训练成代代相传的星宿女,由退休的星宿女举荐优者进入后
山培训,出师后分配各地,顶替退休的星宿女。」

  张心宝假装听得津津有味,再探说道:

  「山庄内的男女相处日久,必会生情,难保不会私奔。原来培训的星宿女还是
处女呀!双双!后山在哪里,这山庄不就是『擎天春宫』吗?难道还在别处不成!」

  林双双起身缓缓走到张心宝面前,粉臀坐上他的大腿,双手搂着张心宝脖颈,
楼桃小嘴贴到耳很,娇声道:

  「张郎,这些小男人见到奴家那种色迷迷贪婪眼神,你不吃醋吗?刚才还有几
个是我的面首呢!私奔之事太少了,只有不懂得男女情趣的小丫头和小夥子才做得
出来。尝过星宿女『鼎炉』滋味的男人,谁还有兴趣去碰未经人道的处女,况且处
女失身,检验追查出来后唯一死罪,谁敢轻举妄动啊!

  今晚我们住宿山庄内,我最后一晚单独陪你,明天我们到达后山才是『擎天春
宫』,张郎你就是星宿女的『鼎炉』了!我不能独占,由我们八个星宿女作伴,其
他两派星宿女见张郎如此天生异禀,一定会跟我们索取,到时再说。过些日子再带
张郎参观星宿女是如何培训出来的,到时候你可别看不起我们呀!」

  「叩!叩!叩!叩!」

  「谁呀!」林双双离开张心宝怀抱,缓缓走到门口问道。

  「禀!『鬼』字星宿女!是总管高娇娇及勒媚媚拜访你来的!」

  林双双开启房门,进来两个年约二十五、六岁,艳丽妩媚的女子,向她万礼请
安后,明眸炯炯,注视着张心宝,带有敌意不肖的神色。

  「哎呀!大妹子!这趟出远门还带回来这个男人,挺俊俏的,恭喜你啊!需要
大姊们为你准备些什么?」总管高娇娇说道。

  「是呀!大妹子已经成就『鬼』字星宿女了,很快就会杷我们两个退休的无用
之人忘记吧!现在你是海阔天空,掌权时应该好好享受,免得过几年跟我们一样呀
!姊姊虽然唠叨,但都是为你们这些星宿女好喔!」

  勒媚媚娇笑说道,但不怀好意,像索求什么似的。

  林双双像应酬似的,作态说道:

  「两位好姊姊!所有的星宿女哪个不是你们推荐成就的,怎敢忘记如此大恩大
德,这些小意思请两位姊姊笑纳!」

  原来两位女总管是来打秋风的,这种陋习可能已经很久。只见林双双取出一袋
沈甸甸的黄金,塞在总管高娇娇手里。

  张心宝灵机一动,也递了一小袋金锞子给一旁的勒媚媚。

  总管勒娟娟没想到张心宝会给她礼物,当场打开袋子,见是满袋黄金锞子,眉
开眼笑,频传秋波,向张心宝说道:

  「没想到林妹子钓到了一个金龟婿,出手如此大方,倒是首见,等会儿我摆上
一桌上等酒菜,算是替两位接风洗尘!祝你们永浴爱河!」

  高娇娇和勒媚媚欢天喜地的摇着粉臀离开卧房。

  林双双厌恶说道:

  「张郎!你根本不需破费,给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钱财!她们早晚不得好死,
每次都对星宿女索求钱财,也不一定享用得到!」

  张心宝不明就里,诧然问道:

  「双双!听你的诅咒,好像恨死这两个人了,但她们不是推荐你到『擎天春宫
』才能成就星宿女的吗?应该感恩才对呀!」

  林双双神色黯然,叹了口气道:

  「张郎!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两个女总管是同性恋者,每个刚入门的少女,或
想被推荐的姑娘都得接受她们那种……变态呕心的侵犯!……只是她们的武功太高
,要不然早就没命了!」

  张心宝闻言失笑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才派到山庄当总管,当然是对那些男人没有兴趣了!而且能
把庄内的处女看管得死死的,『皇魁阴后』真是厉害!」

  林双双娇嗲装作,依着张心宝,轻轻擂 壮胸,撒娇道:

  「死相!张郎怎么懂得那么多!连这个都知道,羞死奴家了!」


  卧房圆桌上摆满了佳肴,还有一 香馥浓烈的美酒,确是上等酒菜,两人食指
大动,吃得张心宝舔嘴咋舌,称赞不已。

  饭后休息片刻,婢女收拾残羹,送上果点后掩门而出。

  林双双拉着张心宝的衣袖,轻声说道:

  「张郎!等一会儿我带你去窥一场好戏,另是一番情趣,我们换上夜行衣,免
得被其她偷窥者撞见,我这个老大姊面子不好摆。」

  张心宝疑道:「双双!什么叫好戏?还要换夜行衣,得如此藏头缩尾的!」

  林双双脸上一红,娇羞的噘起樱桃小嘴,亲了张心宝的脸颊一下,神 兮兮的
掏了一下他裤裆里的宝贝家伙,假嗔道:

  「死相!还明知故问:……你再说,我可要掐死你……」

  张心宝被林双双这突来的动作震了一下,嘻皮笑脸的伸手摸入林双双的衣衫内
,轻轻弹起那峰顶乳头,抖得她娇笑不已,花枝乱颤。

  笑闹一阵,各自褪了衣衫,换上夜行衣,蒙上脸,飞袖震开窗户,纵身飘出卧
房,二道身影如鬼魅般往东飞逝。

  阁楼之颠,张心宝掀开屋顶瓦片,蹲下身来探视房内。林双双在他背后,两手
搂着他的腰,双峰如绵,轻柔温暖的靠在张心宝虎背上,伸长脖子向房内窥去。

  春光乍现,高娇娇赤身 体,肌肤雪白,熟透的双峰如水蜜桃粉红圆润,双手
叉腰,粉藕玉腿修长,腹下一大片浓密乌云,正淫视着被她压在床上的一个年约十
二、三岁左右的女童,那娇嫩蓓蕾兀自惊骇发抖,双手抱着发育尚未完全,有如剥
落壳的煮鸡蛋般的小酥胸震颤不停。

  高娇娇欣然淫笑道:

  「小甜心!别害怕!大姊姊不会伤害你的,今天晚上好好伺候我,过几年推荐
你去当星宿女,享尽权力,吃不完的山珍海味,黄金财富多得数不清,哪!桌上那
锭黄金是送给你的,只要大姊姊今晚高兴,再加一锭给你!」

  年轻丫头见桌面黄金闪耀,穷苦人家哪禁得起诱惑,三餐都不饱饭了,哪
见过黄金是什么样子,贪婪说道:

  「大姊姊!要做什么事,怎么不穿衣!要怎样服侍才给我那锭黄金?我要寄给
家乡的父母,我一定要得到,什么事我都答应做!」

  总管高娇娇满意说道:

  「小甜心真乖!大姊姊怎么做,你就跟着学样!要卖力,给你黄金不是问题!」

  只见高娇娇双手抚着那小羔羊般雪白的胴体,贪婪的伸出舌头,重重触在小甜
心刚长成的双峰小乳椒上,不经人事的十二三岁女童瞬间小乳头挺坚如豆。

  高娇娇灵蛇般的舌头并未稍停,如飞的点在双峰、小腹脐眼之上,继而拨开女
童双腿,突亢的桃源小谷地乍现,粉红润滑欲滴,右唇还有一颗 红小痣,极为抢
眼。那灵舌就在小谷地边游动,贪婪舔舐着已经 漉漉如江水泛滥私处。

  十二岁左右的女童哪里受得了如此刺激,清秀无邪的瓜子脸红透如柿子,不知
是无助还是兴奋,明眸惘然,菱角小口张得大大的,浑身起了颤抖,摆动不已,两
只小手莫名捉着俯身吸食的高娇娇的头部,想用力摩擦般,呻吟嗯哼不断。

  片刻间,抬起小玉腿,夹紧她的头部,深埋里面,迎着粉臀,配合灵蛇般的舌
头寻幽探胜。

  一炷香时间过后,小女童已然乏力瘫痪,总管高娇娇满意荡笑道:

  「很好!小甜心!你是天生的淫荡格,右唇还长颗红痣,我可要好好栽培你,
成就星宿女绝无困难。这里有一很小木棍,你就照着刚才的样子,我教你怎么用…
…」

  总管高娇娇眼绽妖 光芒,得意已极。

  张心宝再也看不下去,咬牙切齿忖道:

  「混你妈的!简直摧残幼苗,如此变态呕心!这魔鬼淫窟,竟利用贫困无知女
童作践,该死,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身后的林双双看得兴起,跟着呻吟喘息,爬在张心宝虎背上摩擦蠕动起来。张
心宝实在不愿再看,反掌拍醒她,用手比画离开。

  林双双依依不拾的整理罗衫,带着张心宝飞纵对面楼阁,用手指着屋顶,掀起
片瓦,招手叫张心宝过来。

  张心宝低头一望,瞬间怒发冲冠,就想窜进屋内,被林双双及时阻止。

  原来房间内有个女童赤身裸体,四脚朝天,如粽子般困梆着吊在半空中。勒媚
媚正或咬,或捏,或用皮鞭抽打着,女童已是浑身青一块紫一块,惨叫连连。

  女童小椒乳房已经红肿,暴露的狭窄玉门桃花源谷肿得如馒头般,还 濡濡的
点滴地面,分不清楚是汗水血水。女童哀嚎嘶叫得越大声,勒媚媚越是兴奋。

  张心宝怒火填膺,恨不得冲进去一剑杀了那妖女。却不能坏了大计,乃更加坚
定歼灭天魔教的决心。赶紧拉着林双双飞身离开,那欺凌虐待少女的情景盘绕脑海
,挥之不去。

  回到卧房,林双双已经兴奋得难以自制,迅即卸去罗衫,赤条条缠着张心宝又
吻又抚又捏,撕裂了他的衣物,挑逗吸舔起宝贝。

  张心宝心情不佳,见林双双如此淫荡,把满腹怒火都发 在林双双身上,猛然
撞击,噗噗作响,恣意摧折。

  林双双哪知张心宝心思,只当他神勇发挥,痛快得无以复加,引发了她的野性
,如狼似虎的蛇缠着张心宝不放。

  张心宝已练就金刚不坏之玉杵哪是她招架得了的,频频变招换式,搞得林双双
由快乐的呻吟转为哀求讨饶,昏眩在床。

  张心宝宣 了心头之恨,看着睡得甜蜜如婴儿般的容颜,点了林双双的睡穴,
抓起夜行衣,蒙上脸,一掌推开窗户,纵身飞出,消失在夜空里。


  晨曦露白,黄莺跃上枝头叽喳。

  总管高娇娇敲开房门,哭丧着脸,拉了林双双衣角一旁窃窃私语,像在盘问什
么,由细声转而大吵,最后悻悻离去。

  林双双幸灾乐祸笑道:

  「太好了!天谴,天谴!变态的勒媚媚昨晚爽死了,暴毙在卧房,赤身 体,
私处血崩,身旁留下一根圆木棍……是捣那个地方的假阳物,还是高娇娇的贴身宝
贝呢!

  说不定她自己是凶手呢?戳死了勒媚媚还敢盘问我张郎昨晚有没有离开房间?

  简直莫名其妙,勒媚媚是何等人物,床第功夫一流,还会被强奸而死。死后脸
部表情还绽放如春天的花朵?那算什么强奸呀!这么死法我也愿意!

  操她妈的骚婆娘!自己的同性恋姘头死了,还想赖在我们身上。昨晚投宿的就
有三对,老天爷也乾脆让高娇娇爽死算了!像条疯母狗似的,见人就咬,迟早要给
她好看!一清早就赶来报丧,坏我与张郎的好梦,倒了我的兴致,真是差劲!看她
以后还敢不敢再欺凌女童!」

  张心宝见林双双有如泼妇骂街,幸灾乐祸取笑死者,也闷不吭声表示赞同,连
在旁整理床铺及送早餐的四名婢女也露出难得的笑容。

  总管高娇娇如丧考妣的表情,看得林双双乐透了,故意亲 的挽着张心宝手臂
,轻哼小曲,和另外两对俊男美女来到山庄后面。

  只见后山高耸入云,有个超大的竹藤编造篮筐,由粗如儿臂的缆绳系着垂了下
来,约可容十人。

  张心宝一行入内端坐,总管高娇娇面无表情,职业性说道:

  「你们这三对可得提气轻身,免得负荷过重,摔死你们我可不负责的!」

  没人应声,高娇娇拉了拉旁边的小绳索。铃当一声,超大藤篮筐冉冉上升,迅
速往山顶穿过云端隐没。

  藤篮筐内,林双双娇声说道:

  「哎哟!『角』字星宿女及『亢』字星宿女,好久不见了!带回『擎天春宫』
的俊男还真帅!可要乐坏了你们的人马了!」

  『角』字星宿女及『亢』字星宿女旁边端坐的俊男呵欠连连,倦态百出,与张
心宝的神采奕奕相较,失色八分,看得两位星宿女对着张心宝频送秋波,媚眼生春。

  林双双见状醋劲大发,嗔怒挑 道:

  「啐!你们两个浪蹄子!可别乱窥我们的龙种『鼎炉』,今年的『夺魁春宫大
赛』,本组稳操胜券……如金刚硬的宝杵你们见过吗?不要脸的,别梦想亲近我们
张郎!他可是汉初张良神仙之后。就算你们找来万把个俊男,也抵不上我们一个张
宝!」

  两个星宿女虽属不同组别,但同被林双双消遣,都不是滋味。『角』字星宿女
轻哼一声,傲然回道:

  「我这个『鼎炉』可比不上张公子的祖先,但你们两个可要坐稳了,听了我爱
郎的字号可别摔下出去,做个碎 鬼!」

  『亢』字星宿女抢先『角』字星宿女得意沉声道:

  「说起武功字号,那比得我卓情郎,长安九大金刚之一『怒剑飘飞金刚』卓人
德来得响亮!」

  此刻巨大藤篮筐已穿过云端,在半山之上,视野宏阔,远见咸阳城如踏在脚下。

  藤蓝筐边放有糕饼及乾净饮水,星宿女各自拿了些饮水给自己的『鼎炉』男人
饮用,免得高山上因气流差异,耳内会隆隆作响。

  『角』字星宿女喝了口水,高声说道:

  「呸!长安城九大金刚算什么!我这情郎可是轰动武林的『快剑魔神』张心宝
!」

  「噗!」

  张心宝正在喝水,一听此字号,愕然喷出口中还未吞下的饮水, 得坐在对面
的假『快剑魔神』张心宝头脸皆 。

  假『快剑魔神』张心宝却不生气,只露出轻蔑神色,故作潇 ,不计较的
举起衣袖擦拭。

  「啐!这么脏!害怕了吧!哈哈!哈哈哈……」

  『角』字星宿女得意纵声朗笑,此是大功一件啊!

  林双双气得脸色铁青,直 张心宝肩膀,误以为他吓得失态,含嗔说道:

  「啐!『角』字星宿女,别得意!还有几个月时间,我们可以倾囊教授张宝武
功,绝对比得过你们的『快剑魔神』张心宝,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亢』字星宿女听那『快剑神魔』名号,也是一震,微露羡慕眼神,勾向假张
心宝,频传情意。

  张心宝则注意到那『怒剑飘飞金刚』卓人德眉心一点正气,神色自然,也正闷
不吭声看着假张心宝,隐约透着一股惋惜之意。

  巨大藤蓝筐到戛然而止,已至山顶。

  早有三组众星宿女等候,个个纷琢靓妆,艳丽无比,正欢欣的如赴情郎之约,
淫视眈眈的争看自己组员带回一年一度『夺魁春宫大赛』的『鼎炉』是何俊俏模样。

  三组男女下了巨大藤篮筐后,各星宿女皆报了『鼎炉』男人的外号及出身。中
间那组星宿女轰然叫嚣欢呼,『快剑魔神』张心宝可是神话高人,百年奇葩呀!哪
个星宿女不想一亲『俊』泽。

  连另外二组星宿女也骚动起来,因为虽不同组,也可以分一杯残羹享受。反而
冷落了真正的张心宝一旁呆立愕然,想不到自己还如此受欢迎!

  各组星宿女皆迎着自己的『鼎炉』,如众星拱月般呵护着拥入『擎天春宫』石
洞内。

  张心宝注意到洞口写着一幅对联,右首是:

  「擎天玉柱摧洪流淹四海。」

  左联写着:

  「春宫不觉晓绝色入幕来。」

  暗忖道:「直截了当,倒不做作,『擎天春宫』搞的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
口气不小,这可是二十八星宿绝色美女的培育所,大淫窟!『赤眉皇魁』的重要基
地之一!

  这个假的『快剑魔神』也太大胆了,别的不挑,偏偏假扮我,武林人人要你的
项上人头,值万两黄金呀!划不来的!也好,静观其变,他引得别人注目,我好乘
机办自己的大事。」

  『擎天春宫』建於云端高峰之上,整个山头几乎淘空,里面房间和走道如蛛网
密布,错综复杂,对外交通工具只靠巨大藤篮筐升降,与世隔绝,真如神仙洞府。
张心宝被九个星宿女拱拥着进入大殿,列班左侧,见地面刻有『人』字,另外两组
则在『天』字及『地』字后面排列。

  此刻大殿内鸦雀无声,像静候什么大人物似的。张心宝看见前方一丈远处,有
座精雕细琢的白玉凤椅,凤椅背后山壁雕了个庞大龙头,如含珠般衔着凤椅,栩栩
如生。

  殿中有四根十人环抱的白玉石柱,高约三丈,直顶到山壁。殿内空间宽敞,左
右约各二十丈,地铺石砖,浮雕龙凤,四面八方有门,以乾、兑、坤、离、巽、震
、艮、坎刻字分别。

  这『擎天春宫』果是工程浩大,庄严肃穆,凡人初入此殿可都要被这慑人气势
震撼,却想不到干的竟是见不得的丑事。

  「嘎!嘎!嘎!嘎……」

  前方上座龙嘴缓缓打开,吞入凤椅。

  『鬼』字星宿女林双双面露惊喜,拉着张心宝的衣角,如蚊蚋般细语说道:

  「张郎!想不到『皇魁阴后』会出现,可能找到肉身了,等会儿得跪拜称呼,
学着点!」

  「嘎!嘎!嘎!嘎……」

  凤椅上赫然坐了个绝世美女,又缓缓从龙嘴里滑出。

  乍见绝世美女伸出纤纤带着翠环的玉手,五指葱白,弹出五道光华,分红、橙
、蓝、绿、黄,璀璨绚丽,嘶嘶作响,显示身分。

  大殿星宿女众见状,即刻伏地跪拜。

  「阴后圣寿无疆!圣圣寿!」声宏势大,回绕大殿,久久不绝。

  「众星宿女平身!」清脆如莺语。

  张心宝跟着跪拜,跟着起身。

  那『皇魁阴后』年约十八,娥眉凤眼,双眸亮丽清澈,悬瞻鼻略勾,菱角小嘴
上扬,瓜子脸略削,粉颊桃花淡红,肤如凝脂,一副天真无邪模样。衣着随意,并
无特殊之处,身材高挑,曲线玲珑健美,好像不是中原人士,如果不是刚才亮了一
手,谁会道这可爱的小姑娘竟是阴险狠毒的妖精魔女?

  『皇魁阴后』环顾左右,倒有睥睨天下之势,娇声说道:

  「魔界兴盛!有『快剑魔神』张心宝皈依我天魔教,实我教大幸!即刻升任副
教主一职,昭告天下武林,阳界由副教主统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教主『赤眉
皇魁』亲赐血魔蚕金丝腰带一条,以示身分,请副教主到凤座前领赐!」

  假『快剑魔神』张心宝意气风发的走向前,双膝跪地,双手捧着『皇魁阴后』
给予的血魔蚕金丝带,缠在腰间,缓缓退回列队,不可一世姿态。

  『天』组的九个星宿女个个脸上感染喜悦之气,眉开眼笑,猛吞口水,如狼似
虎的神色,丑态毕现。

  『皇魁阴后』接着说道:「虽然『快剑魔神』张心宝升任副教主一职,但为公
平起见,今年的『夺魁春宫大赛』照常举行。请副教主张心宝随本后到内宫一叙,
『天』组的成员再挑个人选参加!」

  皇魁阴后此话一出,『天』字组众星宿女一时愕然,尤其是『角』字星宿女,
暗地里咬牙切齿,极是不满,到嘴的肥肉骤然失去,怨恨可见。

  张心宝看在眼里,心中明白,这是一条很好的导火线。

  『天』字组众星宿女骤失『快剑神魔』绝佳人选,相顾怅然,不知所措。有机
伶者眼神直往张心宝飘视,秋波频送,没有新鲜的『鼎炉』怎么熬下去?

  『地』字组星宿女则高兴万分,『怒剑飘飞金刚』卓人德的名气武林人尽知,
夺魁应该在望。

  『人』字组的星宿女更是高兴,窃窃私语,听林双双和林芳春说张、心宝是龙
种,『鼎炉』充沛,众女决心拚命造就张心宝,增强他的内元,再授武功招式,武
功再好,没有强大的内力只不过花拳诱腿而已。

  散会后,『鬼』宇星宿女林双双搀着张心宝右手,『井』字星宿女林春芳更是
兴奋,旧识重逢,搀着张心宝左手,热、心的介绍『人』字组成员,有『星』字号
、『毕』字号、『参』字号、『翼』字号、『抑』字号、『轸』字号、『赀』字号
,和已经死亡的『张』字星宿女共有九位,个个国色天香,艳丽妖 。

  今晚当然是由在洛阳相识的『井』字星宿女林春芳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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