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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

发言人:方寸光


十景缎(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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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得贵精关莫名其妙地失 ,正觉惊讶,康绮月却又发出极之醉人的呻
吟。郭得贵不及细想,欲念上涌,又狠命抽了起来,双手去抓她那摆荡着的
双乳。

  但听康绮月娇声道:「郭三爷……嗯……尽管来嘛,可别客气……呼…
…再用力喔……啊啊……」郭得贵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刺激,又听着一阵淫言
荡语,脑海一阵晕眩,抽了不足十下,又已在康绮月体内挺立,动得一动,
舒畅难言,忍不住一阵滚热冲出,狂叫一声,用力一挺,整个身躯把压康绮
月压在地上,阳精决堤而出。

  郭得贵喘了一口大气,摇摇晃晃地往一旁翻倒,下身一根物事已收得小
了,沾满了一片黏稠,在地上滴落了一条曲线。

  华 和小慕容看得脸红心跳,真是惊得呆了。她们跟文渊亲 之时,哪
里有这等粗暴,眼见两人如此放荡,几乎有些摇摇欲坠,被冲得一阵昏了。

  康绮月缓缓坐起身来,娇喘几声,爬上郭得贵小山般的身子,腻声道:
「哎,郭三爷,奴家还想要呢……」郭得贵呼吸粗重,瞪着双眼,说不出话
来。

  康绮月两只小手在他腿间内侧轻轻抚摸,笑道:「嘻嘻,郭三爷啊,看
你这么雄壮,怎么这么快就要停了么?来嘛,来啊……」说着说着,竟执起
那已然缩起的阳物,慢慢往自己私处塞入。

  郭得贵正感浑身脱力,几欲睡去,不料康绮月毫无倦色,骑跨在他身上
,纤腰扭送,一副陶陶然的神情。郭得贵陡觉精力又是点滴外 ,这才感到
惊惧之意,叫道:「不行了!我不要了!」康绮月秀眉微蹙,随即媚笑道:
「可奴家还要呢,嗯……来啦……啊……」樱唇吐息,表情似乎极为欢愉,
郭得贵面色苍白,周身剧烈颤抖一阵,显然又失了精。

  康绮月娇笑道:「郭三爷,你这次没什么力道了喔!」郭得贵接连三次
射出阳精,疲累异常,更兼大骇,方才的暴虐神情早已飞得不见踪影,连声
哀嚎:「姑娘饶命!」但康绮月不住扭腰,看来虽不似如何使力,温软的肉
壁却一阵紧似一阵,像石磨般将他剩馀精力一点一滴榨了出来。

  转眼之间,郭得贵已然不支,乱叫乱颤,猛地一翻白眼,昏厥过去。康
绮月脸现微笑,拔离他的身子,站了起来,双腿间一滴滴白液不停落下。再
看郭得贵,阳具竟然皱起,变得萎顿不堪,脸色也是难看到十足,像是没了
气。康绮月拾起红衣,随意披在身上,朝着文渊直笑。

  文渊见郭得贵如此,只觉惊心动魄,竟不觉有何香 之处,说道:「康
姑娘,这就是你的比试?」康绮月抿嘴笑道:「是啊,这位丁二爷也和奴家
比过的,只是他事前不知道……嘻嘻,郭三爷可不及他呢。」她却是神采奕
奕,全无疲态,抿嘴时轻舐了下指尖,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童万虎骂道:「他妈的,你这贱人,定是施了采阳之术一类恶术,又害
了我郭三弟!」康绮月斜眼笑道:「你说采阳补阴么?奴家可不会这本事。
童大爷,你何不来亲身尝尝?瞧你如此雄壮,必定是十分厉害的了。」童万
虎一口唾液吐在地上,骂道:「好不要脸的贱人!」

  康绮月娇笑道:「童大爷不想要么?嗯,文公子,你又如何呢?公子这
么俊美,一表人才,奴家倒很想比一比呢!」没等文渊答话,三个女子一齐
叫了出来:「文师兄,不要!」「不行!」「文公子,别去啊!」

  却见文渊取下背着的文武七弦琴,就地坐下,铮铮然弹将起来。华 和
小慕容互望一眼,不知所以。紫缘却听得分明,文渊奏的乃是诗经中一篇「
出其东门」,诗意谓花枝招展的妍丽女子固然多,自己却只锺情于那位 实
的姑娘。紫缘听着,不禁浅露微笑,心道:「文公子心思动得好快,只是他
们那儿只有一位女子,我们却有三人,数目上跟诗意正好反了。」忽然心中
一阵遐思,暗道:「『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却不知文公子是指慕容姑娘
呢,还是华姑娘?还是……还是……」

  康绮月也懂乐律,听出他曲中之意,脸上不动声色,只笑道:「文公子
真是清高之人,家兄既已讨教过琴艺,奴家也想请文公子指点一二呢。」向
后面一招手,一名青衣汉子捧着一张琵琶上前。康绮月接了过来,着手便弹
。才过数音,小慕容跟华 都是一惊,此曲绵细荡漾,正和那晚康楚风所奏
笛曲一般音色,但是引诱魅惑之意更强上数倍。

  文渊一听,陡觉心神不定,琴音竟被琵琶声扰得调子微乱,不觉骇异:
「这女子的琵琶,可比那康楚风的笛声厉害得多,难道她功力更在其兄之上
?」连忙整弦重新成曲,但琵琶声柔转动魄,媚惑难言,文渊琴音虽是一力
求正,仍然极是不稳,心中更是大感恍惚,竟有些神不守舍,琴音渐渐被牵
引过去。

  康绮月暗自得意,心道:「瞧你心里坐得多正,能抵得住么?」这一路
以音律诱人情欲的法门,是康氏兄妹的绝艺,这一曲叫做「狂梦鸣」,初时
为诱,后来于不知不觉中渐渐转强,一个不慎,立时会着了道儿,无法自拔
。康绮月武功修为并不高于兄长,但却能将「狂梦鸣」发挥得更是千回百转
,勾人魂念,主要还是因为身为女子之故。

  男子引诱女子,总不如美人投怀送抱来得容易。康绮月这一曲,华 、
小慕容等听得虽然心神不宁,总不会像听康楚风的笛声那样自制不得。文渊
却极是难当,心旌摇动,眼前似乎望着一片都是幻彩流光,绮丽多端,血液
如沸,越来越是迷糊。一瞥见康绮月轻衣下露出的肌肤,更觉头晕目眩,心
中暗叫:「不好,这女子音律如此诡奇,现在音色齐施,到底该如何敌对?」

  忽然琴弦一阵乱响,已不成曲调,文渊按着琴弦,闭上双眼,呼吸急促
,勉力与琵琶声对抗。康绮月娇声道:「文公子,别这么难为自己,过来嘛
……来啊……」她每一字都与琵琶之声相和,催人心思,极是蛊惑。华 急
叫道:「文师兄,你别这样,你不能被这女人诱惑啊!」文渊仍是闭目不语
,神情紧绷,身子却微微颤抖。

  小慕容也是焦急无比,心想:「他既然不好对付,不如我直接把这讨厌
的女人刺死!」转念之间,正要拔出短剑,忽听一声清响, 琅琅,竟又
是一阵琵琶音起,淡雅而平静,与康绮月所奏截然不同。康绮月立觉「狂梦
鸣」被这曲调一和,音调中诱力大弱,心中大惊:「竟然还有高人在此?」
再一看,却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少女弹着琵琶,一望之下弱不禁风,但奏出的
音色却是微而不歇,柔韧平和。

  这少女自是紫缘,她虽然全然不明武艺,但音律上的造诣高绝,眼见文
渊被康绮月的琵琶声所限,担心之下,取了自己的琵琶,将康绮月奏出的靡
靡之音一波波应和过去。

  文渊正感心力不继,陡闻紫缘所奏之音,脑海立时注入一股清明,好似
迷夜中忽现明月照途,不禁叫道:「紫缘姑娘,多谢了!」打点十二分精神
,抚琴成曲,和紫缘的琵琶音调并成一路,隐然将「狂梦鸣」的曲子排了开
去。康绮月大骇,连忙加催曲音。


十景缎(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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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股乐音分成两路,互相排斥。文渊既得紫缘点醒,从「狂梦鸣」诱惑
中脱出,心思立坚,文武七弦琴上弦音中正平和,和紫缘的琵琶曲调交织为
一,和谐宁定,再不受康绮月引动。

  紫缘听他琴音已正,心中欣喜,轮指纷错,跟着和上。康绮月连催诱音
,竟寻不得一丝间隙,不禁又惊又急,暗道:「听这女子的弹奏,并无丝毫
内力,怎地我便压她不下?」

  然而此时三人所比,并非内功,纯是乐音和心灵的感应。康绮月曲中的
色诱之意极强,文渊又精晓音律,虽然有抵御根柢,但若着了道儿,为害却
也更是剧烈。紫缘却身为女子,不受「狂梦鸣」诱惑,又能辨出曲中精要,
轻轻易易地将之和去。在文渊而言,好似在深受一名 丽女子挑逗之时,有
了意中人在旁,替他定下了心思,两人心灵契合,哪里还有外人扰攘的馀地?

  华 见文渊气定神闲,舒了口气,低声道:「好啦!」小慕容面现微笑
,轻轻放开剑柄。

  这三起音调犹如飞鸟盘旋,来去回响。文渊和紫缘如同鸾凤和鸣,互有
应对,共御外魔。康绮月惊怒之下,曲中已无丝毫勾引之意,音色陡转,忽
然高低起伏,颇有辛辣意象,好似一个满怀妒嫉的女子,向一对爱侣冷言冷
语、挑拨离间,不将两人拆离,誓不甘休。

  紫缘曲调本柔,被这尖刻的音色一逼,怔了一怔,有些滞涩起来。忽然
琴音渐昂,文渊指下铮铮连弹,琴音盛而不厉,隐隐拱卫住紫缘的琵琶声,
将康绮月的曲调尽数迫开,任她怎么费心钻探,总是被文渊拒于门外。紫缘
微微一笑,心道:「到底还是文公子高明,这女子应该无从施其计了。」

  康绮月额头见汗,手上抚弦未停,口中叫道:「弹琵琶的姑娘,你是何
人,在此阻我?」紫缘一边奏曲,一边道:「小女子名为紫缘,这里是寒舍
,姑娘等无故来访,小女子别无它长,只有以此薄技飨客。」

  康绮月一怔,琵琶声稍弱,说道:「原来是你!」紫缘名倾天下,她自
然知晓,细细一看,紫缘虽不如自己风姿媚 ,但神清骨秀,娴雅脱俗,面
容之美,与自己是截然不同,却越看越是妒恨,忽然一番挑捻,琵琶声颇为
突兀。

  这么一阵指动之间,康绮月的琵琶弦间赫然飞出两枚细小钢针,去如飞
星,无声无息,分袭文渊、紫缘两人。这一下偷袭出人意表,文渊陡觉襟前
一道刺痛,气血微现紊乱,琴声顿止。紫缘那边却「簇」地一声,那钢针射
在了琵琶上。

  文渊大惊,心道:「不好,这女人竟然有此偷袭手法!」连忙拔出钢针
,见那钢针上隐泛绿光,似是淬了毒药。康绮月纵声大笑,叫道:「文渊,
这一针的厉害,你马上便知道,瞧你还能如何得意?」说着转身便奔。一众
青衣汉子一边看着文渊等人,一边分批退出。

  文渊却不追击,奔到紫缘身边,急叫道:「紫缘姑娘,你怎么样?」紫
缘道:「我……我没事,没射中我。文公子,你还好吗?」语气显得极是关
切着急。

  话才说出,文渊陡觉脑中一眩,叫道:「针上有毒,得去夺解药!」纵
身一跃,背起文武七弦琴,一手拔剑出鞘,直追出去。华 惊叫道:「文师
兄!」小慕容抽出短剑,叫道:「妹子,你跟去照应,这里我来处理!」华
道:「好!」一提气,跟了上去。康绮月手下一批青衣汉子各取兵刃,围
了上来。

  文渊喝道:「诸位让路了!」劲贯长剑,使足「指南剑」精义,剑去如
矢,飞身疾冲,劈空刃风左右排开两尺,威势凌厉,当之者无不骇然,避之
惟恐不及,如何能挡?文渊更不停步,毫不客气地追了出去。

  一到街市,华 随即追上,叫道:「文师兄,别追太急,毒性会行开啊
!」文渊道:「要追解药,便不能不急啊!」华 道:「她没跑远,前面还
有她那些部属。」文渊一望,点头道:「正是,咱们加紧脚步赶上去!」两
人一齐奔去,不多时即已追出城外。

  康绮月见两人追来,笑道:「文公子尚有何事?」文渊一振长剑,道:
「请姑娘交出解药。」康绮月娇笑道:「解药?嘻嘻,你不是带了位解药来
了吗?」文渊一愕,不知所指。

  康绮月见他不懂,便即笑道:「文公子,这针上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
秘药,你看看那位小姑娘便知道。」文渊看了华 一眼,说道:「那有什…
…」还没说完,忽觉心口一热,华 的脸蛋似乎在眼前慢慢迷蒙起来,看不
真切,不禁靠近了些。

  华 见文渊神情有异,惊道:「文师兄,是毒性发作了吗?」文渊脑中
一阵剧痛,听得华 说话,忽感心悸异常,周身发热,突然握住了华 手腕
。华 一怔,只觉文渊掌心火热,又是握得极紧,心中一惊,道:「文师兄
,你……你怎么啦?」

  文渊悚然而惊,连忙松开手,心道:「这什么秘药的,莫非是催情的药
物么?」向康绮月望去,又是一阵晕头转向,丹田处彷佛一股烈火直腾上来
,急忙强定心神,与之相抗。

  康绮月笑道:「文公子,你该也猜到了吧?老实告诉你,这针上所附的
药呢,足可让公子和这位小姑娘享受十次极乐境界。不过呢……这药后劲是
很强的呢,小女子都不太受得了,这位小姑娘嘛,怕是一次也承受不住,会
伤到身子呢。文公子,你又会如何呢?嘻嘻,嘻嘻!」

  华 也已听出这药的意思,不禁又气又羞,叫道:「你怎么这样害文师
兄,快交解药出来!」康绮月娇声道:「好啊,你就让文公子留下来,奴家
慢慢为他消解火气。还是……姑娘你也想一起来呢?」此言一出,她手下一
众男子都嘿嘿而笑,显然不怀好意。

  蓦地华 猱身直上,身法灵动莫测,穿过一众汉子之间,转瞬间已到了
康绮月面前,右手拂出。康绮月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身手好快,原来
功力不弱。」连忙还招格挡。

  华 怕文渊承受不住,急于擒下康绮月,以夺解药,一出手便是倾尽全
力,手上招数极尽变化精妙,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康绮月身周各路一一封
住。

  康绮月取过琵琶,闪避之馀,一手已按上四弦之间。文渊正凝神与药力
相抗,康绮月既是女子,不易上前相攻,忽见她拿定琵琶,猛然一惊,叫道
:「师妹,小心!」话才出口,康绮月轮指连拨,三枚钢针自琵琶中飞射华


  华 既已见到对方以此技射中文渊,自然大加提防,一见康绮月手按琵
琶,立时有了准备,钢针飞出之时,旋即纵身让过一旁。康绮月待要追击,
忽见一条银龙急闪而出,华 皓腕翻扬,已自袖里耍出银鞭,「谷风式」一
圈一卷,正卷住了那琵琶。

  康绮月心念如电,弃琵琶而欺上前,右手并指如锥,击向华 颈侧。华
清叱一声,右手翻起架开,左臂一道真力直传鞭身,「喀勒喀啦」一阵轻
脆爆响,银鞭已将那琵琶从中箍碎成两半,烟尘飞散,数十枚钢针叮叮噹噹
地落下来。

  康绮月暗自吃惊,脸上却仍带微笑,说道:「好厉害的功夫!嘻嘻,你
和文公子做那档子事时,也使这么大力么?真亏他受得起呢……」华 满脸
通红,一咬牙,心道:「你喜欢乱说,尽管说去,反正先救文师兄要紧。」
手上银鞭势挟狂风,将「八方风索」使得声声呼啸,威不可当,鞭将至处,
先起飒飒风声。康绮月手无寸铁,只得竭力趋避。

  过得十招,华 鞭上威力越发增生,一条银鞭化作了一个银茧,将康绮
月身外丈许之地尽数圈住,再难逃脱。文渊看着,心中暗暗欣喜:「真看不
出师妹已练到如此功夫,先前我可想差了,看来也不在小茵之下。这康绮月
的武功甚极有限,不是师妹对手。」

  果然康绮月身陷华 鞭法之中,全无还手之力。一个守御不当,鞭梢扫
过肩头,立时剧痛入心。华 加紧攻势,叫道:「不想受重伤,就快交解药
!」康绮月处境窘迫已极,却不答话,仍是勉力闪避。

  文渊大疑,心道:「她应该不能败中求胜了,怎地仍然如此苦苦支撑?
」再看华 ,但见她神情急迫,额头微渗汗珠,银鞭势道强猛,却有些不够
沉稳。忽然心中突地一跳,华 的身影瞧来竟撩人异常,连忙揉揉眼睛,心
道:「这怪药又来作祟。」

  华 心道:「你不领情,没法子,救文师兄要紧,我可要出重招了!」
深吸一口气,劲贯银鞭,使出变幻玄奇的「不周风式」,鞭如飞蛇,盘旋纵
错,飞腾来去,银鞭彷佛成了轻柔软带,看似力微,实则伏遍暗劲。康绮月
知道厉害,却是无处可避,惊叫一声,小腹上被银鞭轻轻一掠,一股排山倒
海的厉劲直震入体,身子直飞出去,摔出两丈有馀,跌落在地。

  便在此时,华 脑中忽感一阵不适,手足上后力不继,有些昏昏欲睡,
脚下微微一踬。文渊见状,惊道:「师妹,怎么了?」华 手按额角,迷迷
糊糊地道:「文师兄……我……好像有点累……」一句话没说完,竟险些跌
了一交。

  文渊连忙上前扶住,却见华 手一松,放开了银鞭,竟真昏睡过去了。
康绮月勉强站起,心中暗叫:「可惜!若我多撑得片刻,『醉魂香』的效力
发挥,又怎会中这一鞭?」

  原来康绮月的琵琶暗藏玄机,非止于钢针,更藏有迷烟。若要启动暗器
迷烟,需知按弦之法,非康绮月本人不能使用。华 箍碎琵琶,破坏了机关
,「醉魂香」迷烟逸了出来。康绮月早已服过抵抗之物,不受影响,却故意
在琵琶残骸处跟华 游斗,诱她不知不觉中吸入迷烟。只是这迷烟本该由机
关聚集一处喷出,散逸后大为淡薄,华 内力修为精纯,一时不被迷倒。若
她未能使出「不周风式」,此时只怕反会落在康绮月手中了。

  文渊虽知华 定然中了迷香之流,却不知康绮月如何下手,此时也无暇
思索,心道:「这女子受伤非轻,但诡计多端,可不能大意!」正要伸手拔
剑,哪知他双手一扶住华 ,药性引发得更加厉害,便再也不想轻易松手,
心中一惊:「不好!」

  本来在旁围观的青衣汉子,此时已上前护住康绮月。康绮月自知内伤沉
重,不敢再上前讨战,忍痛低声道:「先回去!」众汉子见文渊不似将要动
手,忙拥着康绮月飞快而去,更不多留。


十景缎(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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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渊担心华 有失,不便追击,低头探过华 脉息,并无异常,心道:
「看来师妹所中纯是迷烟,那倒还好。」然而他自己却是烦躁不堪,看着华
脸蛋,如海棠春睡,不禁浑身火热,心中 徨不安:「我和师妹本来已有
肌肤之亲,中了春药,本来也没太大关系。但若这药真于师妹身子有伤,我
岂非罪过大矣?」

  他心神大乱,无计可施,现下又不便回去和紫缘等相会。单是和华 在
一起,已是身如火炙,心跳得如同打鼓一般,若见了紫缘、小慕容、小枫,
真不敢想像会变成什么情况。当下让华 靠着一块青石,自己在一旁静坐行
功,克制绮念。

  然而康氏兄妹俱是闺中高手,所用春方之强,人所难言。康楚风的药方
、音术是专对女子而施,康绮月身为女子,正好相反。文渊虽是竭力压抑,
却是越来越难忍受,烦躁莫名,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他和华 、小慕容翻云覆
雨的旖旎风光。

  文渊暗叫不妙,心道:「师妹还不醒来,我不能离她太远,这可麻烦了
。但愿师妹快快清醒,先回去紫缘姑娘那里,我就可以在这里专心抵抗药力
……」想到此处,睁开眼睛一看,华 仍是昏迷不醒。他每看华 一眼,心
跳便似快了一分,忽然一阵情意上涌,药力大盛,再也难以抑制,猛地将华
扑倒在地,狂吻她细嫩的脸颊,双手伸进她衣襟之中,急迫地探索藏匿其
中的诱人肌肤。

  才一触到华 身子,文渊心头忽地一惊:「刚才还能克制得住,怎么忽
然就失了神?」神智略一清明,连忙将手掌抽回。

  他却不知,康绮月弹奏「狂梦鸣」之时,他曾经一度陷溺其中,虽得紫
缘援手而脱困,心思却暗暗受其影响,脑海中一时仍会隐隐残存其效。这时
春药催情,佳人在抱,「狂梦鸣」的惑力又发作出来,立时按捺不住。当夜
华 、小慕容被康楚风笛声所惑,也是一样,只不过小慕容那晚并无再起情
欲之思,一觉睡过,潜伏之效已失。华 却因乍逢师兄,又被他见了自己赤
身露体的模样,本就有些心慌意乱,夜半却又梦着文渊,印在脑海里的「狂
梦鸣」残音作祟,引得她梦里春情荡漾,因而给文渊、小慕容见到了她梦中
销魂的样子。

  此中情由,文渊哪里想得到,身子一热,又觉情动,对华 稍一亲匿,
又即清醒,慌忙自制。如此几次,文渊越来越是神智混乱,眼中看出来是一
个衣衫不整的俏丽姑娘,又是自己锺情爱侣,激得他热血如沸,心中不停大
叫:「文渊文渊,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和师妹虽然已是一体,却万万不可为
淫药所迷,逞一时之快,恣意妄为,而于师妹有损……」

  但是他定力再高,总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何况他已和华 亲热过,
此时与华 行事,也于心无愧。抱着华 折腾多时,心神实在耗累之极,一
阵气滞,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文渊只觉手上传来阵阵柔软舒畅的感觉,身子前一阵温
暖馨香,说不出的快适,下身滚热,却又无处宣 。忽听一声女子叫唤,似
乎有人来拉他手脚,紧接着颈后一痛,又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渊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心道:「这是那里?
」一看清楚,却是身在一座骡车中,车中尚有两个少女,都穿着紧身衣靠,
一红一白,俱是眉清目秀,令人瞧着便是舒服。见他醒来,一同向他瞪了一
眼。文渊一怔,想坐正身子,却是动弹不得,竟是给点了穴道。

  红色装束的少女向车外叫道:「三庄主,那人醒来了!」只听蹄声立止
,骡车停了下来。文渊心道:「原来我是落在个什么庄主的手上。却不知他
们是救我,还是捉我?」一边思索,一边运气冲穴,车帐已被掀开。

  文渊眼前一亮,日光透了进来,车外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旁
边一匹黄膘马。那少年生得唇红肤白,双目湛然有神,英气飞扬,一头长发
在脑后用条细带束起,一身宝蓝密扣紧身短袄,玄色扎脚罩裤,腰束鹅黄丝
带,劲装结束,越发显得清朗飒爽。

  那少年一见文渊,露出一副厌憎神色,忽然一道寒光直逼到他喉间,却
是一根短戟,柄端一条蓝缨带。只听他喝道:「淫贼,你是何人?快快报上
名来!」

  文渊一愕,道:「被人这样骂,倒还是头一遭。我怎地是淫贼了?」那
少年怒目相向,喝道:「我等路过之时,你正要对一个昏迷了的姑娘横加施
暴,你不认吗?」文渊脸上一红,心道:「我昏倒之后,可不知对师妹做了
什么糊涂事,给人瞧见,本来该当误会。」左右一看,不见华 ,心道:「
不知师妹是否被他们救起了?」

  那少年见他脸有惭色,只道他所料不错,哼了一声,喝道:「你这淫贼
贪图一已之乐,居然还用了康家的淫药,真是恶劣之极。」文渊叹道:「这
事情确然极是糟糕,然而并非在下之意,实是身不由主……」

  那少年不去理他,短戟向前一挺,沉声道:「此事暂且不提。我问你,
这张琴你是哪里得来的?」说着拿出了文武七弦琴。文渊道:「这琴是一位
前辈朋友送给在下的。」那少年身子一颤,喝道:「是什么人?」

  文渊被他连声喝问,不禁有些气恼,便道:「阁下又是何方神圣?我便
非答你的话不可?」旁边两个少女蓦地拔出长刀,旋即架在他颈上。文渊看
清两女手法,心道:「这两个女子武功平平。」

  那少年双眉上扬,道:「说予你听也罢,我是巾帼庄三庄主,人称蓝灵
玉便是。你既知我的来历,便快招来!」文渊暗道:「巾帼庄?记得曾听师
兄说过,河北有座巾帼庄,庄里高手都是女子,武功独到,行事也多侠义。
这蓝灵玉虽然言语无礼,总是因为把我当作行止不端之徒的缘故,那么是个
嫉恶如仇的心肠了,看来似乎也是女子。嗯,不错,只因她眉宇之间英气太
盛,一时倒瞧不出。」想到这里,便即坦然,说道:「在下文渊,这张琴是
本门一位任师叔所传。」

  蓝灵玉身子一晃,叫道:「你是说任剑清吗?」文渊心中大奇,道:「
正是,原来姑娘知道。」蓝灵玉怔了一怔,忽然喝道:「你是任剑清的师侄
?这『文武七弦琴』,是他给你的?」文渊道:「是啊。不过这位师叔不喜
欢分辈份,我们平日称兄道弟便了。」

  蓝灵玉低眉沉思,忽然满脸怒色,喝道:「果真如此,你可丢尽他的脸
了!任大侠何等了不起的英雄,竟然有你这种败德丧行的后辈,哼,哼!」
说得声色俱厉,似乎十分气恼。

  文渊心道:「原来她认得任兄,此事可得说清楚。」便道:「此中实在
有诸多情由,待在下说起来,姑娘便知道了。」蓝灵玉道:「什么情由?你
说来听听。」自己坐入了车中,外头又有人驾起车来。

  文渊便把结识任剑清的经过,乃至和康绮月交手,不慎中针之事,一一
说了个概要。蓝灵玉听了,半信半疑,道:「如此说来,你倒不是淫贼,反
而是端方君子了。不过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也不能尽信。也罢,等回庄之后
,找任大侠问清楚了,若然不错,自当向阁下陪罪。」

  文渊吃了一惊:道:「怎么?这车是往河北巾帼庄去吗?」蓝灵玉道:
「没错。」文渊道:「在下尚有友伴在襄阳相候,需得先去通知一声才是。
」蓝灵玉道:「你称作师妹那姑娘,我已派人送她到襄阳一处药铺救治,清
醒之后,她总也会说明此事吧?若你所言不假,你师妹必会去跟那些人会合
,我属下自当一路护送他们赶来会面。今日早已出了湖北,你还要我折回去
不成?」

  既知蓝灵玉已有布置,文渊稍稍安心,心道:「所幸师妹已被救起,那
就好了。只不知小茵和紫缘姑娘是否安好?康绮月手下并非高手,小茵应该
不会有失。此行既往河北,正可顺道至京城一探皇陵派的究竟。任兄说他们
要选新的长陵守陵使,不知选过了没有?」

  蓝灵玉向两个少女吩咐道:「阿缨,阿穗,你们看好他。」掀开车帐,
拿了文武七弦琴,纵身而出,稳稳噹噹地乘上那匹与车并行的黄膘马,身手
俐落之极。白衣少女阿穗随即拉上帷幕。

  文渊心道:「她们不解开我的穴道,毕竟还是对我不能信任。」他一番
运气下来,穴道已冲开了两成,若不说话,专心运功,要自解穴道原也不难
。只是他尚有疑团未解,又即向那两名少女问道:「两位姑娘,你们寻到我
时,我是怎么一个样子?」

  红衣少女阿缨横了他一眼,道:「你少油嘴滑舌的,想讨嘴巴上的便宜
么?」阿穗别过脸去,更不出声。文渊一听,心里颇觉尴尬,说道:「在下
那时昏昏沈沈,人事不知,或许甚为失态,实在抱歉了。」

  阿缨道:「既然这样,那就罢了。你那时候可真是难看死了,咱们三庄
主上前在你脖子后打了一记,本来要一招杀了,只是见了你背着那琴,就收
了手,说要问清楚,再杀不迟。」又听阿穗道:「你啊,都已经昏倒了,还
要乱动乱叫的。三庄主说你服了康家兄妹的……那个春方儿,要我们给你灌
了好多冷水,还有些甘草什么的,才静了下来,倒弄得我们一身脏兮兮的。
」说着脸上微微一红。

  文渊不禁大感惭惶,心道:「唉,虽说我被药力所迷,但是如此麻烦人
家,总是于心不安。」又想:「任兄知道此事,不知做何感想?这位蓝姑娘
似乎对他甚是敬重。这姑娘行事好快,必是不简单的人物。一见之下,我还
道她是个少年俊杰,哪里像是姑娘家了?」

  骡车行到一处市镇上,蓝灵玉命车夫停下,付了他车资,另行买了马匹
,让文渊和缨穗二婢分别骑盛,说道:「文兄,你手足穴道应该已解,可以
乘马,我们要加紧赶路了。」文渊道:「何必如此急迫?」蓝灵玉脸色一沉
,道:「庄里快有大事发生,你自然不用急,我可急得很,只好请你一齐赶
路了。」

  文渊便不多说,迳自上马,心道:「巾帼庄有什么事,本来与我不相干
。然而去见任兄,早日说个分明也好,免得受这闷气。」

  四人策马奔行,蓝灵玉等三女无一出声,文渊甚觉无聊,随口说道:「
蓝姑娘,任兄现下在贵庄吗?」蓝灵玉道:「没有。」文渊一怔,道:「你
要我去巾帼庄,任兄却不在那里,你却怎么问来?」

  蓝灵玉道:「我这次南来,本是为了一事,要请任大侠到巾帼庄。四处
找寻不到,却打听到他上京来了,这才折回,偏偏又碰到你。既然知道任大
侠要到河北,总是能请到他的。」文渊点头道:「原来如此。」蓝灵玉便不
说话了。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总是要文渊开口,才有人说话,不禁颇觉无趣,心
道:「也罢,她们对我自是没什么好印象,我和自己说话便了。」


十景缎(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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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夜里,行到了一处荒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蓝灵玉皱眉道:「
今日真赶得急了,看来是错过了客店。」阿穗远远望去,说道:「三庄主,
前头路上似乎有人,咱们去问问。」蓝灵玉点点头,道:「也好。」

  四人策马上前,只见两个乡农走在前头。阿缨纵马前去,说道:「打扰
两位,这附近可有客栈投宿么?」一人道:「这一带么,过了前头那片松林
子,再去一里半便有哩。不过……不过……」另一人续道:「那家店哪,很
有些古怪的,常常有人住了进去,就没再出来的。」

  蓝灵玉听了,赶上前去,说道:「两位大哥,这店是怎生情况,可否说
清楚些?」先前那乡农向她上下打量,才道:「看老弟这样子,像也是有来
头的。这客店是咱们乡里一对兄弟开的,哥哥叫做邓山彪,弟弟叫做邓天豹
,都是一身武艺的,了得咚咚的。他们平日开店,我们村里人也不会去住,
一旦有商人去住的,听说十个倒有九个出不来。村里的人又说他们的店里藏
了大堆明晃晃的刀子,一把把都是利得吓人的。」蓝灵玉点点头,道:「那
末是间黑店了?」那乡农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官老爷既不来管,也碍不
到我们村子,也就由他去了。」

  四人探听清楚,复往前行。蓝灵玉道:「既知有这黑店害人,咱们索性
去探上一探。」阿缨、阿穗一齐答应。文渊笑道:「三位为民除害,那是好
极,在下倒也可略尽棉薄之力。」蓝灵玉道:「我们来应付便行,你的穴道
还封着,可运不得内力。」文渊道:「那么麻烦姑娘解开在下穴道如何?」
蓝灵玉眉头微蹙,道:「不必阁下帮忙了!」

  实则文渊早已自行冲开穴道,听蓝灵玉如此说,心道:「看来你是把我
瞧得扁了,居然还不补点我穴道。无妨,你既然这么说,就看你破这黑店罢
。」

  过了一片松树林,果然不多远便是一大间住店。门前挑着招牌,写的是
「邓家店安宿商旅」。四人下马进店,店小二便把马匹牵去马房。柜台里头
一个中年汉子,相貌端正,甚是健壮,旁边一张大桌边又有一个黄衣汉子,
却是眉粗目大,满脸凶悍,拉开了衣襟,正挥着扇子纳凉。

  一个小二过来招呼,道:「两位爷台要住房么?不知中意楼上还是楼下
?」蓝灵玉道:「就楼上罢,烦劳你拣一间宽敞的大房,可要整齐洁净的。
」那小二堆笑道:「咱们店里房舍乾乾净净,精致得很,包管爷台舒服。」

  众人上了楼,进得房中,见那房中摆设处处妥当,不见有何异处。文渊
推开窗子,见得夜空明星点点,凉风习习,颇是舒适,顺口吟道:「山光忽
西落,池月渐东上。散发乘夜凉,开轩卧闲敞。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蓝灵玉不等他吟罢,便道:「你也不用想着
拿回这琴,等跟任大侠说明白了,确然不错,自会还你。」

  文渊微微一笑,续吟道:「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吟完了,才道
:「我也不急,总不怕你真个焚琴煮鹤,把琴给烧了。」蓝灵玉横了他一眼
,不再说话了。

  那小二送了酒菜进来,又退出房去。阿穗斟了杯酒,就唇浅浅酌了一口
,含在口中片刻,吐了出来,道:「三庄主,这酒下了蒙汗药。」文渊奇道
:「咦,怎地你一尝便知道?」阿穗微笑道:「那有什么难了?这等蒙汗药
寻常之极,容易分辨得很。」文渊连连点头,心道:「就这行走江湖的阅历
看来,只怕我连这个小小丫环也及不上。」阿缨去查了饭菜鱼肉,却没下药。

  蓝灵玉拿了酒壶,拿到窗外沿墙倒去大半,道:「酒是不必喝了,饭菜
尽管吃罢。文兄,你也来。」文渊道:「多谢了。」四人便一齐围桌用了餐
食。众人用膳之际,那小二又进来换新了床铺、被单、枕头。文渊心道:「
这客店真个服侍周到,不知究里的宿客,哪里会有提防了?」

  待小二退出,众人吃毕,蓝灵玉低声道:「咱们各自就铺,装做被药迷
昏,等他们找上来,阿缨跟我出手对付,阿穗护着文兄,楼上杀乾净了,再
下楼去扫灭馀众。」文渊道:「三位倒不必担心在下,只管行动便了。在下
虽然武功未必高明,却也不至于出大麻烦。」

  蓝灵玉向文渊一望,道:「我是要带你上巾帼庄去的,事情没弄清楚前
,绝不能让你受险,我瞧还是让阿穗帮着你比较好。」文渊笑道:「好罢,
谨此领受姑娘好意。」心道:「不知这邓家兄弟武功如何?若是不好对付,
只怕我还要帮忙呢。」

  四人熄了烛火,分别上铺佯睡,只待对方动手。文渊暗自运行「九转玄
功」,周身经脉畅行无阻,心道:「倘若蓝姑娘她们抵不住,我再出手不迟
。」

  到得二更时分,门外脚步声起,有人悄悄推开了房门。文渊顺着目光,
眯眼瞄去,见有六人,前头两个便是坐柜台的汉子,那样子端方的持着大刀
,凶脸汉子则提了根钢叉。后头一个是换被单的店小二,其他三人同那小二
一般装束,四人都拿着大困麻绳。

  那小二低声道:「大爷,看来都睡沉了。」那拿叉大汉即是邓山彪,只
见他大步踏进,吩咐道:「两个女的都绑起来。老弟,咱们宰了这两个小子
。」那带刀汉子邓天豹往蓝灵玉床边走来,说道:「这小子衣着光鲜,必有
不少油水,咱兄弟两今个儿可要大发利市。」几人便往床边逼来。

  蓝灵玉听得分明,待邓天豹走近,倏地翻身而起,双手各持短戟,喝道
:「恶贼!你们开这黑店,到底害了多少人命?今天没你们的生意可做,准
备关门大吉罢!」右手一扬,短戟猛地刺向邓天豹心口。

  邓天豹大吃一惊,连忙举刀格挡,「铿」地一声,击得火星四溅,震得
他通臂发麻。邓山彪怒道:「好小子,动手吗?」一转双尖钢叉,直捣过去
。邓天豹吃了暗亏,不敢大意,叫道:「老哥,这小子功夫不差,得小心了
!」跟着抡刀杀上。蓝灵玉舞开双戟,一路「飞燕戟」戟法,使得真如飞燕
剪风、星芒电逝,纵横灵动,招招迅猛无匹。邓氏兄弟以二敌一,反倒难以
抵挡,连声吼叫。

  四个小二也抽出藏刀,两人一个,向阿缨、阿穗的床铺冲去。哪知两女
竟不起身应敌,竟都睡得沉了,任由几个店小二上前拿住。蓝灵玉瞥见,吃
了一惊,叫道:「阿缨,阿穗,快醒来!」文渊也是心中惊讶,翻身下床,
略觉脚步不稳,一运真气,微有滞碍。他凝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扯
开枕头,里面都是些乾草,散出一股极淡的清香,若不细查,实难发觉。

  文渊心下了然,暗道:「原来如此,这枕头、铺被都放了这种草,药力
慢慢渗出,阿缨、阿穗内功不高,已被迷倒了。这手法可厉害,真个神不知
鬼不觉。」

  却原来邓天豹为人精细,在店门见了蓝灵玉神采奕奕,步履轻而稳健,
显然身有武艺,生怕蒙汗药迷她不倒,是以命人换上暗藏药草的床具。这药
草用得几天,便会失去气味,须得更换,花费不小,是以平日并不摆在房中
,只用以对付江湖人物。然而蓝灵玉内功也有相当修为,尚未被药气薰昏,
邓氏兄弟操之过急,先行动手,这时斗得辛苦之极。

  一个店小二拿刀架住阿缨脖子,叫道:「小子,快快丢下兵器,否则这
丫头性命不保!」蓝灵玉见状,一时无法,收势后跃,叫道:「别伤她!」
说着「铿 」几声,双戟落地。那小二得意之极,另一手去摸阿缨胸口,笑
道:「这丫头看来不错,嘿嘿!」

  邓山彪先前肩头中了一戟,满腔怒气,一叉往蓝灵玉捅去,喝道:「老
子先宰了你这杂种!」

  忽见蓝灵玉着地一滚,探到双戟,旋即甩臂,俐落之极的一招「双燕分
飞」,两支短戟起手飞射,如电芒乍闪即逝,但闻「啊呀!」「哎唷!」两
声惨叫,已分别钉在持刀架住缨穗二女的店小二喉间,鲜血飞 ,各自摇晃
,缓缓仰倒,利刃松手落地。

  蓝灵玉身法快捷,才一掷戟,右手按落地板,借力飞身而出,一把搂过
阿缨,顺势抽回那将倒 身喉头短戟,脚一落地,又已横身疾跃,反手一戟
。阿穗身边另一名小二惊见两个同伴转眼毙命,还在目瞪口呆,哪知蓝灵玉
已来帮他成全义气,戟刃贯心而过,一同作伴去了。蓝灵玉左手连拨,将缨
穗两女拨置床上,又已抽起另一支短戟,双戟又已在手。

  这几下出手快如风雷,蓝灵玉杀敌救人,令人不及霎眼,已解危局,单
衣双戟,英风凛凛,邓氏兄弟和馀下一名小二尚自惊骇,一时俱皆呆了。

  文渊大声喝采,赞道:「蓝姑娘,了不起!巾帼庄名下无虚,真正是不
让须眉。」蓝灵玉向他一望,说道:「文兄过奖!」双戟一摆,喝道:「你
们几个贼子,还有什么花样?」

  邓山彪、邓天豹对望一眼,心道:「怎地这人是个娘们?」邓天豹道:
「阁下身手高强,兄弟佩服!然而想要一举赢我兄弟两,却没这么容易!」
说毕,一齐扑上。

  蓝灵玉右戟一挥,大声道:「好,你们多行谋财害命,正该抵命!」正
要出招,忽觉气息微有不顺,脚下踏得不稳,踬了一下。


十景缎(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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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灵玉提气站定,不料眼前却渐渐模糊,周身乏力,不禁暗惊:「不好
,莫非中了迷药?」本来以蓝灵玉内功修为,此时药气还不易收效,但她剧
战一番,加速气血运行,药力便传了开来。

  邓天豹见她出手迟疑,心中暗喜:「看来药草已起了效用,瞧你这婆娘
还能逞威风么?」口中呼喊道:「老哥,这娘们撑不久了,再守紧些!」邓
山彪一听,使力挥舞钢叉,一昧守御。

  蓝灵玉只觉脑中天旋地转,竭力提振精神,心道:「就是要倒,也得先
收拾这两个恶贼!」双戟招数转柔,使动「紫燕呢喃」的轻巧路数,一眼看
来,便似力道不济,摇摇晃晃,转眼便要摔倒。

  邓山彪只道蓝灵玉已要不支倒地,急急一叉往她右戟挑去,喝道:「给
我脱手!」蓝灵玉猛地转过头来,喝道:「好,你接着!」右腕一甩,单戟
射出,身子急斜,手掌顺着甩势握住叉柄,逼进前来。邓山彪陡见银光耀目
,慌忙朝天一仰,短戟「刷呜」自顶上飞过。这一仰却也把身前各路一齐卖
给了蓝灵玉,运足劲力飞身出戟。猛听邓山彪凄厉之极的嚎叫,一个魁梧大
汉给蓝灵玉一戟贯胸,「磅」一声响,硬生生被钉倒在地上,

  蓝灵玉全力出招,已是头昏眼花,这一下钉死邓山彪,顺势单膝跪地,
自己也站不起来,短戟也无力拔出,低声道:「还有……一个……」然而却
终于不敌药力,慢慢卧倒在地,耳听邓天豹叫声渐轻,直至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蓝灵玉渐渐清醒,却见阿缨、阿穗在旁伺候,自己
正躺在床铺上,不禁一怔,道:「我们没事么?」阿缨微笑道:「都没事。
」阿穗道:「三庄主,我们真不中用,居然……居然还没动手,就被这些贼
子迷昏,让三庄主一人独斗群敌,真是该罚了。」

  蓝灵玉道:「这不打紧。」眼望房中,不见文渊踪影,问道:「那位姓
文的兄弟呢?」阿缨脸色尴尬,低声道:「他把我们救醒后,要我们照顾三
庄主,自己便拿了那琴跑掉了,说要去找他师妹,我们……我们挡不住。」
蓝灵玉「嗯」地一声,坐起身子,见那邓天豹横卧地上,已然毙命,说道:
「这人是那他所杀吗?」

  阿穗道:「是呀,他说三庄主斗得太累了,到最后有些疲惫,所以他才
插手杀了最后这一个,其他人都是三庄主杀的。他又告知了店中其他住客,
说了此处是间黑店,他们怕扯上人命,也就赶紧走了,看来都不是富贾,并
没中蒙汗药。」蓝灵玉脸上微红,心道:「他可真给我留面子了。」又想:
「他救了我和阿缨、阿穗,那么绝非歹念之徒,先前我没尽信他,可是自己
多疑了。任大侠把琴送给了他,怎么会是恶徒?」想到此处,不禁轻叹一声。

  阿缨奇道:「三庄主,怎么了?」蓝灵玉道:「这位文兄仗义相助,可
惜现在没能答谢,先前又对他存疑,现在想想,好生惭愧。」才说出口,忽
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声笑道:「哎呀,那也不用,因为他又跑回来啦!」

  只见三个女子进了房来,文渊跟在后头。那三名姑娘中,一个是蓝灵玉
派去送华 回城的丫环阿环,另一个青衫少女便是华 ,最末一女蓝灵玉等
不识,却是刚才说话的小慕容。文渊躬身笑道:「蓝姑娘,在下又回来了,
并非找到了我师妹,而是在下先被她找着了。」

  原来文渊离开邓家店,想回襄阳去找华 等人,不料才过了那松林不深
处,就见到华 、小慕容、阿环三女露宿林间。众人巧遇,惊喜之下,各自
说了别来情况。

  华 由阿环送回城中治醒后,回到紫缘宅里,阿环说起蓝灵玉带走文渊
之事。待华 、紫缘、小慕容等说明情形,才知不对,当下华 便急着要去
找文渊。

  然而童万虎等人伤疲不堪,一时无法赶路,若是留在城里,又难免被皇
陵派找到。最后紫缘提议,让三人到南阳县衙藏匿,由她向秦浒请求,让三
人能够安心休养。

  童万虎心中却不免忐忑,强盗寨主到知县府上避难,岂非自投罗网?只
怕这一避便要避到牢房里头。紫缘却道:「小女子跟秦知县是颇有交情的,
他是性情中人,定能保得三位平安。童大爷若放心不下,小女子可以一起留
着,秦知县绝不会为难三位。」童万虎无法可想,只得应许。

  这一来小慕容可又颇觉不安,暗地向紫缘说道:「要是这三人意图不轨
,姑娘岂不是危险?」紫缘神色自若,笑道:「小女子自有打算,慕容姑娘
不必操心,只管同华姑娘前去便是。小女子承蒙文公子和姑娘相援,已是感
激不尽,若一直跟着文公子,只有多加麻烦。等这三位伤势大好了,离开之
后,小女子再回襄阳故居去,静候文公子和两位姑娘驾临。」

  小慕容心道:「那童万虎也就算了,郭胖子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救。紫缘
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真出了乱子可怎么办?但她跟我们行走江湖,也太没道
理了,留在知县府上反而安全些。」于是到了南阳县上,又偷偷放了信号,
要找慕容修来,以保护紫缘周全,只不知他是否见着烟火。

  秦浒见了紫缘来访,又知她得离风尘,惊喜交集,听了童万虎三人之事
始末,一口答应下来,说道:「收留这三位是不成问题,但白虎寨头目的身
分却不能 露了,否则也难以担当。」紫缘道:「这个自然了。」

  华 、小慕容便随阿环赶路,这晚寻不着客店,不知邓家店便在林外,
本已露宿松林,却不料文渊正从邓家店回寻。一谈之下,知道蓝灵玉等都在
店中。阿环自是要去会合,文渊既已见到华 ,也就安心,心道:「不知任
兄跟巾帼庄有什么关系?巾帼庄又有什么大事了?依那童寨主所言,师兄曾
到河北去,又救了靖威王的郡主,这些事总要弄个清楚。」于是也就回到邓
家店来。

  当下众人互相引见过了,华 也向蓝灵玉致谢,说道:「蓝姑娘,谢谢
你出力相助,只是……你怎么把文师兄当成恶徒了嘛?」小慕容笑道:「总
算他运气好,没被当场杀了。」文渊道:「怎么?如此说来,倒像我罪有应
得一样?」小慕容眨了下眼,笑道:「那也不是。」

  蓝灵玉拱手道:「这的确是疏失了,还要请文兄海涵。方才援手之德,
还需向文兄道谢才是。」文渊忙道:「这可不敢当。」

  时已深夜,众人也都累了,文渊等虽有话要问,也就留待明日。黑店已
然挑了,一无他客,诸人便各自选房休憩。

  蓝灵玉等主婢四人自在一房,文渊、华 、小慕容另外到了一间。小慕
容反手带了门,笑道:「想不到杭州到这里,我们又是同在一房。」文渊叹
道:「唉,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是跟你们见到了面,却注定要再
睡硬地板。」小慕容在他背上一拍,笑道:「福大祸小,你还有什么不满啊
?」文渊伸伸舌头,笑道:「不敢!」

  华 低着头,拉拉小慕容衣角,轻声道:「慕容姐姐……我……我说呢
,文师兄也不用睡地板了嘛……那个……我们……」小慕容脸上微红,向文
渊似笑似嗔地一望,不置可否。

  那边蓝灵玉迷药后力已消,便出房四处走走,舒展筋骨,心道:「明天
还要赶路回巾帼庄呢。不知姊妹们情形如何?不早日赶回去,总是难以安心
。」

  她到店外散步了些许时间,颇有困意,于是走回店中,准备上楼安寝。
经过一间房外时,却听得门后传来几声异声。蓝灵玉怔了一怔,心道:「这
是文兄他们的房间,却是怎么了?」当下凝神静听,一声声娇柔的女音传进
耳中。蓝灵玉心中怦地一跳,好奇心起,偷偷往门缝间一望。

  这一偷瞧,只把蓝灵玉羞得不知所措。只见房中红烛高烧,床上罗幕半
掩,隐隐见到文渊和小慕容搂在一起,状极亲 。

  自离杭州以来,既有紫缘同行,文渊和华 、小慕容自不好有过份亲热
的举动,都积压得甚久了。今日三人又住到一房,谈笑到了情动之处,哪里
还能克制?蓝灵玉窥见之时,文渊已和小慕容温存了好一阵子,但见小慕容
衣裳半褪,娇喘吁吁,两眼水汪汪地凝望文渊。华 害羞,躲在棉被里,只
露出半张脸来,犹是羞红似火。


十景缎(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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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自在房中亲热,哪知蓝灵玉正在门外?文渊轻轻卷起小慕容绸裙,
直至腰间,两条晶莹如玉的美腿之间,隐约被裙影遮蔽,瞧不真切,床单和
裙内却都沾得 了。小慕容软绵绵地呻吟着,一边解开文渊的衣带。

  文渊温柔地让小慕容躺在床上,抬起了她的双腿,微微叉开,让两腿
夹住他的腰侧,正露出那神秘的花丛。小慕容脸蛋羞得通红,低声喘息:
「不要……别这样子……」文渊却欣赏娇艳欲滴的花朵,着右手抚摸着她
平滑柔软的小腹,指尖在脐边游走引逗。

  「唔嗯……啊……」小慕容轻咬下唇,眼睫微颤,发出既无奈、又兴奋
的呢喃。蓝灵玉看得心悸神驰,眼光一移到文渊下身,更是心跳得如打鼓一
般。眼前两个如花似玉的俏姑娘,又皆是自己的爱侣,正自含羞带怯,值此
情景,文渊如何能不动心?那话儿自是早已精力弥漫,昂然挺立,随时要冲
锋陷阵一番。

  文渊前次和小慕容交合之时,只能进入一半,知道小慕容私处紧密,她
又是敏感之极,这一次更加谨慎,阳物在牝户上摩擦轻触,轻碰微接。小慕
容身如火炽,被引得又羞又急,娇声呻吟道:「唔……好……好热哦……你
……你别……不要再耍我了啦……我……啊……」那娇贵的花瓣绽放着美不
胜收的绛红,花蜜源源不绝地流出,将文渊下体也沾得通体 润,闪闪发光。

  文渊看着小慕容竭力忍耐的神情,又是哀怨,又是羞涩,登时激得他情
致高涨,低声道:「小茵,要去了!」小慕容轻轻「嗯」地一声,心中羞怯
无比,心道:「这一次一定要忍住了,只是有点痛而已,别怕,别怕……」
然而越是这么想着,下体越觉绷得紧了,在这要紧关头,实在忍不住害怕。

  文渊吐了口气,向花瓣内冲击过去。虽然阳具已经接受蜜汁的洗涤,相
当滑溜,但对小慕容那娇小玲珑的秘境而言,仍是蛮横的威力。一插之下,
小慕容浑身一颤,放声哀鸣。

  「啊啊啊!唔嗯……呜……啊……」才进入些许,小慕容已觉疼痛难堪
,十指胡乱抓着床单。文渊呼了一声,又插进了少许。小慕容紧闭双眼,痛
楚得几乎流出泪来,不禁哀叫道:「我……我……啊啊!不要……!」

  文渊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轻松一点……」一边
说着,一边伸手抚弄着小慕容滑腻的嫩乳,极尽爱怜之能事。小慕容胸脯上
一阵酥软,心绪紊乱,稍稍分担了下身痛楚,低声呻吟道:「你……啊啊…
…你……快一点……别管我了啦……」

  文渊轻轻捏住两个樱桃般立起的乳尖,姆指、食指来回搓动,悄声说道
:「什么快一点?」小慕容虽然平日机灵,这时也已急了,娇嗔道:「你…
…你别使坏啦……别……别等我又痛起来……那……那就……啊呀!啊……
」她乳头被文渊玩弄一番,忍受不了,又喘嘘嘘地叫了起来。

  眼见小慕容已经是情热如火,文渊腰间连连挺进,如同节节进攻的步行
军,每一深入,小慕容便受到更甚于前的痛感。

  「啊!啊呀!不……不行……啊啊啊!呜……啊……!」这浪涛般的进
击带给小慕容强烈的震撼,眼角垂泪,娇躯狂乱地摆动挣扎。文渊把心一横
,低声道:「长痛不如短痛,小茵,忍着!」猛地一冲,玉茎直抵花瓣最深
处。

  小慕容脑海陡然间一片空白,随即一阵撕心剧痛贯穿全身,发出了高亢
入云宵的哀鸣。

  「唔啊!……啊啊……呜……呜嗯……啊……」火烧般的疼痛充满了她
柔弱的玉门,泪珠不禁夺眶而出。就是旁观的华 ,也吓了一大跳,心中怦
然,轻声道:「慕容姐姐!」

  文渊连声安慰,柔声道:「好啦,好啦!小茵,别哭罗……」小慕容呜
咽一阵,才轻声道:「好痛……呜呜……你坏死了啦!」文渊吻了吻她的朱
唇,柔声道:「小茵,对不起啊!等一下就会舒服了,来……别哭了……」
一边说着,同时温柔备至地爱抚她的肌肤,极是怜惜,下身不敢稍有动弹,
只怕又弄痛了她。

  小慕容初经人事,自是痛极,经得文渊一番舒缓,这才痛楚稍息,春情
复炽,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她体内包含着文渊的阳具,正是火
热难当,疼痛转为麻痒,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腰。

  这一下动作,文渊便知小慕容已开始感到舒适之意,当下轻声道:「小
茵,可以了吗?」小慕容轻吟一声,低声道:「可以啦……不过……你……
你可别太粗暴……像刚才……嗯……」说着说着,俏脸通红, 腆之极。

  既得首肯,文渊恭敬不如从命,缓缓抽动起来。小慕容的私处内潮湿柔
软,固不待言,且兼收缩甚紧,摩蹭的感觉强烈之极。文渊只挺进数下,便
觉快不可言,忍不住渐渐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呀!啊、啊、唔啊……」小慕容全身承受着文渊的爱意,
失神地娇吟着,精巧的双乳正和他结实的胸膛互相挤压,感受着温热的男子
气息。两人脸庞相对,立时缠吻起来,放纵的春声便成了低沉诱人的嗯唔。

  文渊忽地离开了两片樱唇,起身采跪姿,将小慕容双腿抬起,扛在肩上
,双手转而托住她纤腰后。如此一来,两人交合之处高高拱起,滋滋声响之
下,更可见到一根通红之物不停进出柔嫩的少女秘地。小慕容羞不可抑,叫
道:「不要……啊、啊、唔……别看……」

  华 在一旁看着如此淫靡的景象,心跳不已,棉被里的身子紧紧缩着,
心道:「文师兄跟慕容姐姐怎么这样……好厉害……啊呀!我……我跟文师
兄做的时候,也像慕容姐姐这样吗?」眼见小慕容失魂落魄的陶醉样子,忍
不住脸上发烧,双腿紧紧夹住。

  文渊奋力冲刺,兴奋到了高亢处,忽然按住小慕容膝弯处,向前猛推,
两膝直顶到了她乳房,像要把小慕容翻过去一般。

  「啊呀!啊、啊……好……好丢人……唔……」小慕容身子被文渊推得
曲起,阳物每一次冲击,就被推得前后摇晃,好似腾云驾雾,飘飘然、陶陶
然,虽觉这姿势羞于见人,但既然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也就任他胡来了。

  只见小慕容香背着床,晃前晃后,双乳被膝盖压迫得挤向两旁,香汗随
之飞溅,又有自乳端滴落的。文渊单臂横压住她膝弯内侧,另一只手却去玩
赏她白嫩的屁股,抚摸揉捏,满手温软。

  「唔啊!」小慕容心头快感狂袭而至,被这接二连三的攻势弄得气喘嘘
嘘,哀声叫道:「啊……我……我……嗯嗯……不……真的不行了……文…
…文渊……哥……哥……我……啊……」文渊喘了口气,悄声道:「什么不
行了?」说着加快抽送,真如狂风暴雨,直冲得小慕容兴奋不已,那天仙般
的体态更显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哪里能说出话来,只剩下银
铃乱摇的吟叫。

  蓝灵玉自门缝看去,不甚清楚,但翻云覆雨的声音却听得分明,耳听得
小慕容呻吟得越发急促,心跳也是越来越响,真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想要
离开,却又不知为何,难以自制。

  房中床上,文渊亢奋已达极峰,身子一冲,阳精万马奔腾般破栏而出,
猛烈无匹地贯进了小慕容胴体。小慕容蓦地一阵颤动,好似一波火热巨浪将
她抛上虚空,霎时间没了神智。

  「啊……啊啊啊!」高亢的叫声稍一持续,小慕容颓然侧首,气喘嘘嘘
,双乳如浪起伏,在激情后犹自难以平复,馀波荡漾。文渊一抽出阳具,小
慕容股间立时涌出了大量的汁液,或清或浊,甚有冒泡而出者。床上三人看
了,都禁不住脸红心跳。

  小慕容满脸羞红,娇喘道:「看啦……你把人家弄成这么难看。」文渊
喘了几下,微笑道:「怎地怪我了?」右手一探,摸了摸紧缩的花瓣,掬起
了一些汁液,手掌爱怜地回味小慕容的雪白胴体,所过之处,都濡了一片
亮。

  蓝灵玉看到此处,已是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她自幼喜做男装打扮,言
行举止也都像少年,明快爽朗,唯有这男女欢好之事是她所未曾亲见,此时
看了文渊、小慕容这一番云雨,一时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几乎站不住脚。


十景缎(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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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蓝灵玉失神之际,忽见小慕容慵懒无力地撑起身来,向文渊下身低
下头去,两只手掌把玩着那根正在休养生息的物事。只见那阳具在小慕容的
抚弄按摩之下,又渐渐朝气蓬勃起来。小慕容微一转头,向华 笑道:「华
家妹子,你来试试。」

  华 脸色羞红,自躲在被子里,低声道:「我不会啊。」小慕容笑道:
「来做几次就会了啊,你看喔……」樱唇微绽,轻吐绛舌,往那气势腾腾的
顶端舐了一下。文渊坐起身来,轻轻摸着小慕容如云秀发,轻声道:「小茵
,你别太累啦。」

  小慕容神色娇羞,将那东西贴在唇前,笑道:「只怕要累的是你呢。」
双唇向前一送,一点一点地亲吻、舔舐,柔得难以言喻,阳具上 答答地,
在小慕容口中更加滋滋有声。

  文渊浑身一颤,双手搂住小慕容香颈,轻轻摆腰,在小慕容嘴里抽动起
来。文渊初次射出阳精,便是在小慕容的樱桃小嘴之中,小慕容又是对他这
地方把玩过多次了,吸吮吹含、揉摸搓捏,诸般花样无不涉及。文渊被这温
软唇舌包裹住,舒服得难以形容,下身早已重整旗鼓,准备大战一场。

  「嗯……唔……」小慕容迎着文渊的抽送,微微摆动脖子,口中的丁香
小舌也毫不歇息,一圈一圈轻舔着,引得那火棒似的东西每每险些爆发而出
。小慕容喘了口气,吐了出来,仍用双手不停套动,笑道:「妹子,你来接
替。」

  华 大羞,不肯出来,偷偷瞧着文渊,好一阵子,才钻出棉被来。她今
晚还没和文渊行事,仍穿着衣衫,只是方才看得刺激,早就汗湿透了,双腿
间的裙摆尤其异常湿润。

  华 不安地看着文渊的下体,犹豫片刻,伸出右手去摸了摸顶端。小慕
容收了手,在华 背上轻轻一推,娇笑道:「妹子,加油罗!」华 面红耳
赤,心道:「这我怎么会嘛?我……万一不小心咬到,怎么办啊?」

  文渊见华 一副又羞又急的神态,脸上香汗欲滴,极之娇艳,心中一荡
,一把拉过华 ,微笑道:「师妹,你且试试,别怕。」华 脸上烫得直要
冒出烟来,低声道:「文师兄……你……你真想要的话,我就来罗。」趴在
文渊腿上,微一迟疑,启唇碰去。

  华 生涩地吻着文渊的下体,虽然努力,却不得要领,始终不敢把它含
进嘴里,只是不断拙劣地舔吻。但这种稚嫩的技巧另有一番刺激,那就是难
以满足,勾引得文渊心痒难搔,下身真如烈火中烧,直想把华 立时压倒,
主动大干一场。只是既然想体验华 初次的口中功夫,也就竭力压抑。

  华 越弄越是害羞,心道:「慕容姐姐怎么能做得这么好?我……我真
的不行啦,到底该怎么弄嘛……」正在此间,忽然两只柔嫩的手掌自背后探
进自己衣里,轻轻揉着她的双乳,一边拨开她的衣裳。

  「唔……嗯……」嘴中被文渊塞满,华 只能含糊地发出喉音。小慕容
慢慢将华 身上所有扣带解开,拉下了华 的裙子。华 羞涩地夹紧双腿,
哪知却把一片片浪水挤了出来,白皙的肌肤显得 丽多端。小慕容从背后抱
住华 ,在她耳边轻声指点:「手上再用点力……嗯……现在要吸一下……
对了……嗯嗯……你做的很好嘛……」她软语指示之馀,也看得心神不思,
摸索着华 精致的胴体,轻声喘息,藉以发 心中遐思。

  华 口中吞吐,已经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加上小慕容的动作,不断逗弄
少女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越发春情难耐,闭紧双眸,不顾一切地含弄起来,
将阳具上的 头直吞进去,使力吮动。

  文渊见华 忽然积极起来,也就尽情享受她的口舌侍候,下身快美不堪
。小慕容玉乳贴在华 背上,小手却到华 股间寻幽探秘,拨草掘泉,纤纤
十指弄得湿淋淋地,犹不肯休。此时她也无暇给华 什么指导了,心中情欲
又生,倒想快快把文渊的阳具抢过来。华 受着双重刺激,更是心跳不已,
鼻音渐浊,俏眉紧蹙,忽然吐出文渊那湿黏的阳具,娇喘连连,哀求道:「
文师兄,我想要啦……」

  这句话说得娇腻之极,文渊本来已要在她口中射出,此时热血上涌,一
个克制不住,猛地一颤,一道白浊液汁急喷而出,毫不保留地 在那张渴望
的脸庞上。

  「哎呀……!」华 吓了一跳,睁大了双眼,满脸都在阳精喷洒之下,
口中温温热热,也喷进了不少。文渊呼了口气,苦笑道:「师妹,你干嘛把
我吐出来啊?」华 羞得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想要你把它放在那
里嘛。」

  门外蓝灵玉瞧见这一幕,心如火焚,不自觉往股间一摸,但觉手掌一贴
裤布,立觉下身凉凉地,显然泛滥成灾已久了。她心如鹿撞,双颊火热,心
中思绪大乱,低声自言自语:「真的……很舒服吗?」手指微颤,正想探入
裤中揩乾水液,耳边忽地一凉,一个男子口音说道:「来试上一试,不就知
道了?」

  蓝灵玉大惊:「不妙,什么人来到我身后,我竟然未曾发觉!」正待反
应,腰间一紧,已被那人拦腰抱住,封了穴道。那人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低
声道:「别作声,否则你那三个小丫环难保平安。」蓝灵玉本要呼救,听他
一说,便即收声。

  那人将她横抱而起,脚下一轻,如狂风卷叶般穿廊下楼,身法迅捷之极
,轻身功夫高妙卓绝。他奔出店外,到了庭中,进了一间柴房中。

  那人将蓝灵玉往草堆一放,拍了拍衣服。蓝灵玉定睛一望,这人相貌约
二十多岁,身着青衫,腰佩长剑,是个英俊青年,眉宇间颇有冷傲之意,正
朝着自己上下打量,面浮微笑,目光移到双腿之间,便不再看它处。蓝灵玉
被他看得既羞且怒,叫道:「你看什么?」青衣人嘿嘿一笑,说道:「看你
这湿答答的阴户哪,还会是什么?」

  蓝灵玉没料到他出言如此,气得脸颊通红,但身在人手,只有强忍怒气
,道:「阁下是什么人?」青衣人道:「我是谁?这可不怎么要紧,要紧的
是我想做什么。」说着走进几步,蹲了下去,正对着蓝灵玉两腿之间。

  蓝灵玉见他举动,已猜到了是什么事,不禁羞愤交加,叫道:「恶贼,
你要逞凶,日后必受报应!」青衣人抬起头来,冷笑道:「素闻巾帼庄都是
女中豪杰,三庄主蓝灵玉身负绝艺,怎么也信这善恶之报么?」

  此言一出,蓝灵玉心里一惊,心道:「他知道我的来历,难道是本庄的
对头吗?」青衣人又道:「说也奇怪,蓝灵玉是当代侠女,武林闻名,竟然
会偷看旁人享受鱼水之欢,那里还湿透了,若传了出去,真不知武林同道要
怎么看待巾帼庄了?嘿嘿!」蓝灵玉心中凉了半截,强自定神,说道:「看
阁下身手,也是一位武林高人,何必用此手段?阁下若有它图,只管明说。


  青衣人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一小束长稻草,说道:「好!我问你三个问
题,你只要答得好,这事情便绝不外传。」蓝灵玉别无选择,只得道:「问
罢。」

  青衣人嘴角一扬,道:「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跟男人交欢过?」蓝
灵玉闻言,脸上一阵飞红,咬牙道:「没有。」青衣人嘿嘿冷笑,说道:「
你这回答言不由衷。我再问你,你刚才偷看那三人,觉得怎么样?」

  蓝灵玉想到文渊等人缠绵之景,心中一乱,低声道:「也没怎样。」青
衣人冷笑一声,手一递,稻草往她颈中搔去,暗运内息,说道:「别胡混,
快说!」蓝灵玉颈中被搔得麻痒不堪,难受之极,偏又动弹不得,忍不住轻
轻呻吟,支支吾吾地道:「我……我……」青衣人道:「我代你说,你定是
看得欲火中烧,心里发浪起来,想找男人发 一番,是不是?」

  蓝灵玉体中一丝真气四处钻窜,痒得说不出话来,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青衣人道:「好,你不否认,就是默认啦,嘿嘿!」说着收回内力,拿开稻
草。蓝灵玉如获大赦,急促喘气,几滴汗水自鼻尖滴落,直瞪着青衣人。

  青衣人道:「你既然想尝尝云雨之欢,那好,这第三个问题呢……」伸
出手去擦掉她眼角泪珠,笑道:「你想不想跟我干一回?」蓝灵玉喘了几下
大气,勉力出声道:「不……不要……」语调虚弱无力。

  青衣人扳过她的下巴,冷笑道:「你说不要?真是太不聪明了,今天本
大爷心情正好,没平常那么粗暴。好罢,今天就先不上你,不过可得给你点
难得的回忆,嘿嘿,嘿嘿!」


十景缎(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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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灵玉闻言,不禁花容失色,急忙运功冲穴。但是那人的点穴手法别有
一功,且兼内力深厚,虽然连连运劲,真气依然窒碍难行,不见其效。青衣
人轻轻挥动稻草束,笑道:「小姑娘,你今天不想跟大爷好,就让你尝尝其
他的手段。」

  青衣人说毕,左手按在蓝灵玉右肩,啧啧几声,说道:「仔细瞧瞧,倒
是个小美人儿,干什么穿戴得像个男人?这个……嘿嘿,可太可惜了。」蓝
灵玉想摇开肩膀,然而动弹不得,无可反抗,心中又急又气,骂道:「恶贼
,你别碰我!」

  青衣人冷笑几声,道:「好啊,个性倒倔得很。我说呢,脾气越硬,越
容易断的,要不要现在给你断一断?」蓝灵玉怒道:「你……你这恶贼……」

  一句话未能骂完,青衣人蓦地将她攫入怀里,冷笑道:「好好享受!」
头一倾,强自夺取了她的双唇,以激烈的动作狂吻着。

  「唔唔!唔嗯……呜……」蓝灵玉惊慌地想要闪避,但无济于事,唇上
一阵热气,紧跟着一条舌头闯进了她的樱桃小口中,毫不客气地纠缠她的香
舌。蓝灵玉完全抵抗不得,心中既觉难过,又感羞辱,初次和男子相吻,竟
是如此情境之下。

  青衣人双手不闲,肆无忌惮地伸进蓝灵玉外衣,隔着抹胸,单掌揉按她
双乳,左右来去,指缝更不时夹弄乳尖。蓝灵玉羞愤无地,声带呜咽,全身
酥软,一时思绪俱乱。

  被青衣人吻了不知多久,蓝灵玉渐渐失了神,紧闭着的双眼流下两行泪
水。青衣人显然是个调情老手,舌头不断勾引着蓝灵玉,玩弄乳房的力道和
手法也是花招百出,或捏或揉,或压或拉。蓝灵玉哪里能够忍受,明知这人
险恶无比,两粒可爱的乳头依然无奈地亭亭玉立起来,强烈的情欲袭上心头
,蓝灵玉悲哀之馀,又觉迷惘,暗道:「为什么……他明明是意图不轨……
还是……觉得……?难道……不……我……我怎能这样不知羞耻……」

  青衣人按了按挺立的乳尖,心中有了底儿,才结束这狂野的热吻,笑道
:「小姑娘,感觉如何?舒服死了吧?」蓝灵玉喘着气,额头渗出细细的汗
珠,低声道:「你别再碰我了……你杀了我罢!」

  青衣人一怔,随即笑道:「嘿嘿,你还没尝到真正的甜头。别掩饰了,
其实你觉得再舒服也没有了,以前没有人让你这样快活吧?只不过你觉得我
是个淫贼恶徒,受限于仁义道德,不得不心生反抗而已。假如咱们是名正言
顺的干事,你的舌头非来跟我缠个不停不可……」

  蓝灵玉越听越羞,叫道:「谁要跟你名正言顺!你如此作恶,还要沾沾
自喜,真是不要脸之至!」青衣人嘿地一笑,道:「不错,我是要作恶,看
你能奈我何?」手掌一握,陡地紧抓住抹胸,向外一扯,直扯了出来。蓝灵
玉登时衣襟大开,双峰半掩,姿态香 十足。

  青衣人冷笑一声,一手拉断她腰带,衣衫再无束缚,下摆飘开。蓝灵玉
立觉上身空荡荡地,跟裸身已差别不大,心中羞不可抑,只想:「他要怎样
对付我?」

  只见青衣人左手一探,「嘶」地一声,蓝灵玉右袖被他齐肩撕去,露出
胜雪香肩。青衣人靠上前去,伸舌舔了一下,笑道:「这可真是细皮嫩肉,
包在衣服下面,简直浪费了。」蓝灵玉紧咬牙关,被他舔过之处留下了唾液
,凉飕飕地,又是一番刺激。

  青衣人手运真力,随挥随撕,只见柴房中碎布纷飞,蓝灵玉发带已落,
一头乌云披了开来,身上衣物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处处露出肌肤,股间秘境
也只留下些许破布遮蔽。

  蓝灵玉见自己几近赤裸,满心羞耻,偏偏她脸泛红潮,乳尖俏立,双腿
间流泉涌至,娇躯香汗淋漓,跟身处的乾草堆形象恰恰相反,不但引眼,更
是惹人遐思,任谁看来都像是一个春情勃发的少女。

  青衣人左看又看,啧啧赞道:「好漂亮的身子,看来不比我家小妹差。
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脸蛋也够美,这才像个姑娘家,让人……嘿嘿
,一看就想插哪。喂,你改改先前那回答,让我干几回罢,包你回味无穷的
。」

  蓝灵玉听他不时突来一句粗鲁言语,欺凌已极,只恨自己手刃恶人无数
,对他却无力相抗,不禁气苦,只有骂道:「你别妄想!」

  青衣人冷笑道:「我妄想?我若想要上一个女人,本也用不着她同意。
只不过你这样的小美人难得一见,若不是你心甘情愿,强做起来,趣味要打
点折扣。嘿嘿,个性太硬,不过要让你来求大爷干你,也不是做不到。」蓝
灵玉满脸羞红,骂道:「你好无耻!谁会……什么心甘情愿,我死也不会要
跟你……你……」

  猛地青衣人右掌疾挥,掌风卷过,柴草纷飞,蓝灵玉身上残留衣衫尽数
碎散,再无遮掩。蓝灵玉软倒稻草堆中,被这一掌逼得胸口郁闷,大声喘气
,双乳起伏。

  青衣人抓起一束稻草,笑道:「很凉快吧?嘿……难得我今个儿精神愉
快,你不想趁这好机会享受一番,实在可惜。好罢,你想用哪个洞儿代替?
嘴巴?屁眼?就算是耳朵或鼻子,也不成问题。」

  蓝灵玉喘息稍缓,骂道:「下流,肮脏!」青衣人面露冷笑,伸出稻草
束,随意拨弄着她柔软丰盈的双乳,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呢?光溜溜的蓝
三庄主?」

  稻草甚为粗糙,搔在细致的嫩乳上,真是说不出的难受,蓝灵玉如受万
蚁咬 ,刺激之强烈,比搔在颈部时更为厉害。

  「啊呀!呃嗯……呃啊,嗯啊!不要……呜……停……手……」蓝灵玉
惊叫不久,便难以矜持,转为无助的哀唤。青衣人见她神态大乱,手一放,
任由稻草落下,揽过娇躯,让她背坐在自己身前,右手环抱,轻轻揉动被汗
水浸湿的美乳,笑道:「怎么样?现在舒服多了吧?嗯,这奶头还真是可爱
……啾啾啾……看来真的没给男人摸过,硬成这样子……」

  蓝灵玉难止啜泣,语带哭音,叫道:「你到底是谁?是皇陵派的?龙宫
派的?神驼帮的?我蓝灵玉本领不佳,以致被你这样侮辱,算我不长进,但
是我巾帼庄姐妹们志气仍在,就算一死,也不会任你们欺凌……」

  青衣人眉头一皱,说道:「皇陵派关我屁事?龙宫派关我屁事?神驼帮
又关我屁事?这些家伙跟大爷放的屁扯不上半点关系,跟狗屁倒相差彷佛。
你搬这些人出来做什么?」蓝灵玉心头略松,暗道:「原来不是他们。」又
道:「那你……你……你到底是谁……啊……嗯嗯……唔……」她还没说完
,青衣人手上的挑逗动作已全然消除了先前的难受感觉,带来至为销魂的绮
念,竟不觉呻吟起来。

  青衣人在她右耳根轻轻舔舐,呼气般轻声道:「我告诉你,你让我干?
」蓝灵玉轻轻咬着下唇,被他玩弄得筋骨尽酥,心中又慌又羞,无力地低叫
道:「不要……绝对不要……」

  青衣人双手齐出,大姆指、食指指甲拈住她两个乳头底部,稍稍陷入,
轻巧地摘动着,又用那低沉虚无的语调道:「我的名字……是一个『修』字
,你想想我是谁?」

  蓝灵玉正自如在迷梦之中,一听此话,脑海陡然一阵清明,心道:「修
?武林中有哪一个高手用这名字?」左思右想,却是想不出。青衣人细细赏
玩她的双乳,暗自得意,心道:「你不知道我姓慕容,只怕再想一百年,也
想不到你是被大慕容看上了,嘿嘿!」

  这青衣人确是慕容修。他追上赵平波一众后,被陆道人引了开去,没能
逮到赵平波,陆道人又将他甩了开去。慕容修一肚子气发 不得,想起小慕
容说过紫缘故乡在襄阳,心道:「现在找不到小妹,不如去襄阳碰碰运气。」

  一路往襄阳行去,路上却正遇到被华 所伤的那群僧人,见他们行迹有
异,逼问之下,知道文渊等确实往襄阳而去,当下也不留活口,一个接一个
毙于剑下,便赶往襄阳。

  然而到了襄阳时,小慕容、紫缘、华 等人都已离开。慕容修接连碰壁
,烦闷不堪,心想:「陆杂毛那批人要往京城,我乾脆自己去把他们杀个痛
快!」当即动身北上。他一人独行,倒比文渊、小慕容两路都行得快,路途
中错过了小慕容在南阳放的信号,这晚却也住到了邓家店,还比文渊等人先
住进房,互相没见到面。

  他久历江湖,住店不久,已看出蹊跷,心道:「想不到大爷我今天住了
间黑店,正可大杀一场,出口鸟气。」待得夜里,正等店里动手,哪知蓝灵
玉那里先战了起来。他暗中过去查看,正见到蓝灵玉和邓氏兄弟交手,之后
她药性发作而昏迷,文渊善后,而后离店去找华 ,他便偷偷跟着,又一路
跟着小慕容等回来邓家店,听全了来龙去脉。

  慕容修始终暗地察看,乃至于文渊和小慕容、华 一床缠绵,更是看得
眉飞色舞,心道:「这小子本钱倒不差,小妹不必我担心了。」自窗外溜回
屋中,却发觉蓝灵玉在房门外偷瞧,神情难耐,不禁心动,暗道:「这小姑
娘武功不弱,生得也美,看她先前表现,还是个倔丫头,想不到居然在这里
偷看我家小妹。算你运气好,正好本大爷在此,就帮你解解春情罢。」

  他是武林魔头,自管不得诸多道德规范,将蓝灵玉掳到柴房,软硬兼施
,把一身风月本事搬弄出来,蓝灵玉是个未经风流的少女,哪里禁受得起他
这番调情,越来越难以把持。

  蓝灵玉想着这「修」字,拚命思考,就是没个头绪,乳头上传来的刺激
却毫不放松,弄得她心里羞耻无已,却又渐地恍恍惚惚,如有醉意。


十景缎(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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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修见她股间爱液肆流,又轻声诱惑:「想不出么?别想了,你低头
看看……你有没有流过这么多淫水?奶头有没有这样挺过?是不是又热又昏
,想要我来把你插一插啊?」蓝灵玉听他语音温柔如能醉人,用字遣词却粗
俗不堪,只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低声喘道:「你……你好无耻……」

  慕容修舔了舔她纤细的香颈,道:「我会很多无耻的手段,你想不想试
试?」蓝灵玉被他舔着肌肤,浑身一颤,几乎心也酥了,呼吸急促,哀声道
:「不要……嗯啊……呼……」

  慕容修扳下一根木柴的细枝,在她双腿间挥来挥去,自言自语道:「嗯
,这么湿了,如果没东西来插插钻钻,简直太可惜了。」蓝灵玉吃了一惊,
见那树枝比慕容修食指还粗了一圈,又有多处枝梗,听慕容修这么说,心中
不禁害怕,急叫道:「不要……这,这是……」慕容修神色自若,说道:「
这是树枝,很可怕吗?」手臂缓缓推送,树枝已顶在她柔嫩的私处上。

  蓝灵玉哀叫道:「住手……不可以啊!啊,啊呀!」慕容修却颇有兴奋
之态,把蓝灵玉推到草堆中,叫道:「好啊,那么换作我这家伙好了,成不
成?」左手解开裤带,一条精力旺盛的东西指向蓝灵玉。

  蓝灵玉一见那物,羞得满脸火红,忙闭上了眼,叫道:「这……这更不
行……」慕容修嘿嘿冷笑,道:「好吧,只好请你品 树枝的滋味了。」右
手一插,那木枝慢慢往她私处钻了进去。

  「唔啊,啊啊!不……不要……啊、啊呃,啊……呜……啊……」蓝灵
玉娇嫩的阴处如何能够抵受,坚硬的枝梗压得她体内刺痛,立时哭了出来,
连声哀叫。慕容修一边送入,一边搅动翻转,咬着她耳朵吹气,轻声道:「
堂堂巾帼庄三庄主的蓝灵玉女侠,要输给一根小树枝吗?太丢脸了吧!」蓝
灵玉发狂似地哭叫:「你……你快……啊啊!……住……手……呜嗯……呜
呜……好痛……你……卑鄙……下……流……」

  慕容修却看得兴高采烈,阳具渐渐胀大,笑道:「看……快受不了了吧
?要不要换这一根?」蓝灵玉语带呜咽,哀叫道:「啊啊……不……不要…
…啊!啊呀,啊啊!」

  树枝不断深入,刺着蓝灵玉从未受过侵袭的肉壁,泡在滑稠的汁液中,
肆无忌惮地侵略。蓝灵玉不停哭喊,忽然树枝前进受阻,停了下来。

  「啊哈!呼啊……啊啊……哈啊……」蓝灵玉全身汗湿,剧烈喘叫,一
时不知身在何处,疑是飞上虚空。忽听慕容修轻声道:「小姑娘,顶到最深
处罗,再进去的话……『波』一下子,你就要破身了……武林知名的巾帼庄
蓝灵玉,竟是被一根小树枝夺去贞操,一定会是永传武林的事迹……」

  蓝灵玉双眼泪汪汪地,哭叫道:「呜呜……你……你……」慕容修舔去
她脸上泪水,笑道:「要去了……一,二,三,哇!」

  慕容修一叫,蓝灵玉心中一阵悲苦,紧紧闭上眼睛。不料下身一声轻响
,并不觉痛,一怔之下,张开眼来,却见慕容修手中拿着那根树枝,笑嘻嘻
地道:「树枝怎么比得上我这根宝贝?你这个洞非得由我来开苞不可……嘿
嘿,嘿嘿!」

  蓝灵玉不住喘息呻吟,眼见树枝离体,略觉安心,但下身却有些异感,
似乎被什么东西压迫,身子已是不受自己控制,双腿大开,保持着慕容修造
成的姿态,其下压着的稻草堆湿了一大片。

  慕容修把树枝递到蓝灵玉眼前,晃了一晃,道:「你看看,这树枝有没
有什么不同?」蓝灵玉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那树枝刚被慕容修折下,本来
只有一端有新折的痕迹,但现在另一端也有断痕。她突然心中一跳,颤声道
:「有……有折断过?」慕容修笑道:「你看得挺仔细啊……是断了一小截
,你想它在哪里呢?」

  蓝灵玉心中惊羞,下身私处内稍稍一夹,猛地一下刺痛,不禁哀叫:「
啊呀!」慕容修轻轻在她下阴拍了一拍,笑道:「等我要进去时,自然会拿
出来了。嘿嘿,现在也可以。」一拍之下,蓝灵玉刺激更甚,狂乱地哀啼着
,叫道:「不要……不要!啊,唔啊!」

  慕容修放下树枝,跨在蓝灵玉小腹上,对着她脸蛋展示怒冲冲的大家伙
,吐了口气,说道:「想不想要?」蓝灵玉只见眼前一根粗大阳具,根部垂
着两个似球袋之物,心中大羞,忙合上眼睛。

  蓦地慕容修坐上她身子,冷笑道:「好,先让你好好见识一下!」腰部
一送,那大家伙冲上了双乳之间。慕容修把蓝灵玉身子往后挪,顶到了墙边
,将她的头向胸前一扳,几乎就要碰到那阳具。

  蓝灵玉看到这等不堪的姿势,心中慌乱,急叫道:「你……你想怎样?
」慕容修双手抓住了两个乳房,使力捏了一捏,笑道:「不错,不错,又软
又有劲……嘿嘿!」两手往中间一拢,用两团玉乳将那棒子夹住。

  「啊啊!」蓝灵玉大羞,不禁叫出声来,不料慕容修腰身挺进,双手顺
势将她乳房推向前去,巨棒一同冲出,直顶到她两片樱唇中。蓝灵玉正张着
嘴,这一下舌头正碰到阳物尖端,羞急得无地自容,下身一紧,身体里的小
树枝又发挥了吓人的效果,带来难忍的刺痛。

  慕容修大叫一声,抓着两个丰润白嫩的玉乳,压向中间的阳具,前推后
拉,急速擦拭巨棒,摩得几乎要出火。蓝灵玉身不由主,双乳被摩擦得火热
,既在大慕容掌握之中,又受阳物的刺激,满怀羞意,神智渐渐丧失。

  慕容修越动越起劲,额头稍稍出汗,连声喝叫:「喝,哈!怎么样,爽
透了吧!他妈的,这奶子真是过瘾……叫吧,叫啊!」双手用力紧捏,两个
漂亮的乳峰像是湿面团一样,变成各种形状,对肉柱施予着无上的舒爽感受
。蓝灵玉连声呼叫,喘个不停,一时间被潮涌而来的快感吞噬了。

  忽然胸前几丝真气冲向四肢,却是慕容修解开了她身上穴道。慕容修发
狂般地使劲在乳沟里逞威,大笑道:「动啊,叫啊!你现在能动了,可是反
抗我的好机会……来啊!」

  蓝灵玉忽然能够活动,体内汹涌的快感猛地宣 出来,双臂像上了弹簧
般跃起,紧紧抓住慕容修腰部,竟然不能自己地大声呻吟:「啊啊,唔啊!
哦……呃……」双腿交叉摩擦,想要抵挡小树枝引来的痛楚,但是却越发厉
害,渐渐转为一种她不敢相信的感觉。

  慕容修奋力蹂躏着两团美乳,阳具火烫,叫道:「呼……好啊,怎么不
反抗啊?太舒服了是不是?想不到你还满放荡的嘛……」蓝灵玉羞不可抑,
心中叫道:「我身上穴道全解开了,这是攻击他的好时机……可是……可是
……完全使不上力……」这一丝清醒马上被慕容修的攻势击溃,蓝灵玉双乳
急速振动,夹着一条凶猛火龙,不断在她眼前张牙舞爪。

  慕容修喝道:「去抓着你的乳房!」蓝灵玉螓首急甩,发丝散乱,香汗
飞 ,已经不能再加抵抗,双手颤抖,竟慢慢放到自己乳边。慕容修猛地执
住她两只手掌,硬逼她挤压自己的双乳,叫道:「快动!对,使力捏,捏到
手指陷进去……好极了,浪到十足……快,再快!」蓝灵玉羞惭无地,叫道
:「不要说了!啊、啊啊……」然而她的手却开始遵照慕容修的意思,且揉
动得更加激烈了。

  慕容修索性放开了手,让蓝灵玉的小手催动玉乳招呼宝贝,自己抓住她
的头,往胸前直按,笑道:「看清楚没?这可不是我在强迫你,是你自己想
要我这兄弟了,嘿嘿,你这故作姿态的浪荡丫头……真是迷人的要命……」
蓝灵玉越听越羞,喘道:「不是……我不是啊……啊……嗯……哦哦……呼
……」

  柴房中回汤着蓝灵玉高亢放浪的呻吟,以及慕容修嘲弄挑情的言语,气
氛满是荡意。慕容修大声喝叫:「要不要我来干你?快说!」蓝灵玉身子一
颤,樱唇开合,不敢答声。慕容修又叫:「进到你下面的洞里,可要比现在
舒畅十倍,你要不要?」蓝灵玉心神大乱,下体被小树枝弄得一蹋糊涂,已
不觉太痛,双腿不由自主地交相 摩,颤声道:「我……我……」慕容修往
身后一揩,在潮湿的花瓣上狠抓一下,伸到她眼前,手掌上沾满了浪水,几
滴水珠滴在她唇上口中,笑道:「看看你,湿成这个样子……」手掌猛地按
在她双唇,喝道:「舔乾净,快!这可是你自己的淫水……嘿嘿!」

  蓝灵玉羞愧难当,双手依旧奋力挤压,舌头却自行伸了出来,笨拙地舔
着他的手指,也吞进了自己的体液。慕容修笑道:「味道很鲜美吧?瞧瞧你
是怎么舔的……要好好地舔指甲缝啊!他妈的,还真的没舔过男人似的……
」蓝灵玉简直羞死了,想要停下,舌头却不听使唤,动得都快发麻了,心中
一片混乱:「我……我不能这样……但是……啊……」猛地慕容修加快摆腰
,又夺走了她的理智。

  「啊啊……!」蓝灵玉手掌跟着加速揉动,玉乳急振,呻吟大作,正自
神魂不属,猛听慕容修喝道:「要不要我干?」蓝灵玉喘道:「我……那是
……唔……啊!」慕容修喝道:「快说!」

  蓝灵玉心神剧颤,放声哀叫:「别……数……不……我……我……我不
要啊……」

  慕容修双眼一瞪,叫道:「嘿嘿,蓝灵玉,蓝灵玉!」忽地抓住她头发
,腰部猛地一挺,怒不可遏的火龙爆发吐 ,灼热的阳精破关冲出,急劲地
喷向蓝灵玉脸上。

  「啊……唔……」蓝灵玉闭上眼睛,接受阳精的冲击,俏丽的脸蛋沾上
了大片白浊,下身花丛间蜜液横流,似在无奈地呜咽。两只小手无力地自乳
上滑落,疲惫的双乳在馀威下颤抖着。慕容修吐了口气,双手抓起乳峰,将
巨龙口边的残液用力拭去,又狠狠捏了几下。蓝灵玉心力交瘁地狂喘,再也
使不上半点力道。

  慕容修抹着她的脸面,将阳精肆意涂抹在她脸上各处,低声道:「还是
不要?真的不要?」蓝灵玉虚弱地张开双眼,睫毛上的沾污让她看出去一片
迷蒙,但仍然勉力摇头,喘着气,哀声道:「不要……不可以……」

  忽见慕容修霍地起身,站到蓝灵玉双腿之间,用力扳开,大叫道:「他
妈的!大爷我可不管你了,你不要也得要!」蓝灵玉下身猛地剧痛,小树枝
在这一扳之下刺向肉壁,真痛得死去活来,疲累之馀,哪里能够忍受,哀叫
一声,眼前发黑,昏厥过去。

  昏迷了不知多久,蓝灵玉下身忽感刺痛,惊醒过来,却已在自己房中,
躺在床上,阿穗正替自己拭着汗,身上穿着一件单衫。阿穗见她醒来,喜形
于色,轻声道:「三庄主,你可醒了!别起来,你休息一下。」

  蓝灵玉实在也甚疲惫,低声道:「我怎么……在这里?」阿穗道:「这
事情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我跟阿缨、阿环正在房里睡着,突然有个男人来敲
门,就抱着三庄主你,说发现你昏倒在柴房里。我跟阿缨赶快把你接过来,
那人身法好快,就自己走了。三庄主,你怎么会这样呢?」

  蓝灵玉「嗯」了一声,心中混乱之极,低声道:「那时候……我就是穿
这样?」阿穗奇道:「当然啦。三庄主,你……你究竟怎么了啊?」蓝灵玉
勉力坐起身来,忽觉下身里面传来一阵痛感,不禁「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阿穗惊道:「三庄主,你受伤了吗?」蓝灵玉强忍痛楚,心中一阵悲哀
:「那东西还在里面吗?」向阿穗摇头道:「不是……不是……唉,那人是
什么样子?」阿穗托着下巴,稍一思索,道:「他啊……他穿了件青衫,腰
间系了把剑,长得很英俊,可是眼神有点奇怪……」蓝灵玉心中哀叹:「是
他……并不是有人救我。」

  阿穗又道:「对了,三庄主,那人还跟我们说,他发现你时,看到了一
个小洞,他用这根树枝……」说着拿过桌上的一根树枝,续道:「插进去过
一下,结果断了一截在里面,就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我们听得莫名其妙,
到柴房去看,又找不到什么小洞,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三庄主,
你知道吗?」

  蓝灵玉听得脸上发热,说道:「这……我哪里知道?」顿了一顿,又道
:「阿穗,你去睡罢,我很累了。以后……以后我再跟你们说今天这事。」
阿穗见她脸色不好,心中关切,说道:「三庄主,你要保重身体,大庄主她
们都在等着你呢。」蓝灵玉强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去睡吧!」阿穗
脸现笑靥,应道:「是!」

  待得阿穗退出,蓝灵玉拉开被子,隔着裤子,用手摸了下私处,果然又
是一痛,身体里被什么东西塞着。她紧咬牙关,把裤子脱了一半,伸手去拨
那两片嫩肉,想取出里面的小树枝。但是一碰便觉疼痛,又不敢把手指伸进
去,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淫贼如此可恶!他……他还告诉阿穗
她们树枝的事……这样又不能找她们来帮忙了,我……我该怎么办?」

  转念又想:「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他是说没有把我……我……唉,
不可能吧……就算真是没有,我也没脸回去见姊妹们了……」想到被慕容修
欺凌的情况,自己的身体居然在一时之间显得大为受用,又是悲哀,又觉羞
耻,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身心俱疲下,渐渐又睡着了。直到天明,蓝灵玉睁眼醒来,
股间又湿又凉,双腿紧挨,又是小树枝作祟。她无力地摇了摇头,暗道:「
罢了!不能找阿缨她们,只有去找华姑娘或慕容姑娘帮忙了,希望阿缨她们
几个没多嘴乱说。」下得床来,才走了一步,便觉酸麻难当,不由自主地轻
声呻吟,羞得不知所措,勉力忍耐,穿好衣衫,拿了双戟,走出房去。


十景缎(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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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一楼,文渊等人正弄着早点。既然邓家店已破,有何餐食,自然不
需多问,自取便了。华 拿了个馒头过来,笑着打了个招呼,说道:「蓝姐
姐,早啊!这是你的。」蓝灵玉接了过来,强笑道:「谢谢。」踌躇片刻,
说道:「华姑娘,可否请你跟我来一下?」

  华 眨眨眼睛,微笑道:「什么事啊?」蓝灵玉支支吾吾地道:「这…
…这里不太好说……」文渊正走过来,拉了华 的手,笑道:「说什么啊?
先过来吃饭吧。」华 点点头,又拉了蓝灵玉,笑道:「蓝姐姐,等下再说
,我们先吃东西,别饿肚子。」蓝灵玉从楼上走下来,本已禁受不起,被她
拉着走了几步,又是一阵酸疼,几乎有些湿湿凉凉地,只有忍着不出声。

  众人坐了一桌,各自动用餐食,阿穗先到马房去 马匹。过不多时,文
渊问道:「蓝姑娘,在下有几件事情不甚明了,想请姑娘赐教。」蓝灵玉坐
着不动,虽然仍有些 扭,但至少不觉疼痛,神色自若,说道:「文兄想问
什么?」

  文渊道:「昨日听姑娘所言,贵庄似有大事发生,又要请任兄去帮忙,
恕在下多事,想略知内情。」小慕容插嘴道:「蓝姑娘,你也不必回答他啦
,他最会多管闲事,四处惹祸,给他知道越多事,越有麻烦呢。」文渊笑了
笑,说道:「这倒没错,现在就有个小麻烦缠着我。」小慕容脸颊微红,笑
嘻嘻地道:「你才知道?」

  蓝灵玉沉吟道:「此事关连甚广,我本来不想将文兄牵扯进来。但你既
是任大侠的师侄,这件事跟文兄、华姑娘也就有所相关。但不知文兄和华姑
娘的师承是哪一位?」文渊道:「先师姓华,名讳上『玄』下『清』,我师
妹是师父的独女。」

  蓝灵玉道:「原来是华前辈门下,只要不是龙驭清的弟子,那就好了。
约是三个月前,庄里得到消息,神驼帮、龙宫派、皇陵派三个门派帮会各出
高手,要来合攻巾帼庄。」小慕容脸现诧异,说道:「神驼帮是塞外第一大
帮,龙宫派盘踞海岛,没听说过他们和巾帼庄结过梁子啊。」华 道:「慕
容姐姐,你都知道啊?这两个门派是怎么样的?」小慕容笑道:「说来其实
简单得很,神驼帮是专门打劫沙漠中骆驼旅队的匪徒,龙宫派散在海上小岛
,号称门派,说穿了是群海盗。不过虽然如此,却都是有厉害功夫的。」

  蓝灵玉道:「我们本来也觉奇怪,这三个门派都是声势浩大,不知为何
要对付本庄。庄里姊妹四下查访,才知道了原因。」华 道:「是什么啊?
」蓝灵玉道:「神驼帮贪财,龙宫派好色,皇陵派想要庄中的一样东西,叫
做十景缎。」

  文渊道:「贪财好色,倒可理解,不过为此大动干戈,似乎小题大作了
些。」小慕容说道:「嗯,巾帼庄是该有不小产业,以神驼帮而言,自当动
心。若说到美色,光看蓝姑娘也就知道了。」说着嘻嘻一笑。蓝灵玉一听,
双腿稍稍一紧,小树枝立时提醒她自己的存在,刺痛不堪。她强忍着不露痕
迹,说道:「神驼帮跟龙宫派虽然势大,却不如皇陵派掌门龙驭清的武功可
怕,又有诸多守陵使,武功均极厉害,大姊最担心的是这一点。」

  华 问道:「蓝姐姐,那十景缎是什么?是很珍贵的宝贝?」蓝灵玉道
:「那是一疋锦缎,听说本来是有十疋,各自绣着西湖十景。我们庄里这一
疋,绣的是『花港观鱼』,是前代大庄主受托保管的。她说这十景缎虽然绣
工精细,价值却不只于此,其中还隐藏了一个秘密,须得将十景集齐,才能
见其奥妙。说是这么说,我们自然也瞧不出来。」

  小慕容道:「听说龙驭清武功之高,当代无敌,还需要什么前辈遗学吗
?」蓝灵玉道:「这只是传说,谁知道呢?但是依庄中姊妹打探,龙驭清已
找到了其中六景的下落,自己也拿到了两景。」文渊道:「这秘密也不知是
些什么?或许并非武功秘笈,另有它意。」

  蓝灵玉叹了口气,说道:「老庄主遗命,要我们好好保管这一疋十景缎
,言其至为要紧,万万不可落入奸人之手,又将其中秘密告诉了大姊,我们
却不能知道这锦锻究竟有什么妙处。龙驭清不知如何,知道庄中有这疋锦缎
,派了属下来,开了许多条件来换,大姊总是不允。现在他们竟结集了神驼
帮、龙宫派来硬夺,依时间算来,再半个月,就要杀到庄上了。任大侠曾劝
大姊将锦缎毁去,但大姊执意不肯。」

  小慕容道:「巾帼庄虽然势力雄厚,但怕也难以跟这三大门派抗衡,难
道没有外援吗?」蓝灵玉道:「正因如此,我才出来寻任大侠相助。大姊曾
经说过,任大侠共有三位师兄,四人都从师门得传一疋十景缎,龙驭清迟早
也要找上他的。」

  文渊奇道:「如此说来,我师祖岂非曾拥有其中四景?可是师父并没有
留下锦缎之类的物事啊。」蓝灵玉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所以说,这是跟
你们两位也有些关连。」

  华 说道:「也许爹曾跟向师兄说过此事呢?」文渊沉思道:「或许如
此……」忽见阿穗匆匆自门外跑进来,神色紧张,叫道:「三庄主,咱们快
走,有一大队人往这儿赶来,瞧服色是皇陵派,还有一些似是龙宫派的。」

  蓝灵玉吃了一惊,说道:「有龙宫派?他们应该是直接沿海行船北上,
怎么会到这里?」阿穗道:「不知道啊,刚才远远看了一下,一共约有两百
人之多,是从南边来,似乎不是冲着我们来,但若被他们撞见就不好了。」
蓝灵玉道:「不错,我们这就离开,不能犯险。」才一起身,下体传来一股
难耐的刺痛,忍不住微微蹙眉。

  一片马蹄声响传来,由远至近,来得快极。隐隐听得有人叫道:「邓家
兄弟,黄尊使驾临,怎地没人出来迎接?」文渊低声道:「这批人来得好快
,我们从后门走。」

  众人才到后堂,堂前已有人叫了起来:「店里怎么没半个人?两位邓师
兄呢?」文渊听得分明,心道:「看来这店是皇陵派的一个据点,好在这两
位邓兄功夫不太高明。」回头一望,忽见蓝灵玉脚下一踬,轻轻喘着气。

  文渊道:「蓝姑娘,怎么了?」蓝灵玉脸上微红,道:「没什么,有点
累罢了。我们快走!」她口中敷衍,心中却不住叹气,心道:「罢罢罢,只
有先忍着。」

  才到后院,猛听后头一个声音叫道:「七弟,快来,有人往这里逃!」
文渊等人都是一惊,回首一望,屋顶上立着一人,凭高视远,自然瞧见了他
们的去向,只不料他反应这等敏锐,才到店里,就登屋查看。

  耳听脚步、马蹄齐响,皇陵、龙宫两派弟子已包抄过来,当先的却是康
楚风、康绮月兄妹,见是文渊,都是一怔。文渊低声道:「可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这对兄妹武功有限,应付得来。」

  小慕容轻声道:「蓝姑娘,哪些是龙宫派?」蓝灵玉低声道:「腰带上
绣有龙鳞纹样的便是。」小慕容数了数,说道:「人数不多,不知有没有高
手……啊呀!」忽然一声惊呼,显是大为惊惶。华 道:「慕容姐姐,怎么
啦?」小慕容脸色苍白,颤声道:「那里……黄仲鬼也在!」

  只见一个灰衣男子缓步走来,皇陵派弟子都让开两边,神态恭谨。那人
最多只三十来岁,面目阴沉,脸如冰铁,肤色暗淡,眼瞳也是一片浅灰,毫
无生气,正是明孝陵守陵使黄仲鬼。

  文渊心中一凛,暗道:「这人的武功确实厉害,当时我只跟他过了一招
,不知他到底有多深的功力?」眼见小慕容脸色大变,娇小的身子不住颤抖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小慕容用力吐了口气,紧咬下唇。

  屋上那人跃将下来,身法灵便,显也是武功精深之辈。旁边一个年青男
子冲上前来,横眉怒目,一脸杀气,「刷」地抽剑在手,指着蓝灵玉喝道:
「你带着双戟,是巾帼庄蓝灵玉吗?」蓝灵玉道:「不错,阁下是龙宫七太
子睚 ?」睚 太子双眉一挑,喝道:「对,就是我!好,咱们不必到巾帼
庄再打,现在来分个生死罢!」不等蓝灵玉回答,已摆出了架势,喝道:「
不必多说,出招罢!」

  龙宫派掌门座下只收九名弟子,授以「九龙太子」名号,那登屋之人是
二太子螭吻,轻功绝佳,纵身高处如履平地。七太子睚 好战嗜杀,最精剑
法,武功在九人之中排名第二,武林上也是威名赫赫。他二人奉了师命,先
与黄仲鬼在南方会面,处理一事,再行会合北上。

  龙宫派掌门性喜渔色,这次和皇陵派、神驼帮联手进攻巾帼庄,睚 太
子本不同意,认为无其必要。其师却道:「睚 ,你历经大小百战,难道也
怕对付不了一众女子?」这话激得睚 太子好胜心起,当下不再反对,反而
摩拳擦掌,意欲早日和巾帼庄一战。这时逢见蓝灵玉,自是按捺不住,立时
拔剑相向。

  蓝灵玉不觉皱眉,心道:「四面环敌,要脱身已不容易,偏又有这讨厌
的家伙。」若在平时,她自能上前应战,但这时下身正有困扰,又是群敌环
伺,不能大意,当下并不回答。

  螭吻太子道:「蓝三庄主,咱们狭路相逢,谁也没预料到,你要动手就
快,否则来一场混战,你可别怪我们倚多为胜了!」蓝灵玉道:「你想怎样
?」但听螭吻太子说道:「咱们本该待到贵庄再决胜负,然而在此领教,也
无不可。蓝三庄主,你要咱们一个一个上,还是一并领教?最好考虑周详些
,否则万一失手……在下可不保证会有什么事哪!」说着面上浮起微笑。

  蓝灵玉见对方有恃无恐,心中稍加衡量情势,低声道:「文兄,华姑娘
,慕容姑娘,我绊住他们,你们趁机突围离开。」文渊踏上一步,说道:「
曾子教曰:『临大节而不可夺』,现下情况虽然很是不妙,但若并力杀出,
仍有机会,焉可让姑娘涉险?」蓝灵玉道:「这件事原不必牵扯上三位,让
巾帼庄应付便了。」

  文渊道:「这却不然,皇陵派这对康家兄妹可与我们有些过节,怎么牵
扯不上?」康楚风想起当日被文渊破去笛音之事,心中本已暗恨,听文渊这
一说,当下喝道:「不错,本官就先拿你血祭,看招!」身形一晃,铁笛在
手,和康绮月双双攻到。睚 太子叫道:「好啊,你们要抢头阵吗?」剑芒
一陡,不由分说,剑锋攻向蓝灵玉。

  文渊凝神静气,内息流转,劲透剑身,端立指南剑起手式,笑道:「上
回还在与阁下切磋音律,未料这次见面竟要干戈相见,真是煞风景了。」他
神色自若,但一副心思始终摆在不发一语的黄仲鬼身上,心道:「这人地位
是守陵使,听任兄所言,武功在慕容兄之上,定是极难应付,要尽快制住这
两人,免有后患。」主意既定,回出一剑,直刺康楚风。

  康楚风举笛一挡,立实震得手臂发麻,大吃一惊,连忙挥笛卸力,心道
:「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恁地厉害,不可大意!」文渊的指南剑法
招数平实,锋芒不露,八分内力便发挥得十分威力,虽是同时敌住两人,却
犹占上风。康绮月欲以暗器伤他,却苦无时机。

  蓝灵玉使开双戟,和睚 太子交战,只听叮叮噹噹之声连响,睚 太子
剑招凌厉猛进,全无留手,招招都是致命杀着,当真是勇不可当。蓝灵玉双
戟攻守有度,却不敢轻易挪动身形,以免下体又有作怪。

  睚 太子见她不肯全力相斗,还道她看轻自己,心头大怒,暗道:「蓝
灵玉,你敢小看我睚 太子,死了就别有怨言!」蓦地剑锋疾划,矫矢盘旋
,威势腾腾,三尺青锋如成恶龙,张牙舞爪,无数冷森森的剑光自四面八方
裹至,正是龙宫派剑法绝艺「龙翻剑法」,剑势若蛟龙掀浪,越翻越高,隐
然将蓝灵玉守势全盘吞噬。

  蓝灵玉见来势猛恶,再也不能有所顾忌,左戟当先迎招,右戟破其馀势
,一路「引燕归巢」架势,身形游走不定,引开剑招,寻隙一一破招,一剑
两戟,三道兵刃连番交击,真个疾如星火,斗得难分难解。

  睚 太子狂催内力,剑风披向方圆三尺之地,双眼血红,不杀蓝灵玉誓
不罢休。蓝灵玉奋力挡架,心道:「他剑势有极尽之时,待他剑锋略衰,我
便可反攻回去,击其疲弱……哎呀!」她手上正全力应敌,不料双腿移步时
一个相叉太过用力,小树枝摩擦肉壁,正刺到她最敏感的一个秘地。

  蓝灵玉娇躯一颤,柳眉蹙起,不觉惊叫:「唔啊!」脑海微一炫白,竟
有些许兴奋。她正聚精会神面对强敌,突然受了这一刺激,脚步一乱,「铿
」地一声,左手短戟已被震飞。

  蓝灵玉大惊,猛然回过神来,眼前一花,睚 太子剑刃已袭至眼前,下
一瞬眼,一道鲜血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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