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血


玫瑰之血 ROSE BLOOD

带着离别味道的相逢是最令人情难以堪的。

「佟烈吗?」

随着秋风听见这话的瞬间,心中不禁一震。

我回头—

在红枫处处的街道上,她微笑地站在那儿。

背脊一阵战栗,像尘封已久的记亿被打开一样,从前的影像一一地浮现在脑海。

「清音…」我不由自主地喊出来。

整个气氛和高中时一模一样:低垂的眼眸里充满着泪水,这是我的错觉吗?

清音站在距我五公尺远处,双手提着个水蓝色的运动背包,脖子微倾地望着我,长发束成马尾,穿着件浅绿色运动衫和布鞋,下半身是一件灰色裤裙,正要向我走来。

丰满的胸脯在运动衫内摇晃诱惑着我,她的胸围从前就很大了,现在更是丰润得让我无法尽收眼底。这样的丰胸,找不到合适的可爱洋装,这是第一次和她约会时,她告诉我的。

「太好了!真的是小烈!」

她那爽朗的笑容里怎麽有抹悲伤的味道呢?

「好久不见!要不要去喝杯茶?」

山岸清音是曾被我甩掉的女孩。


爵士饮茶〔E&I〕。米色系的装璜搭配漆黑木头桌椅,有股柔和感。

清音坐了下来,把重重的包包放在身旁。

丰胸在运动衫下摇晃着,想不看都很难。

回过神时,旁边站着穿着黑白相间制服的侍者,清音已点餐完毕,正对着我微微笑。

我连忙慌张地点了和她一样的东西。

「小烈、还是那麽帅!」

她托着腮,大眼睛看着我。

说真的,我很怕被女性这样看,会让我忍不住,怀疑自己不再是一位社会人士,而变成了野兽。

「怎麽会突然…」

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避开她的视线,故意换个姿势。

「"我们事务所不办理离婚的问题″说了这些话,就啪地站起来,是不是?」

「被你看见了?」我不禁大声地说。

「对不起,因为在我偶尔会去的店里发现了小烈你…」

那是在委托人所指定的一间家庭式餐厅,就这样和清音偶遇。

「突然觉得很想你,所以就出声叫了你…」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本来是不去赴那个委托人的约的。

「对不起…生气了?」

「不、怎麽会生气呢?」我无心地回答着。

「谢谢,好体贴喔!把我弄得恍恍惚惚的…」

五脏像被刺到般!我咬着牙,从胸口吐出话来。

「体贴吗?不!」

清音摇摇头,然後叹了一口气,看着远方。

「小烈高中时的梦想实现了…」

也许我曾跟她说过吧。


我叫佟烈,是个没没无闻的侦探。有间个人办公室,经常出版推理小说的私家侦探公司。和徵信公司不一样,我不帮人处理外遇事件,都是办些较棘手的案件。

其实最近生意不太好。很忧郁。也许是得了五月病,胸口很闷。

当私家侦探从小就是我的梦想,一旦实现了,真是有够拼命的,还曾不顾生命危险,潜入与犯罪集团有勾结的议员办公室调查过。

慢慢才察觉到工作的危险,不知什麽时候会因此丧命,恐惧感纠结着我的心。

现在才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我还不想死呢!


不知不觉中我对着清音诉苦,在这之前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我就像是个忏悔的基督徒般对着上帝告解。

「小烈也有软弱的一面啊…」她以天真的表情叹了口气。

「怎麽了?」

「终於觉得有点放心了,对不起…」

我不知该如何接口,她又说了。

「可是我认识的小烈,一向都是很有自信的!」

「那是年轻不懂事…」

感觉全身冒冷汗,脑海中浮现出高中时代的我。

回忆不是很清晰,像被雾包围般的模糊,也像是在弹贝斯、钢琴般,细细缓缓的节奏在脑海里响起。

我对爵士乐并不是很懂,一来歌词全是英文的,而且我又很没节奏感,所以根本记不住任何一首歌。

就这样保持沉默,慢慢品 着甘甜的卡布奇诺。

时间慢慢流逝,现在唱的是一首爱情歌曲。

「雷弗亚罗…」

「咦?」

清音歪着耳朵听,身体随音乐摆动。

「我说的是这首歌的名字,雷弗亚罗…」

可爱的下巴慢慢地上下摇动,嘴里哼着我听不懂的异国歌词,纤白的指尖轻轻地摇着象牙色的咖啡杯。

这是首名曲吧!我好像听过它的旋律,女歌手沙哑的唱腔,在我心中激起奇妙的涟漪。

「好像是悲伤的曲子…」我一说,清音就将视线移开,不知在对谁说话。

「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然後看着我。

「这是歌词…」

「喔!」我只能这麽回答。

「接下来的歌词是说"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又能再遇见你吧!″」

她的双颊泛红,双眸闪烁着柔和的神采。

「也许会有这样的事吧!」我边说边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後很自然地聊些日常问候的话。

「和美月还好吧?」清音低着头。

「嗯…」

「是吗…太好了!」声音里有着一股绝望。


秋草美月和我是青梅竹马,从幼稚园起我们就玩在一起了。上了国中、高中後,我开始对她产生爱苗。但美月对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她是班上的偶像,我当时在她眼中,还只是小时候的玩伴。

所以我和山岸清音来往,她的笑容和丰胸,是让我决定与她交往的原因。

但是我的想法错了。

当美月向我告白时,无法脚踏两条船的我,选择放弃了山岸清音。

「小烈、我好喜欢松田优作喔!」清音的话把我拉回现实。

「啊,已经没有什麽新作品了!」我最不擅长突然变更话题,只是本能地回应着。

「是啊,他最後死了嘛!」

说完她就沉默不语,好像在思考要如何继续话题,这样的表情产生很大的压迫感,我直觉地感到一定又是和美月有关,所以我先开口了。

「什麽事?怎麽了?」

犹豫了一下,清音开口了。

「我…现在在追查田中的死亡真相…」

「田中是谁?」

也许我的问题让她太意外了吧,她紧张地说。

「就是田中雅人,也是叁年B班的人啊!」

「是吗?」

「是的,小烈的记性还是那麽不好!」

即使她这麽说,我还是想不起来。

不管是高中或是大学时代,只要和现在没关系的事,全都不记得了,其实说真的,那是我一直不想去回忆过去那个像傻蛋的我!可是现在坐在这里回想—说不定也像是个傻瓜做的事。

可是等等—清音是说田中已经死掉了吗?

「为什麽死了?是生病?还是意外?」

「被人杀死的!」

这样一说,一张沾满血迹的白纸浮现在脑海运。

「被杀的?」我的反应真像个傻瓜。

「被刺很多刀,都不是致命伤,是因流血过多而死…」她淡淡地说。

一瞬间,我觉得生活变成了充满臭味的世界。

「那,凶手呢?」

「还没找到!所以我才在搜集各种资料…」

「为什麽你要收集资料…」

清音微微一笑,翻开背包,我看见里面有笔记本、底片、照相机,然後她拿出一张白色卡片。

「我现在是杂志社记者,都没拿名片给你,请多指教…」

她解释着递出名片,上面印着一家杂志社的名字和清音的连络处,一半是礼貌,一半是反射动作,我也递了名片给她。

「啊,你的办公室离我公司很近呢!」

「那不是很危险?」

「没像小烈那麽危险!你放心,只是工作上危险而已!」清音笑笑,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

「同学被杀了,我绝不能置之度外,如果没有查明真相,永远不能心安。」

清音专注的表情让我哑然,好像被人当头棒喝一样。

「我知道!希望有结果。我会支援你…」

「谢谢你!」

那想让人亲一下的可爱双唇微笑着说。


接着又讲了些别的话,就走出了〔E&I〕,此时太阳已下山,街道上染满红色彩霞。

「能和你聊天真高兴!」

「我也是,看到你这麽有元气,我就安心了…」

这个话绝不是骗入的。有股冲动想抱她、吻她。

「小烈还是这麽温柔…」

轻柔的话让我踩了煞车,欲伸出的手变得僵硬。

「那、再见了!」清音说完挥挥手。我也无意识地挥着手。

我看着清音以轻快的脚步离开。结果什麽也没发生。看她消失在人群中後,我心中的悸动也减缓了。

我转过身,叹口气,迈出步伐。我想一切都结束了。但其实,只是序曲而已。


结果,那天不想去美月住的地方,很难得地回到自己的窝。

即使人已钻进有点臭味的床里,却还在想着清音,我无法入睡,抓着勃起的钢棒,翻了好几次身,最後终於放弃,起身去冲澡。

莲蓬头从头往下冲水,想像着自己双手抚着丰胸,唇舔着女人的那儿,喷射。

男人心真是复杂啊。


隔天,十点多才到公司。

那是一栋位於街角的四层楼老旧建 物,水泥墙都有了裂痕,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倒塌。叁楼就是我的佟侦探事务所。

要到办公室的话,大楼左边有个很老旧的楼梯可以上去,当然也有电梯,可是常故障,所以不能用。

「真是讨厌…」

我开始加快脚步,无意识的迅速爬着灰暗、湿臭的楼梯。真是有够窄,楼梯和外墙一样有许多裂痕,如果现在地震来了,包准我会被活埋於此。

爬上二楼、走完叁楼的最後一阶,刚打开门,身後传来说话声。

「我猜你会来的!小烈、过来一下!」

这麽没礼貌跟我说话的人,是一位怪里怪气的开业医生—中原圭,蓝灰色衬杉外单着件白袍。

「怎麽了?又有麻烦事要找我了?」

他认定我会来的态度让我有点不悦,怎麽老是被他料中?

「是的,请到那家便利商店买两个哈蜜瓜冰棒回来!」

「是、是…为什麽老把我当小孩差遣?」

「啊、开玩笑的!真的是有更重要的事!」

我和他从幼稚园起就结下了这段孽缘。我和他、美月叁个人常玩在一起,一块儿读书,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上高中。

中原圭是个帅哥,而且还是有医师执照的医生,运动很行,嘴巴又甜,女孩子都很喜欢他。

可是美月却没有选择他而选了我。美月和我选择小圭足迹到不了的大学就读,彼此深爱着,那时小圭做些什麽事,我不清楚。

可是现在,我们却是在同一栋楼不同楼层相傍而居,我的办公室在叁楼,他的诊所在二楼。一楼是停车场。四楼是空屋—也许已有人租了也不一定,只是我从没看过四楼的人,也没见过里面有任何灯火。

「什麽重要的事,是妖刀村正还是虎彻?」

「…」小圭以锐利眼神望着我。

「…」我也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

小圭转过身,叹了口气。

「喂、喂!」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说完,他就往他的诊所走去。

他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难道真有什麽事?我赶紧跟随他走下楼。


小圭很聪明,一个人什麽事都能做,这家中原医院是私人诊所,还兼他的住家,除了出诊或购物外,他二十四小时都待在这里,所以诊疗室中充满了他的气味。

首先映入眼 的是呈L字形并排的钢桌,接着是和我用的便宜货不同,有着手把的医师座椅。病人用的是圆椅,在清楚可见的位置上放着可看X光片的萤光箱,现在上面贴着一张不晓得是谁身体的X光片。

墙壁上是叁个月份的月历和一堆记事留言。桌子前方有个玻璃台,可能是要放药的吧,但现在什麽东西也没有。看起来还蛮像是医院的。有个资料柜,上面摆着好多纸,患者的机密资料保存处吧?左边桌子摆着电脑和电话。

最大的问题是在钢桌下摆了电锅、微波炉、家庭用电玩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属於医院的设备,根本分不清是家还是医院,怪不得美月坚持要我另外租间办公室,不要把家当工作室,只是美月小时候也不是这麽公私分明的人。

「小烈、过来!」

小圭唤醒沉醉在梦想世界中的我,走出诊察室,他带我到只有两间病房的其中一间。

没有任何装璜的灰绿色病房上躺着一名女性。头发短短的,没有化 显得憔悴的脸有张小嘴,整个五官很清晰立体,可是总觉得和四周环境有点不搭。

说真的,在这附近从事不法交易的人很多,这里有流氓公司,奇怪宗教团体的道场,买卖情报、卖伪品的店,还有不知什麽时候开幕的银行;这条街早就被认定是违法街了,就连中原医院也常有些不法居留者或是中枪的人前来就医。

此时这儿躺着一位和违法黑道事件无关的人,让人有种身处春宫的感觉。

「叁条小姐…」小圭取出病历表和原子笔说。

「叁条…是谁?」

「叁条洋子,日本最有名的国际赛跑国手!」

很抱歉,我不知道!和工作无关的事情我都不会去记。

此时叁条洋子翻过身,慢慢张开眼皮,黑色瞳孔在细长眉毛下泛着光。

「小烈…」

真不敢相信,她叫着我的名。

「好痛苦!救救我!」然後斗大的泪珠纷纷落下。

「我知道!」我不由自主地这麽回答。

「为何这样看着我?」说完,她从棉被里伸出双手,手腕上有好几道抓痕,那麽痛苦的手触摸着我的脸颊,并绕到头後。

「药剂减量好痛苦喔!半夜想喝个水都不行…」

叁条洋子把我的头压在她的胸口上。

有种令人怀念的味道!不知何时偷看女人换衣服的光景竟浮现在我脑海。不只脑有反应,连我的股间都挺立起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胸口翻腾着,喉咙好渴。

「叁条小姐…」

我将手放在她停在我颈後的手上。实像没有血流通过般的冰冷的手!我慌张地抓着它,将它推离我的脖子,慢慢地起身看着她的脸。

她好像受不了似的闭上眼睛。

「被那种人那个了!」

她的呼吸变得粗重,又开始沉睡了。

「又睡着了!」小圭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後打开门,向我招手。

「到底怎麽回事?」

「这个嘛…」

我们往诊疗室走去,小圭开始诉说整个事情的始末。


「在这附近正举办国际女子马拉松赛跑,今天早上天未亮时,当叁条小姐跑在河原跑道时,途中遭人强暴了!」

「什麽?」

「强暴!不知道吗?就是强奸,对妇女施暴!」

「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种事我才不会跟你开玩笑!」

「那种人很像你吧!」

「我会是那样的人!?」

我瞪着他,小圭也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瞪着。再这样下去也不行,又不是小孩子在呕气,所以我只好先开口。

「继续说,我想听…」

「她想拜托你解决这件事…」

「我知道,可是我又不认识她…」

时间再度停止。小圭又用他的白眼看着我。我实在口才不好。

「你是说真的?」

「嗯,有什麽问题?」

「叁条小姐,你们不是叁年B班的同学?」

「咦?」刚刚的感觉又浮上心头,想起来了,我曾偷看过她换衣服。

「你真的是除了美月外,对其他女人都很冷感!」

「不、不、这是…」

小圭又以绝望的表情继续说着。

「我觉得这和最近一连串的强暴事件有关…」

「一连串的强暴事件?」

「你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吗?」他绝望的表情又出现了。

「我不记得电视上或是报纸上报导过这样的事…」

「强暴事件不会那麽简单上报的,可是背地里可有很多的谣言呢!」

「所以你就对这样的谣言特别有兴趣,知道的特别多!可能是听某个和你有来往的黑道份子说的吧。」我换了话题。

「可是,叁条洋子怎会在你这里? 」

「咦?啊,我出急诊完要回家时,正好路过发现了!」

「正好?」

「你怀疑我吗?」

「因为你很像是个强暴犯…」

「对不起,我竟让你有这种感觉!」

「别贫嘴了!」

「没错!」

一阵沉默!在那一瞬间,友谊似乎要断了。可是,小圭的口气又很快变得正经起来。

「这里不是让她久留的地方,我现在正要把她转送到大医院去!」

「没错!」

「那,小烈,你要把凶手找出来!」

我只能点头,但马上我又想到一件事。

「等一下,那我的酬劳谁付?」

「讨厌!我跟你是不是朋友?」

「你又来了!」

我对小圭实在没办法,就这样,一场不安事件开始了。


小圭所说的事件现场,如果搭电车的话要两站。

走在河岸旁,微风轻拂,可听见秋虫鸣叫的声音,河畔有棒球场和网球场,不知道今天早上出了什麽事的善良市民们,正挥汗如雨地运动着。

我的脑海中反覆响着小圭的话。

「半夜两点时,我接到一通急诊电话,於是就出诊,给病人打了一针後就回来了,当我骑着脚踏车走过桥时,听见有女孩子哀嚎的声音,我想可能是听错了,但还是把脚踏车停了下来,环顾一下四周,看见河台上有人影晃动!那时是深夜叁点半左右…」

从小圭所说的桥往下看,沿着河不远处有着河堤,河堤上就是马拉松跑道,可是并没有充份的照明设备,正是袭击人的好地点。

「我马上跑过去,从河边到河台必需绕好长一段路…啊、我的脚踏车留在现场了,小烈、你去帮我拿回来…」

的确,有一辆写着中原医院的白色脚踏车,就倒在马拉松跑道旁的草丛里,非常地明显,我慢慢的走过去。

「可能是听见我的脚步声,草丛里突然跳出一名男子,在我面前逃跑了,我想追,可是叁条小姐…那时我并不知道是谁,流血了,我当然是救人第一!做好紧急处理後,马上抱起她跑着去搭计程车回来… 」

草丛里有几根树枝断了,似乎是叁条挣扎的痕迹。

「在计程车里,叁条小姐好像认出我是谁,一开始可能觉得不好意思都不说话,但是当我把她移到病床上施行局部麻醉、将伤口缝合後,她向我求助,所以我才向她介绍你这位专家…」

戴上手套,拿出手电筒,开始搜巡现场,我很仔细地照着四周,寻找有无异物。

约过了十分钟,找到沾有血迹的石头和类似阴毛的东西,我把它们放进保存用的塑胶袋里,如果这两样东西都属於叁条洋子的话,那就不算是证据了,这要麻烦小圭调查了。

如果被人家知道我在做什麽,那些居民一定以为我是个神经病,其实我也不喜欢,都是不得已的。

然而小圭曾担任过警察局里的鉴识人员,他应该可以分析出留在叁条洋子体内的精液。

我也常让小圭帮忙,彼此就算是互相吧,到我办公室要求调查的人有半数以上是小圭介绍的,为了美月只好拼命工作了。

「凶手个儿很高,身体很结实,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因为很暗,长什麽样子看不清楚,叁条小姐也不太记得…」

小圭的证言还要再调查。

不久找到个大脚印,用尺量一量,大概有二十八、二十九寸吧,这不是日本人的尺寸,从足迹来看,可以确定这个人很壮,体力很强,当然不会是小圭。

旁边有个香烟盒,几很烟跑了出来,我一一拍照,从鞋底的样子也许能查出一些线索吧。

现在想的是该如何做才好。如果是警察的话,一定会用绳子把现场围起来,然後以强暴罪起诉,叁条洋子不报警,警察就不会来这里,可见她不想。

我扶起脚踏车准备离开现场了,不晓得我还会不会再来这里?查看现场一百遍—这是熊矢刑事的口头禅。


用拍立得将现场照相起来,然後到电话亭打电话至警局,号码不是一一0,而是刑事课的专线,我找熊矢先生。

「什麽事?小伙子,今天又碰到什麽麻烦事了?」

熊矢雪夫,五十几岁的刑事人员,他是美月的叔叔,到现在还把我当小孩子看!有些警察不能做的事,他都透过我去做,所以有时候我会向他要求情报。

「是关於最近一连串的强暴事件…」

「你说什麽? 」

「我知道有些案件不公开较好,可是我的当事人可能也会遭到同样的毒手。我有事要问你…」

「你在说什麽,听的我一头雾水!好、一小时以後老地方见!」

太好了,熊矢先生就是熊矢先生。

「谢谢!那待会见…」

挂了电话,我立刻骑着小圭的脚踏车奔去。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是一间废弃的医院,因为招牌坏了,所以不会被人发现。

第二个字写着岛,第一个字一边为着鱼,大概是鲦鱼、鲛鱼之类的吧,但我并不想去确认。

这是一栋老旧的五层楼废弃医院,虽是白天,仍让人觉得好像有鬼要出现一样,绝不会有人来这里,所以是刑事和侦探秘会的好地方。

就在这样想着时,熊矢先生像风一样地来了。白色衬衫外套着咖啡色西装,我们绝对不是同年代的人,因为他结着一条胭脂色的领带,这样更显出疲倦中年人的悲哀。

他不看着我,当做好像不期而遇一样。

「啊、小子、这麽刚好…」

看他打招呼,就知道要简洁地把我的事向他说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边体我说,边在旁吞云吐雾。

「这件事很棘手!可是我并没有听过那小子和那个被害者的姓名啊!」

「嗯,但是我这里有证物!也许是犯人的体液…」

「嗯、给我吧,就是那个小圭吧!跟我的对照一下,就能认出是不是同一个犯人了!」

「她没有看见凶手长什麽样吧?」熊矢先生踩熄脚下的香烟蒂。

「所以才很棘手啊!任何被害的女性在那个时候都会觉得很害怕,事後常会精神错乱,歹徒就是利用这种恐惧心理来作案,心想也不会被抓,所以就越来越嚣张!你看过蒙太奇式的电影吧,就像那样子…」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手中就握有连老练刑警都不知道的证据。

「真的是同一个人犯吗?」

「我不知道!但是被害者都异口同声地说她们是手脚被绑,脖子被掐,觉得快要被杀死了,手法相当残暴!」

「是吗?那被害者名单能不能给我一份?」熊矢先生很正经地看着我。

「被害者也有隐私权的,你应该知道吧!」我从口袋里拿出脚印的照片,这是我来此之前去加洗的。

「我知道凶手的脚部尺寸…」

熊失的粗眉只扬起了一边。

「喔、想和我交换被害者名册!」

「不是的,我绝不会对外公开,绝不会让她们曝光的!」

叹口气。

「嗯…」

「不要以个人身份去跟她们接触…」

「我知道。请传真到我办公室来!」

於是我就把加洗的照片给他,并告诉他现场在那里。

「小子,不要越权到警察身上…」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忧虑生起。当然我不会听他的,我有我的做法,熊矢先生应该也知道,他只是警告我而已。

「别让美月太担心!」这才是他想跟我说的话吧。


把事情办好,回到有十年历史的办公室,已是下午叁点多,可能走路耗费了许多卡路里,肚子饿得咕噜叫。

打开办公室的门,一张笑脸迎面而来。

「你回来了!」

是美月爽朗悦耳的声音,她在我的办公室上班。

人家都说同班同学的恋情不会长久,这用在我和美月身上是行不通的。

今天美月穿了件白衬衫,胸口上别了个红色蝴蝶结,很可爱。她坐在我桌旁的椅子上,边打电话边看食谱杂志。

「今天想煮什麽?」

「嗯、义大利面好了,马上就可以煮好,我会淋上肉酱!」

「好,就这样。」

「为了工作忙到现在都没吃饭,真是辛苦了!」

美月放下杂志,披上有小狗图案的围裙,走向才刚打扫後的厨房,哼着歌准备做菜。

美月真是时下难得的贤慧女孩,家事样样做得好,像我这种生活不规律的人的确蒙她照顾良多。

在我眼前,有着及腰长发的她正慢慢地摇晃背部,形状姣好的微翘小屁股也轻轻摆动着,让我不禁有股冲动。

可是我不能。原因之一是在这种情况下,美月不喜欢有人去打扰她。还有一个理由是…中原圭,他总是不敲门就进来,简直把我的办公室当成他的休息室。

「啊、小圭,我正在煮义大利面,要吃吗?」

「只要是美月煮的东西我都想吃…」

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每次我还是会生气。

「他们两个好像无视主人的存在,下次别这样了。」

「没有关系啦,大家都是邻居啊!小圭一直待在诊所里,恐怕也吃不到什麽好东西吧!」

「是啊、美月太了解我了!」

「哼!」

就算争辩也没用,小圭和美月联手我准输。

说完,小圭就坐在躺椅上,打了个大呵欠,从口袋与取出报纸看。我坐在他对面,将在现场采集到的东西递给他。

「分析得如何了?」

小圭把报纸夹在腋下,拿过塑胶袋。

「RH阳性AB型,其他详细情形尚在调查中…」

「太好了,嫌疑者的范围缩小到全国男性中的一成而已…」这些讽刺的话小圭是不懂的。

「是呀。那我的耶克雪铁号没事吧?」

「什麽耶克雪铁号?」

「我不是拜托你骑回来吗?」

「你是说脚踏车吗?」

「不然我说什麽?」

「叫中原医院号不是更适合!」

「太过份了!你到底有没有骑回来?」

「啊、啊…」正在想要怎麽回答时,美月双手捧着两盘义大利面出来。

「让你们久等了,啊呀!」美月要跌倒了。

「危险!」小圭赶紧接过盘子。

「啊!」

「小心!」我赶紧抱住她,她整个人倒在我怀里。

美月从以前就老会这样,明明是很平的地面也会跌倒,而且她的记性也不太好,老是忘记钱包放哪儿。

「小列!」

「啊、对不起!」美月站了起来,我赶紧放手。

小圭用他的大眼瞪着我。「是不是按捺不住了啊?」

美月脸都红了,轮到我瞪小圭。

「小圭、吃饭了!」

「是的。」小圭很自然地把手上的两个盘子放在他和美月面前。

「那我的呢?」

「不会自己去拿吗?」美月有点生气地说。

一看,厨房里还有一盘面、叁杯泡好的红茶、胡椒罐和起司粉。

「真坏!」只好搔搔头自己去端来,今天吃饭的气氛全没了。

正默默吃着饭时,小圭发言了。

「对了、熊矢先生打电话来了!」

「啊、是关於证物的事。」

「叫你把刚才取得的东西明天一起送过去,你知道他们那边有什麽新发现吗?」

「他们也是才刚开始调查而已!」

美月也开口了。「是关於连续强暴事件吗?」

小圭赶紧把脸埋在盘子上。

「美月怎麽会知道?」

「啊、是小圭他…」美月敲了敲小圭的背。

「是啊、你真是大嘴巴!」

「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觉得说出来让美月小心点,这样应该会比较好,所以就说了!」小圭咳了一声,抬起憔脆的脸说。

「所以就说了,你这大嘴巴…」

虽然这麽说,但我想其实这对我也有所帮助,大家一起工作,如果不让美月知道,办起事来也不方便,只是要怎麽跟她将事情说清楚,就有点伤脑筋了。

「美月,你说的没错,就是那个案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小烈,快把这件案子解决了吧!」

「嗯,好。可是有些事情必需先做,熊矢先生也开始行动了,要破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不过那嫌犯可是来势汹汹呢!」

「嗯…不能让他再消遥法外!」

「没错!」

「你们说的对!」

可能因为父亲是寺庙的住持,美月从小就对不道德的事感到很厌恶,非常地有正义感,虽然她没有被坏人侵犯,但却相当愤怒。

「我一定要保护美月!」

「哼,你光会说,却不见有任何行动…」

美月站起来,把盘子收进厨房里。

「好了,别吵了!」

小圭越过美月,视线停留在远方。美月又开始哼着歌。

「啊、小烈真是让人羡慕!」小圭又以锐利的眼神看着我。

「别那麽假正经,把自己打扮的体面些吧!」

被我这麽一说,小圭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真是的!」

他顿时不知该怎麽回答,美月开始在削苹果,这是饭後点心吧。

我想整理一下报告书,所以回到办公桌上。一看,两张办公桌都收拾得很整齐,真是太谢谢美月了。

桌旁有台电脑,上面摆了几个外星人布偶、小矮人、米奇等的装饰品,这些都是美月的最爱。

在没有任何装饰的办公室内,这些童话世界里的木偶人物装饰品就显得很醒目;我必需答应美月摆这些东西,因为常待在办公室里的人是美月,并不是我。

回头看看小圭,在垃圾桶旁有两个纸箱,他伸手进去掏了东西出来,那是模型车拼图玩具,他现在正在拼炮塔的部份。

他把办公室当成什麽地方了?真是的!

「请尽量玩…」

看见笑得很甜的美月,我也只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小圭你请慢慢玩…」

「谢谢!」

我决定了,他今天如果再放肆的话,绝不原谅他。正想怎麽处罚小圭时,身旁的传真机响了起来,有传真进来了。

「是熊矢先生传来的吧?」

上面列出七名女受害人姓名和嫌犯的资料。

「嗯…哇!?」

右边的美月和左边的小圭都探头过来看。

「那个那个…」

「让我看嘛!」

「啊!」

我觉得很讨厌,就将传真纸递给美月,自己去整理报告书。

「这是什麽?」

「怎麽会这样?」两个人一起大叫。

「喂、我正在工作!能不能安静点?」

「可是、小烈…」

「小烈,你过来看一下!」

他们两人都瞪大眼睛,表情严肃。

「什麽事?」没办法,我只好走过去看了传真文件。

不过是七个很平常的女生名字嘛,干嘛这麽大惊小怪?

美月大概看我一脸茫然,她开始说明了。

「小烈你看,这个和那个不都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吗?」

「什麽?」

「对呀、还有这个也是…」小圭也附和着美月的指证。

听他们这麽一说,我也不免开始疑惑起来。

「那这里面有几个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听到我的问题,小圭很冷静地答道。

「全部…说不定全部都是…」

气氛突然凝结起来,只觉背後冷汗直流,唾液在口内打转,好像已经有个谱了。

「小列…」美月以不安的表情望着我。

「一定要查出来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人!要怎麽查才好呢…?」

美月对我的话好像有所反应。

「对了,我家有毕业纪念册!」

「是吗?快去查!」

小圭默默地点着头。

我和美月赶紧把办公室的事情处理好後,就赶往美月的家中,想赶快查清楚,好让心情安定些。

出门时小圭说。「把美月看紧点,好好保护她!」

这是当然的,小圭莫非被吓呆了?

「我知道!叁条小姐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等你们的消息。」

平常的小圭是很吊儿郎当的,但今天却完全不同。


「对了、小烈,毕业纪念册放在那里呢?」在回家路上美月问我,她比我矮些,所以要抬着头。

「上一次搬家时不晓得故到那里去了。」

「嗯、我也想不起来。」美月说完,拉着我的手。

最後一次两个人手拉手约会是什麽时候呢?美月不喜欢让人看见我们亲密的样子,所以平常走路时都不牵手的,这一次是因为发生了连续强暴案件,美月才会牵着我的手,说起来是不是还要谢谢这名坏人呢?

手腕中可以感受到美月温暖的体温,这种感觉真美。

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胃里传来一股不悦的感觉。我赶紧前後左右回顾。

「怎麽了?」

「好像有人在看我们,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好像要杀了我们一样。」我只是淡淡地回答。

我的意识向四周飞去。在那里…给我出来吧!但是这令人厌恶的视线马上消失了,四周也完全感觉不到了。

我慢慢地放松全身,深吸一口气大大叹息一声。

「喂、你怎麽了?」

「可能是弄错了吧!」为了不让美月担心,只好说谎,觉得要感谢坏人的我真是笨蛋。

我可以感受到挽着我的她的手在发抖。我用另一双手抚着美月的头发。美月把脸埋在我胸前。一切爱意尽在不言中。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美月的房间收拾的很乾净,办公室能那麽整齐也全亏了她,她的房间则是充满少女的风味。四周包围的是蓝色系装饰的卧房,里面摆了张双人床。

客厅是白色系。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到处可见能舒缓情绪的植物盆栽,看得出来屋里主人的用心。

正面是个与墙同宽的大书柜,书柜里摆了一台二十八寸的电视机,旁边是一台造型有点奇怪的录放影机。录影机旁边摆了许多赛马年鉴录影带,这是美月与众不同的兴趣,不过她的爱人我,更是个怪人。

「很累了吧?你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嗯、好!」我累得连电视也懒的开。

美月就在书柜前翻翻找找。从最上面开始,找不到,又找最下面那一层,找的太认真了,也顾不得动作的文雅。

她像只狗一样地趴在地上,穿着裙子的臀都在我面前晃动,因角度的关系,我可以看到他的内裤。就这样挑起了我的情欲,我已经要忍受不了了。

就在那时,美月突然站了起来。

「啊、找到了!」

「啊、是吗?」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真的是毕业纪念册呢!」

「啊、啊!」

封面上写着圣布兰恩几个字,像一般教会学校一样,连毕业纪念册都充满宗教意味,我也是在这种气氛中度过叁年。

美月打开纪念册,脸上的表情充满怀念。

「还是最喜欢叁年B班!」

照片里的美月穿着制服微笑着。

高中毕业时,我侵犯了穿着制服的美月,只脱下她的高统袜,其他什麽都没脱,是从内裤缝里进入的—最後还把制服的裙子扯破了,被美月骂了一顿。

就这样想着,又看着其他的照片…

映入眼 的是笑得很皮的中原圭。还有佟烈—就是我。

啊、那是长谷川太郎,染成金色的头发竖立着,虽瘦但肌肉相当结实,当时是班上的不良少年,现在则变成一名混得很不错的流氓,这也是听小圭说的。

还有远藤、本村、田中、高冈,不过都不太有印象了,可能当时都是些不起眼的人吧!对了,清音说田中被人杀死了,会跟这次的事件有关系吗?

说到清音…啊、找到了!胸前的钮扣是不是要爆开了?看着照片下写了一行字—睡美人,果然第一次约会时,她就在电影院里打起盹来了。

还有,今天早上躺在中原医院病床上苍白的脸,可是在这里却是笑得如此灿烂,胸中突然有股空虚感。

「是叁条洋子。」

一听我这麽说,美月马上把熊矢先生的传真拿过来,对照纪念册上的名字。

「你看,这个人、这个,还有这个也是。」

名字一一被对照出来了。

「不过,这两个人名字不对。」我指着剩下的两个人名。但是美月摇摇头。

「她们两个是结婚後冠了夫姓。」

的确,这两个女生的姓名和被害人名册完全吻合。

我们班是有男生十一人,女生十二人的小班级,学校方面好像很重视我们班,但我也不记得是如何受重视了。

被害人名册有七人,再将叁条洋子也算进去的话,尚有四名女生未被害。这四名女生就是在我身旁的秋草美月,还有山岸清音、松井玲子、藤谷志麻。

松井一副很高傲的表情,藤谷有着一双会笑的大眼睛,她们现在在哪里呢?应该平安无事吧。他是还是要警告她们一下,目前已经知道怎麽连络清音了,这两个人怎麽办?

「小烈…」美月身体颤抖着靠紧我。

「我好怕!」

「美月…」

闪烁的双眸,半开的嘴,吓得失去血色的双颊。

「抱紧我、小烈!用力抱紧我!」

我想都没想就照做了。激情在我俩之间燃起。


躺在床上,我抚摸着美月的臀,那肌肤早已吓出冷汗,却还像绢丝般轻柔。

「喜欢你!」美月很直接地反应着。我又用食指摸着。

「啊、小烈!」美月害羞地叫着我的名,脸颊泛着微红。

「不要、不要这样嘛!」她的声音更刺激了我。

「小列~」

我抱紧她,让她无处可逃。我不由自主地动着手指。

「呜~啊~~」

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脊椎,沿着背脊滑向腰部,慢慢地。

「嗯…啊…呜~~」美月忍不住呻吟,靠在我背上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小烈,好坏~」边说,她边将大腿跨在我腰上,虽然脸上装出少女该有的矜持表情,但其实她很喜欢这样。

我停在臀部上的手指又往前滑动。

「啊~」

好像要哭出来般。她的那儿已经濡湿了。美月闭着双眼,咬着唇。我仍是不断地搓着她的秘处。

「啊~」

桃红色的 处口已经打开了。这时候的美月最美。

「美月…」我温柔地叫着她的名。

她张开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我赶紧将唇压在她唇上,很暴力地将舌头伸入她嘴里,同时用手指插入她的秘处。

「呜~~」因为美月的唇被我压着,她叫不出声来。我不由自主地吸着她舌头。每当我一动,就发出啾做的声音。

「呜~~」

美月也耐不住地将她的手伸至我的股间。我的那儿已经挺立了。美月用她纤柔的手指轻握着,用指腹沾着我流出的浓黏透明液体。

「好喜欢小烈的这里。」

美月像小魔女般地笑着。她的指腹已沾满液体,仍旧在我的那儿滑动着。一阵快感从背脊袭来。我闭着双眼享受这甜蜜感觉,任凭美月的大姆指搓弄我的那儿。

「啊嗯…」随着叹息声,美月又闭上眼睛,这次她用双手搓着我的那儿,慢慢地,然後越来越激烈。

「小烈,也让我有感觉吧!」然後美月起身,用她的嘴含着我的钢棒。

我完全陶醉了。我的手仍拨弄着她的秘处。美月以我教她的亲吻技巧来回报我。

含。

吸。

舔。

卷。

一阵快感袭上心头。在快要达到高潮时,我的手离开美月的秘部,双手抱任她的头。

美月张开眼睛看着我。美月满脸热情的裸身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白皙肌肤淌着汗,像下雪一样,但身体却是热情如火。

我将手放在美月的双脚,打开她的腿。她那茂密的叁角丛林已沾满甜美蜜液,正在等着我的到来。挺起腰,我进入。

「啊、小烈!」美月再度呻吟。

我将手绕到她背後,撑起她的头说:「你看…」

美月张开眼,刚好看见我们结合在一起的模样。

「啊、好丢脸!」

那表情真美!我将手放在她腰上,又说:「不要闭上眼睛,我们合为一体了。」

她颤抖地点点头。我开始动腰。

「啊、啊~~」美月双手紧抓着被单开始轻轻摇动。被包围的感觉真温暖。

「好棒、小烈!」

「啊~」

美月的身体在床上跳跃着。我也感受到无比的快感。现在的美月比以前更有感觉了。我抬起她的腰,更进去了。

「啊啊~」

「嗯…啊,好奇妙的感觉!」我对着她说。「让我看看这样的美月吧!」

「讨厌~」她的脸又红了。我决定一举进攻。

「不要、不要嘛!」

好几次像发射大炮般对着她的秘处进攻。

「啊、啊~~」

美月也开始摆动腰了。等一下就可以抽出来了。

我双手抓着她的右脚,抬起腰,将我的右脚撑在她的股间。她的脚和我的脚纠缠在一起。看样子再怎麽激烈的动作也不怕会分开了。

「美月…我要来了!」说完,紧贴着她。

「啊~~」声音更大了。

「啊、中了!」

「好、好!」

像哭泣般的叫声让我感到欣慰。我右手抓着美月的丰胸,搓弄着。

「好~~好~嗯…」

左手弹弄着乳房。

「来了、来了~」

我真的进入了,一股压抑不住的快感沿着背脊袭来。但我仍是忍了一下。

「要出来了!」

美月扭曲着身体,双手紧掐着我的背。好痛!

「出来了!」一股狂流从下体迸开来。已经是界限了。

「美月…」我叫着她,马上将腰挺出来。

「小烈…」

美月微张着嘴,等着我,早已按捺不住的汁液 满她的脸。美月以无比愉悦的心情接受了它们。

我的双脚颤抖着。美月的双颊、下巴都湿了。她还用手指去沾放进嘴襄。这时候我真是爱死美月了。然後她将我的肉棒塞进她嘴里舔着。

「不用这样子啦…」

我什麽都没说,美月就自动用她的舌头舔着钢棒上的蜜液,让我忍受不住地倒在床上。

「因为是小烈,所以我愿意…」说完她靠在我身上,好温暖。

「今天的小烈真棒!」她哼着鼻音笑着说。

「平常也希望这样吗?」我紧抱着她的肩说。

美月害羞地摇摇头。

「平常也这样我就累坏了…」

我们相互拥吻一下,紧抱着睡着了。


「…昨天深夜,大和区暴力团体成员,二十六岁的长谷川太郎被身刺多刀毙命, 体今晨被发现。」

这位中年新闻播报员野太的声音像刀一样戳着我的心。

「死因是出血过多。全身被刺多刀,相当残忍,歹徒手法相当专业,警察当局正全力缉凶。」

我从床上跳起来,看着电视。

已经起床的美月坐在客厅,身上围着粉红色浴巾,手拿着咖啡杯,眼睛直盯着电视瞧,桌上放着我的咖啡。

接下来是气象预告。她将热咖啡端到嘴边,手拿着摇控器转台。

「啊、小烈早!」

「早!」

已经转了叁台,都在播报同样的新闻,被害者是长谷川太郎没错,因为照片还放大了。

看看时钟,才早上七点,平常这时候还赖在床上呢。美月过来坐我旁边,身上散发出肥皂香。

「好可怕!」

美月的声音比昨天冷静多了,她可能还没有什麽联想吧。可是对已经从清音口中,听说田中雅人已死消息的我来说,这两件事已经有了关联。

「被刺多刀,全都不是要害,死因是失血过多。」清音确实这麽说过。

清音应该没事吧,很想马上打电话给她。

美月不晓得我和清音交往的事,如果她知道我见过清音的话,她会怎麽样?我怕会有理说不清!就算没有怎样,忌妒心这麽重的美月也一定不会相信我。

美月好像察觉到我有事瞒她,因为这一星期她都不碰我。还是等我出去查案,只有我一个人时再打电话给清音吧!

这一连串杀人事件和强暴案的共同点都是同班同学,而且时间非常接近,要说没关系是不可能的,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做的。会是谁?

「喂,小烈,你今天怎麽了?」美月的声音让我回了回神。

「嗯、对了,我回学校去拿最新的联络地址。」

有必要拿到松井玲子和藤谷志麻的联络地址,因为被害人都是同班同学,犯人有可能是同班同学,这个可能性很大。

「好,那今天你也要忙一天了,加油!」美月亲了我脸颊一下。

「你去洗个澡,我来做饭。」

我点点头,抓着美月的手,很强暴地吻了她的唇,好柔软的触感。

「嗯…小烈、不要!」

「我去洗澡了,美女! 」说完走向浴室。


热水冲去臭汗、污垢与不悦的思绪。刚刚美月就在这里洗澡,想到此心就怦怦跳。昨晚才和她温存过,可是我从没和美月一起洗过澡不喜欢这样吧!女人心真难懂。

等结婚後,她应该就不会讨厌了吧!可是在这之前还有许多障碍要一一排除。最大的问题是美月的父亲,他是个寺庙住持,很反对美月和我交往。

幸亏美月离开家与我同居,人生就是这样,不见得什麽事都是不好的。

她的母亲已经默认我们的交往,每次看到我就说:「美月拜托你了!」

最支持我们两人的是美月的妹妹.香织,她还是个高中生,不过她常来这里玩,她认为「人本来就应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还老说「我父亲是颗石头,一个石头和尚」,她也很讨厌被管东管西,所以才这麽支持我们吧!

在这里洗澡时被香织偷看过好几次了,也许是开错门了吧,可是至少也要敲个门吧!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及而是我觉得丢脸。不要再乱想了,赶快洗完澡吧。这时候应该想案子的事。

洗好澡,走到换衣间擦头发。

「对了,也许可以拿到保健资料,如果知道犯人的血型就更好办事了。」

当思绪打结时,只要洗个澡就会有好点子,身体轻松,连思路也清晰了。

这个强奸魔一定是个男人。班上有十一名男生,除掉被杀的田中、长谷,还有我和小圭,嫌疑者有七人,AB型的人只占全国人口数的一成,所以锁定的对象应该只有一人或两人而已。

「怎麽了,一副匆忙的样子?」美月对我说。

「哦,我已经找到目标犯人了!」

「真的?太好了!小烈真不愧是名侦探。」

「少拍马屁!」

其实我自己也这麽觉得。应该不能说是名侦探,而是专家侦探。


平常都是美月先到办公室去打扫,我则拖到十点才去,但是现在不能这样。

从熊矢先生的传真资料中,大概知道犯人的作案时间,因此就算是白天也不能掉以轻心,昨天又有人被杀了,一分一秒我都不能离开美月。

帮美月把家里收拾好,出门时已是八点半了。进了办公室,觉得空气很闷。

美月赶快打开空调,插上吸尘器打扫,平常都是让美月一人忙着打扫,因为我也不知要从何帮忙起;有一次她生病了,只好自己做打扫工作,结果花了我一个半小时,她却一下子就弄好了,整个办公室显得焕然一新。她还泡好了茶,真是太感动了。

喝完茶後,把侦探用具装在夹克里,准备出门了。

「要走了?」

「要快点去,趁凶案未再发生前,要赶快制止住,否则就来不及了。」

美月笑着送我出门。

「你试着照毕业纪念册上的记录,打电话给其他未被害的同学们,以开同学会的理由问出其他人的联络电话,问越多人越好。」

「我知道了。」

「还有,就算要去买个东西,也不能一个人走出这个办公室,要出去就叫小圭陪你一起去。」

「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小烈,你也要小心点。」

我点点头就出门了。首先得到中原诊所去打个招呼。


「早、小烈,今天来的真早啊!」

小圭不晓得几点才睡,两只眼睛红通通的。

「小圭,美月拜托你了。」

不需详细说明,小圭就能察觉到。

「交给我吧!」

这时的小圭颇有中世纪骑士之风。

「叁条洋子小姐呢?」

「现在平静多了!待会儿要做个精神复健,今天中午要把她送到专门收容被强暴妇女的综合医院去。」

「这样子啊…」

「想见她吗?」

「是的,但是你先看看这个。」我拿出拷贝的照片。

「这里面有犯人吗?」

「真令人怀念!小烈,你还是一副娃娃脸。」

「别扯开话题!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有没有在这里面?」

小圭凑近照片看。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就算这里面有一个是犯人,也都是高中时的样子,那个人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跟我差不多呢!」

「说的也是!」

小圭肯定地说就算拿这些照片给被害者看,可能也没什麽效果,真是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令人怀念的气氛…说不定是叁年B班的某人吧?」

「总之,这也是个线索啦。」

「对不起!」

很难得小圭竟会说对不起,我当然不能责怪他。


叁条洋子的脸已经稍有血色,进病房时,她正在看窗外风景,树叶随风舞动,有两只麻雀停在树枝上,非常平和的画面。

「多久没这麽安详地看着窗外了?」我一说,洋子就把脸转向我。

「每次都为了破记录,只知道要跑快一点,那时的心情根本不平静。」

这话让我不知该怎麽接口,我决定还是办正事要紧。

「叁条小姐,我大概已锁定几个嫌疑者了。」

听我这样说,她的表情突然显得很害怕,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抱着头直发抖。

「救救我,求求你!做什麽都好,请救救我…」我仔细一听,她好像是这麽说的。

小圭马上到她身边,不断说些安慰的话,一边给她打了镇定剂。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也许是小圭的话,也许是药的作用,洋子的身体慢慢放松,躺在床上,静静闭上眼,睡着了。

「好像受创很深。」小圭面向我说。

「真是的,怎麽会这样!」

我觉得自己很烂,怎麽可以这样伤洋子的心,不能原谅自己。


走出中原诊所,往学校的途中,我走进电话亭,这麽早不该打到清音家吧?太紧张了,两次都拨错号码,第叁次终於拨对了,但响了二十多声却没人接,可能已经出门了吧。

打到公司去,公司的人说她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外面采访。

至少可以确定她昨晚没有被袭击!可是今天她又会怎麽样呢?

「请问有什麽事吗?如果她打电话回公司,我请她跟你连络好吗?」电话那端的女生说。

打去办公室话会被美月接到,那更惨。

「不用了!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外面,请你跟他说我打电话来就好了,我会再找她。」

谢过这位小姐後,我挂掉电话,接着打给熊矢先生。

「什麽事?昨天和今天都很忙呢,小伙子。」

熊矢先生就是这样,不管有多重大的事,说话的语气都一样,即使世界末日来了,我想熊矢先生还是一样吧!

我直接切入正题。

「杀死长谷川太郎和田中雅人的凶手,和一连串的强暴事件,最好归在一起侦办。」

「什麽?你竟敢对我们的办案方式有意见?」他有点生气了。

我很镇定地把我的推理和证据对他说了,起初熊矢先生还半信半疑,但最後他终於明白了。

「可是…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他和小圭、美月不都有危险吗?」

「是的。我已经跟美月说过了,如果没有小圭陪同的话,绝不要单独外出。」

「是吗?如果是小圭的话就放心了,总之你们要小心一点。」这位疲惫的中年刑警语气安心了一点。

「那就这样了!有什麽新消息的话,请告诉我。」

我告知熊矢先生今天的侦察方向後,把电话挂了,一定要将犯人一网打尽。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回学校去。心中有着期待与不安,使得我的脚步异常沉重。


终於可以看到圣布兰恩高中的白色校舍了,这是一所有悠久历史的学校,最近正在做补修工程,从校门口可看到屋顶。

屋顶?我常在屋顶上偷看美月,这是我的秘密,从没跟任何说过。

走进校园,校园内有森林、小山丘、池塘,环境很优雅,才走了没多久,听见有人大叫。

「非本校的人不准入内!」

只听见声音却没看到人影。

「什麽事?」

「不是什麽事,你怎麽可以在这里走来走去?」

声音像是从树林里冒出来的。

「还往前走,不是说不准入内吗!想要跟我挑战吗?」

「我不是来挑战的。」

只听到一阵 声,一位手拿木棍的矮小男人走了出来,年纪约四十岁左右,应该是这里的员工吧。

「我叫佟烈,你可能是新来的,所以不认识我,我是这里的毕业生。」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进来。」

「那请你看这个好了。」

我拿出影印好的毕业纪念册照片给他看。

他边看照片边自言自语地说。「是很像…」

「那就好!」

「不过毕业了就算是外人,你应该要先预约才行。」

他说的也没错。正在想该怎麽办时,有人叫着我。

「咦?佟哥哥他怎麽在这里?」

回头一看,是穿着制服的香织,这件制服好像是美月以前穿过的。

「啊、秋草,怎麽回事?」

「佐竹先生,你好!」

鹅蛋脸配上匀称的五官,很适合短发造型。

「哥哥,你怎麽来这里?」

她露出疑问的笑脸,以前美月也曾这样子吧!

「啊,我想进学校。」

「进来?」香织疑惑地说。

佐竹冷冷地看着我,害我不知如何接口。幸好香织开口了。

「好、我带你进来。」说完,香织拉着我的手就往里走。

「哥哥、快点!」

可怜的佐竹在後面叫着。「喂、等一下!」

没有人理他。

「跑这麽快。」

那位看守校门的怪兽现在一定很生气吧!


久违的图书馆依旧是人烟稀少,这所学校的学生,除了要考试之前会来图书馆以外,其他时间是不会来的。

书柜上排满了书,全都是青少年读物,藏书相当丰富。

「我去叫老师来!」香织往图书馆长室走去。

真不愧是姐妹,虽然两人年纪差蛮多的,但神情、动作竟是这麽相像。正这麽想着时,香织已消失在角落里。

我看着柜上的新书。「人格改造手册」,「身体租借」,这种书谁会有兴趣?

背後好像有人来了。

「好久不见,小佟!」

这声音有点鼻音。回头一看,一位戴着大眼镜的女人站在香织身旁。她穿着白领洋装,脖子上戴着一条白金项 ,红褐色头发垂在背後,长长簿薄的嘴唇涂了口红,这人好像在那里见过。

「啊、忘了吗?我是藤谷志麻啊!」

「藤谷…?」

是的,是藤谷志麻没错!同班同学中还没被强奸恶魔侵袭的其中一人,幸亏昨晚有看了毕业纪念册复习了一下。

「小佟心中只有美月一个人,其他女生都看不上眼。」

这话好像在那里听过,班上的同学全都这麽说我。

「连清音也感叹你都不跟她连络了。」

只觉眼前一片黑暗,志麻竟在这里说出她的名字。

看了我的表情,志麻赶紧说。「啊,你可能连清音是谁都不记得了。」

香织就在此时插了嘴。「清音、是谁?」

香织以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和志麻,美月她们姐妹都对女人的话题很敏感,真是太像了…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整理出个思绪来,只是拼命想着怎麽答话。

志麻在我身後笑着回答。「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啊!我现在偶尔会和她一起喝喝茶。」

我在香织看不到的角度吐了一口气。

学生时代毫不起眼的志麻,现在竟俨然像个女王,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喔!」香织明白地应了一声。

「对了、小佟,我听香织说你要来查事情,对不对?」

终於把话题转开了。

「啊、来问我们班上同学现在的通讯处。」

「怎麽这麽突然?听说你现在是位私家侦探,你要查什麽事啊?」

我看了一眼香织,然後对志麻说。「详情待会再跟你解释。」

「那我帮你查资料吧,你想知道什麽?」

香织也伸出手说:「我也来帮忙!」

「香织待会要上课了。」志麻拒绝地说。

「啊、对喔!」香织显得有点遗憾,看着她的手表。

「不行,要赶快去上课了。」

「是啊,好学生香织是不能迟到的。」

「那我走了,佟哥哥、加油!」

「好、再见!」

香织大摆着双手,小跑步地走了,真是个乖小孩。

突然,志麻冒出了一句话。

「真是个可爱又纯真的小孩,很想好好疼她一下吧!」说完,她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着双唇。

「别乱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她的双眼闪烁着光辉,脸色微红。

「你是AV片里的怪老师吗?」

「哈哈哈,搞不好喔!」

「你可别乱来!如果你对香织怎麽样的话,我和美月都不会饶你的!」

「那请小佟你,当我的对手吧?」

讲这什麽疯话!

「最近的我是不是更成熟了?」

好像暴风雨要来了。

「喂、小佟,我好寂寞喔!」

志麻将双手放在胸前,一脸很落寞的表情,靠到我身边,从她的洋装,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勃起的峰顶…难道她没穿内衣?

「啊啊、不要,怏住手!」我慌张地敲打着桌子。

「我是来办事的,没空跟你玩。」

「男生和女生毕竟是不一样,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当女人说"我不会跟别人说″,而你又相信的话,那你就惨了。

「会被人听见!」

「可是,你的身体已经不听话了。」

我赶紧抓住她要伸向我股间的手。

「我讨厌人家这样!」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恃着。

「你还是这麽冷漠啊!」志麻很不屑地说。

「现在不是谈这问题的时候,快开始工作吧!」

「小佟真是小气!」

「跟你说过,现在不是谈这种问题的时候!」

有这种老师,真的要世界末日了。

虽然她这麽无聊,但还是帮了我很大的忙!真不愧是图书馆长,查资料的事马上就完成了,如果我一个人来查的话,一天的时间也许都不够。

窗外太阳已下山,将天空染成一片红色。

很容易就知道忪井玲子的通讯处,男同学和导师的住址也查了,可能有的又搬了家,无法确认。

看当时的记录,实在猜不出是谁有这麽深仇大恨,要杀害所有的同学。在圣布兰恩高中的叁年日子都过得很平凡,就是喝点酒,抽点烟,交交异性朋友,除了长谷川太郎外从没有人被警察抓过。

如果这个犯人在叁年间不知累积了多少怨恨,说不定现在正在爆发了。

「好了,可以告诉我为什麽要查这些资料了吧?」志麻一反刚才的神情,很镇静地问我。

「啊,你最好也知道比较好。」

我将这一连串的事件说出来。志麻好像下定决心地双眼闪着光芒。

「如果他要侵犯人的话,真希望他赶快来找我,反正女的不会被杀死。」

志麻向我投个很奇妙的表情。

「是小佟也好…这样说你又要生气了。」

「知道就好。」

「算了,我对你已死心了,有好的男生就介绍一下吧!」

「可以啊,不过你一定要那种精力很充沛的男人吧!」

「又来了。」

志麻敲了我的头。只见眼前满天星斗。

「你打真的!?好痛!」

志麻边笑边拍拍裙子上的灰尘,站起身来看了图书馆一圈。

「待会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咦?啊、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摇着头说。

「什麽事?」

「要查班上男同学的血型资料,像是医疗记录,或是身体健康检查资料之类的。」

志麻纤细的眉毛扭成一团,在沉思!是的,这个样子就像以前了,比较有学问的样子。

「嗯…恐怕很难,这不是图书馆的管辖范围。」

「说的也是。」

「给我两叁天时间好吗?我想办法看看。」

「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尽快,否则只怕被害者又要增加了,凶手血型是AB型。」我递了名片给她。

「我会将今天的事当做美好的回忆。」志麻自言自语着,突然亲了我的唇。

好温热的触感,这是一种青春的滋味。


回到破旧的办公室时已是下午四点了,在学校里真是浪费了许多时间,都是"淫荡″的藤谷志麻所致。

回来途中仍试着拨电话给清音,但她的同事还是说她出去了,唉,你到底在什麽地方做什麽事呢?

正想着时,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快站不住了,我知道慌张也无事於补,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说不定我已经失去当侦探的资格了。

爬上楼梯,站在办公室门前。可以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志麻喝醉了可真吓人啊!不管她的话,不知会闹成什麽样子,那时候啊… 」

我当场吓呆了!那是清音的声音,没事就好!可是…

「还有小圭跟小烈好坏握!竟然把路边违规停车的脚踏车,全都推到河里去了。」

回答的人是美月。她们能这样对话真是太好了。可见女孩子在一起,就是会聊些以前的往事。不过这样也好。怎麽美月和清音会一起聊天!?我的胸口跳动的更快,呼吸困难,额头冒着冷汗。

「哇!」正要叫她们时,後面有人跳了出来。

「啊!」我大叫着,一头撞到门,害我差点跌倒。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整张脸红的像要死掉一样。

「小列!」

「小烈!」

「小佟!」

可以听见叁个人的叫声,张开眼一看,小圭、美月、清音全往我这里瞧。只觉一股血流往脑上冲,不知道怎麽办好。

哇!!我一定死了,就死在这里了。


很遗憾地,就算是死也没有这麽简单。起身一看,发现我的头靠在膝上,额头上敷着一条温湿毛巾。头还是很痛。翻个身,腿撞到脸颊。

「美月,醒来了。」只听头上传来一阵慌张的叫声。

「等一下、小佟!」

「小烈…」

拿下盖住眼睛的毛巾,抬头一看。看到清音涨红的脸,是她拿办公室的座垫让我靠在膝上的吧!

「啊、对不起!」

想站起来。喀!我将一只手摆在美月腰上,结果头被她敲了一下。

「啊~」我又倒了下去。

「美月,怎麽对病人这样?」

「谁叫他这麽色!清音,没关系。」

「可是…」

「小烈!没那麽痛了吧?」

「啊、不、好痛。」我很不平地说,想再站起来。

眼前的人是小圭。

「对不起!没想到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

「可是,你为什麽会吓成这样?」

「要你管!」

小圭,这是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啊!?


喝着美月泡的茶,觉得舒服多了。看我好了些,小圭开始跟清音聊起天来。

「真的是好久没和清音聊天了。」

「中原还是跟以前一样那麽帅!应该有很多女朋友吧?」

「不,我和小烈不一样。」

「小烈毕竟是小烈,还是那麽地吃的开。」

「乱讲!」我敲桌子抗议。血又往头顶冲,害我站不起来。

「不过开个小玩笑嘛!小烈也真是小气。」

你这最会趁人之危的小圭。

「小佟,还好吧?」

啊、还是清音最温柔。故意不叫我"小烈″,是因为有美月在的关系吧!

「没事的,没事的!给他口水就能治好了。」

太过份了!美月,我到底做错什麽了?正气得说不出话来时,清音开口了。

「喂、喂、小佟!」

「嗯?」头上敷着冰袋,我整个人全瘫在椅子上。

「我要查的事情和你查的案件有关联吧?」

「啊…是的。山岸小姐你也要小心些。」

我将在学校发生的事说给他们听,说完後觉得气氛变的很温馨,很快乐。

清音边点着头说:「是啊!其实被杀的不只田川和长谷川而已,连桐生和外崎也都被…」

清音的话让空气又趋於凝重。打破沉默的是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美月。

「我也照小烈的吩咐,试着和大家取得连系,得知在这一个月内,还有其他男同学也死了。」

「等一下。 」

我将从学校里拿来的最新连络资料递给美月,她马上试着打电话给那些尚未连络到的人。

半小时後答案出来了,取出影印的照片资料,将确认已被害者画上X记号。

女生部份就如昨晚所确认的一样,只剩下秋草、山岸、藤谷、松井未遇害。

男生只剩下我、中原圭、远藤莲太郎、木村光男、高冈修司未被害,其中只有远藤尚未取得联系,没有人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在做什麽。

「木村有没有不一样?」美月说。

「怎麽说?」清音手转着原子笔问。

「有时会在路上碰到他,总觉得他很像杀人魔一样。」

「有时会碰到他?」

我很惊讶,但美月只是很平常地答道。

「是啊,他家就在这附近啊!不是说他在证券公司上班吗?」

「不,上班的人要犯罪很难,不可能!」很难得小圭会有意见。

「为什麽?」我问。

「根本没有做案时间。举叁条小姐的例子好了,总要事先调查被害者的作息时间後才好下手吧!一般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可能。」

「美月,其他嫌疑者的工作是?」

「啊,高冈修司是在加油站上班,远藤莲太郎…行踪不明。」

我认真的问,美月也很严肃地回答。

「那远藤最奇怪了。」

「是的。」小圭也赞同。

「可是高冈和木村,还是得调查他们在这段时间是否曾长期休假…」

时间已过了晚上六点。

「如果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现在应是回家的时间。美月,你通常在几点时遇到本村的?」

「早上七点半左右,晚上则是七点左右。」

「标准上班族。」

我打电话到木村的公司,是柜台小姐接的电话。

「远山证券你好!」

我故意装出很严肃的声音。

「啊、我是西都商事的佐佐木,请转总务课的木村先生。」

「对不起,他已经下班回家了。」

太好了,接着就是要引出情报了。

「又不在!他要我这几天找他,可是每次找他都不在。」我故意很生气地说。

「真是的!请问他最近曾休长假吗?」

「对不起,请等一下!我去查查看。」

在等的时候,我对着大家做了个胜利手势。

「让您久等了!木村除了叁天前因感冒请假外,并没有休假,可能是他跟您说错连络时间了吧!」

这位接线生姐姐好像快被我逼哭了,真是可怜,赶快饶了人家吧。

「啊、也许吧!我明天再找他好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请他跟您连络。」

「不好意思,我也常常不在!」

「那真是太对不起了。」

「不,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放下话筒,在木村的照片下画个大"X″。

「美月,你查查高冈的上班时间,就以同样手法在他下班後打去询问。」

「是的。」美月很尊敬地回答,本来就该这麽跟我说话的。

「那现在只剩远藤了。」

「该怎麽查起呢?」小圭开始沉思。

「现在回想一下,对高中时代的他实在没什麽印象。」

「我也是。」清音也附和地说。

「我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没这个人存在一样。美月呢?」

「我也没什麽印象,想不起来了。」

太平凡的人实在很不容易让人有印象。就连记忆力极佳的美月和小圭也都想不起来,真是难得。

「石头帽!」小圭用食指指着头叫了出来。

「讨厌,又不是"小叮当″。」清音笑翻了。

美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要不要喝点东西? 」

「鸣~」小圭假哭着。

我装做没听到,又说:「小圭,如果他是嫌犯的话,下一个目标是谁? 」

小圭马上又恢复正常了。

「这个嘛…首先是把美月诱拐到外面。」

「为什麽? 」

「美月身边有你和我,很难下手。」

「那…松井玲子危险了,女孩子中只有她尚未被通知。」

「没错!」

「要找玲子的话,我代你们去好了。」清音坐正後说。

「咦,你知道?」

「我知道,偶尔我们有连络。」

「那快去通知她。」

「那,美月,你的小佟要借我一下。」清音对美月说。

「好啊! 」

总觉得美月的眼神有点恐怖。

「喂、喂、美月!」

本人的意思如何呢?

「不是说好嘛!」

「可是…」

「不是说好吗?你们以前是情人嘛!」

「咦?」我顿时无法思考。

「你以为我不知道?」

美月早就知道?害我还一直隐瞒到现在。

「那我不客气了,我们走吧!」清音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两人之间到底有了什麽样的协定?


一路上我一言不发。清音好像在想什麽事,她也不像在办公室里那麽多话。

「我也有在调查远藤。」

清音终於开口了,但还是和案子有关的事。

「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小烈!」

现在又叫我"小烈″了。

「那拜托你了!」我含糊地说。

然後又继续保持沉默,走到离车站约有二十分钟路程的住宅区。

这里全是盖好要卖的房子,像是高级住宅般,如果是路痴,走来这里可能会迷路吧!

「咦?这里和美月住的地方很近啊!」

「是吗?玲子家也在这附近呢!」

住这麽近却从来没遇见过,可能是作息时间不同吧!还是我感觉太迟钝了。

「那松井现在在做什麽?」

「OL,很棒的女强人!穿着紧身裙,碰到无能的男人就一脚把他踢开。」

「好恐怖!我要小心点别被踢到。」

「你不会被踢的啦!」清音说完,忍不住大笑。

这姑娘的确是很可爱。

走着走着,来到一栋白色漂亮的建 物前。从一楼窗子可看见灯亮着。

「玲子应该在家。」

清音对着我笑,扎的马尾摇晃着,大的像哈蜜瓜的胸部摇晃着,我的心情也跟着 汤。清音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她跑去按了门铃。

只听清脆的叮当声,这是有防盗作用的门铃。约过十秒,从对讲机里传来很有礼貌的对答声。

「你好,这里是松井家。」

「玲子,好久不见,是我啦!」

「啊、是清音吗?怎麽那麽突然?」

马上就回到松井玲子式的说词。

「嗯、有点事!小佟也跟我一起来了!」

玲子愣了一下。

「咦…你们又在一起了?」

「不是、不是,只是向美月借一下下而已。」

怎麽这麽说呢?不过这似乎是最好的回答。

「是吗?好奇怪!」

「你别乱想!」

「好,我去开门,你们等一下!」

在等门开时,清音低着头对我说。

「对不起、小烈,玲子她…」

一看清音,连耳根都红了。忽然有股冲动想抱她、亲她。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才说完,玲子就开了门,还以狐疑的眼神看着我和清音。

松井玲子剪了一头很男孩子气的短发,但仍难掩她的艳丽,细长的眉毛,尖尖的下巴,简直就像个小魔女。

「你们请进!」

我和清音走进玄关,很不客气地环顾四周,感觉气氛不是很好,清音脸仍红着,似要开口说话,却被玲子制止了。

「客厅是我休息的地方,所以什麽东西都有,很乱!」然後带我们往里面走去。

玲子穿了件有伸缩性的洋装,衬得她毫无赘肉的身材和腰部曲线更是清楚,裙长达膝上十公分,脚上蹬双拖鞋,可看见白皙的脚踝。

她这样的打扮刺激了我无限的想像力,突然想起身边还有清音在,赶紧把这无谓的念头打消,她低着头,所以没发现我的表情。

玲子带我们来到一间很宽敞的房间,铺着木头的地板感觉很温馨,墙上挂着时钟和风景画的月历,此外就全是象牙色的壁纸。

「坐那儿吧!」玲子指着叁人座的黑色大沙发床,坐下时腰抵着坚硬的座垫,不会让人沉下去,很舒服。

前面有张书桌,眼前是一台大电视机和录放影机,好像在播一部法国片。

清音坐在我的左边,眼睛盯着电视看,神情有点不太安定。我听见厨房冰箱打开的声音,还有冰块改进玻璃杯的声音,不久就见玲子拿着一瓶洋酒和一些零嘴过来。

「小佟,你要喝威士忌还是白兰地?」

「我是来办事的…」我马上打断清音的话。

「威士忌好了。」

冷酷的侦探在勤务中,还是可以喝点酒的。

「我也是这麽想。」玲子的声音中有份喜悦。

「清音呢?」

「我…冰威士忌苏打。」她很无奈地说。

「好,那我喝白兰地。」

玲子很熟练地倒了酒,端了过来,就坐在我的右边。

「好啊,小佟,你左拥右抱呢!」

玲子又在闹了,也不理身後清音困扰的眼神,拿起酒杯就朝我们举杯。

「为能再见,乾杯!」

我们轻轻碰了下杯子,喝了一小 。

玲子以很不在乎的口气说。「你们去了那里啊?」

我不由得慌了起来,可能是酒精作用,觉得喉咙到胸口一阵热,好像要喷火出来一样。幸亏清音为我拍拍背,感觉舒服多了。

「还好吧,小烈?玲子,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麽不是那样!那你们是什麽关系?」

可以感觉到玲子有点生气。

「其实是这样的,玲子…」清音以严肃的表情开始叙述着,这是玲子怎麽也想不到的事。

我任凭酒精通流全身,吗着她们两人的对话,这样的话题不适合男生跟女生说。

讲完时,无聊的法国片也结束了,冰融化了,酒的容量也减少了。

「怎会这样?为什麽大家都被侵袭?真令人不敢置信。」玲子的表情相当凝重,彷佛大祸要临头般。

「那谁是强奸魔?没抓到吗?小佟,也不是侦探吗?」

玲子就坐在我眼前十公分处,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很大。

「不,还在调查中…」

压迫感让我的身体不由得往後退了些,但好像撞到什麽东西。是清音柔软的身躯,背後撞到的是她极富弹性的双峰。

「啊、对不起!」我回头对他说,清音只是笑着说"没关系″。

玲子害怕地抱着胸。「那知不知道谁是嫌疑犯?」

「现在最有嫌疑的人是叁年B班的远藤莲太郎。」

我觉得呼吸困难,抓着玲子的手,可以感觉到柔软肌肤的触感。

玲子放下手,眼神恍惚地说:「远藤…莲太郎,他是谁?」

清音和我对看了一眼。

「连班长玲子都对他没印象?」清音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麽一回事?」玲子有点颤抖。

「玲子,真是好奇怪,没有人记得有远藤莲太郎这个人,连美月、中原都没印象。」

「咦?那个中原也不记得?他功课不是最好的吗?记忆力应该不错吧!」

我点头同意,把毕业纪念册影印本拿给玲子看。

玲子看着照片最少有五分钟以上,好像拼命地在回想什麽事情,但结果还是摇摇头,将照片还我,一口气将酒喝完,又再倒新的。

「玲子,喝这麽猛不好。」清音站起来要制止她。

「不要这样子,你平常不是都很镇静的?」

清音从玲子手中夺走酒杯,一只手摆在玲子腰上,让玲子正面看着她。

「不镇定了吧?害怕一个人在家吧,是不是?」

「清音,你…」玲子哑然。

我也不知该说什麽好。如我所说,清音确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入。

「玲子,你上下班时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如果加班晚回来的话,尽量避免走人烟稀少的地方,不然就请人送你回家。」

清音把空酒杯放在桌上。

「嗯、好!」

气氛显得很凝重,只见玲子点点头,平常很文雅的人,严肃起来时也不会多吓人。

「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想该是离去的时候了,於是站起身来,一看,已经晚上十点。

「那就这样了。」

玲子也站了起来,她还是在我眼前十公分处,我俩第一次这麽接近,她以被酒精薰得涨红的脸看着我。

「等一下!你们说什麽?什麽就这样了?」

清音看着我们两个,她也不知该怎麽说。

「小佟,你不是侦探吗?你可不可以当我的保镳?」她以像猫般黏腻的声音对我说,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她。

「咦?」我近乎悲鸣地应了一声。

「玲子、够了!」

玲子不理清音,又继绩说:「报酬我会付,我有存点钱,求求你,小佟,我好怕!」然後她抱住我。

「喂、喂、你!?」

「我好怕那个强奸魔!小佟,你一定要保护我。」

我可以感受到玲子瘦弱的身躯正在颤抖着。

「啊、我明白。」我只能拍拍她的背。

「谢谢!还是小佟最让人有安全感。」

玲子不再发抖了。突然,玲子整个人重重地压倒在我身上,我顿时失去平衡。幸亏清音在身後扶了我一把。

一看玲子…怎麽睡着了?

清音仰着头笑着。「真拿她没办法!可是听了小佟的话,确实让她安心不少。」

「那她现在怎麽办?」

我和清音先把桌子收一收,拉出沙发床,把玲子横躺放在上面,玲子完全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清音从卧房里拿出一条棉被。

「我今晚留在这里好了,门没锁,又把玲子一个人放在这边,我不放心。」

那我当然是一个人回去了。我的目的是来提醒玲子小心的,现在目的达到了,没有理由逗留在此。

「我知道了,那山岸小姐,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谢谢你、小烈!跟美月说一声。」

於是我转身走出松井家。

可以望见天空挂箸一轮上弦月。实在不懂清音,我要跟美月说什麽?突然,我想到此刻凶手也和我一样正在看着这天上的明月。

我实在没时间去想自己的问题,这个案子不破,大家的夜晚都会过的不安心。


10

的确如当初所想,高冈修司是清白的。

美月已经查过了,他并没有休过长假,而且案件发生的那段时间,他都在上班。

美月也打了电话到远藤家中,只知他高中毕业後重考两年,後来也不知跑那去了,从此音讯全无;当美月问他母亲远藤人在那里时,他母亲还一直跟美月哭诉,弄得美月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从美月手中拿了高冈的勤务时间表,然後在他的休息时间前到他上班的加油站去,和他一起吃午餐。

好久不见的高冈,四方形脸留着直长发,如果他将身上的污垢清掉的话,铁定是位很受女生欢迎的帅哥。

「啊、小佟当侦探了。」高冈走进咖啡店里,第一句话就这麽说。

在日本开立私家侦探公司不需执照也没有资格限制,只要有个办公室,一只电话就可以开业了,但因为竞争激烈,从事不法交易的人也很多,普通的交易,像一般公司或是个人都是找大型徵信公司,不会找侦探。

像我的公司就是靠接收大型徵信公司不要的案件,或是以前老顾客的照顾,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高冈好像充满好奇心,眼睛发亮着,我想这正是切入正题的最佳时机。於是我顺势把最近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告诉他,还特别强调长谷的惨死,要他多小心一些。

「要怎麽小心呢?」还是那句老话。

「那个凶手都是趁人落单时下手,所以在未破案前,不论去哪里最好都要有人同行。」

「那我每天都跟女人在一起好了,凶手只找叁年B班的人下手吗?」

「是的。」

「关於远藤的事…」

「远藤?是谁?」

高冈好像对远藤这个人也没什麽印象,这是我早就料想到的答案。

「没能帮上你什麽忙,真不好意思。」

因为高冈伸出手,我只好也伸手。我拿出名片给他。

「如果想起来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吧!」

高冈还翻到名片背後,像要看透什麽似地直瞧。

「你在看什麽呢?难道有秘密暗号?」

留下一脸错愕的他,我回到了办公室,外行人就是这样。


下午处理了一些公事。因为是个人经营的缘故,我的工作不是只有查案子而已,还要写报告书、申请书、契约书、经费表,这些费时的行政工作很多,虽号称为侦探,其实与想像的差很多,若从经济的角度来看,不过是间个人商店罢了。

我没用文字处理机,全是手写,所以右手大姆指、食指、中指和手掌常会痛,严重时连肩膀和手肘都会酸痛。

每当我用左手按摩右手时,美月就会来到我身边说:「辛苦了。」然後她就开始帮我按摩。

「哇、真有效!」

我们认识太久了,我对她身体的每一部份都了若指掌,同样地她也很了解我的身体,美月的手很巧,尤其更会按摩。

「小烈,有时也转转你的脖子,不要老是盯着同一个地方看。」

听美月这麽说,我真是感动得快要流出泪来。

我真是个自私的男人,有这麽好的情人,昨天还胡思乱想一大堆,该好好反省了。

今天早上七点就起床了。我睡在美月的房间,但被清音的MORNING—CALL吵起来了。

我很伯美月吃醋,可是她们之间好像并没有起什麽冲突,美月还笑着将电话递给我,但我觉得很不舒服,如果我和清音真的没有过什麽那就好了。

「早、身体保镳先生!」

这声音将我的胡思乱想全吹散了。

「今天开始就请你好好地保护玲子吧,我要去采访了。」

这麽说,她就是硬要我当玲子的保镳了!因为保护女人的身体,所以叫身体保镳!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

我想确认昨天玲子说的话是不是醉话。

「她很高兴你答应保护她,昨天她也说了,会付你钱的。」

这是她的回答,就算酒醉了,理性和记忆还是存在的,因为很确定她需要有人保护,因此详细的条件或是契约书可以日後再商议;现今是以保护个人为优先,所以叁十分之後,我就到了玲子的家门口。

「哈、有护花使者的感觉真好!」玲子显得很愉快。

「我话先说在先,搜查的工作也必需同时进行,所以我只在你上下班的途中保护你而已!你一回家就绝不能外出,要把门锁好,听到奇怪的声音,马上打电话去警察局或我的办公室,可以吗?」

「好。」

於是我就和玲子一起去挤乘车率达百分之四百的地铁。这些男女上班族可真是厉害,每天这样挤竟然受得了,幸亏我的工作不需要和人挤车!总之,赶快把事情解决了,我就不用再受这种苦了。

送玲子上班後,先去跟高冈见面,然後再回办公室。也要去找本村,看看能不能获得些情报。然後再去玲子的公司,送她回家,只能祈祷下班时的地铁没那麽挤!接着又和玲子正式订了契约,办完事回家後都已经晚上九点了。

「还跟朋友收钱,真是的。」美月边帮我按摩边看着契约书说。

「我还给她打八折呢,而且我们也需要赚些生活费啊!」

「是啊…那样的话是不是该开个同学会比较好。」

「现实和理想是无法相符的…啊、就是那里,太舒服了。」

「这里?好,我用力点。」美月趁势压着我脖子上的穴道。

「哇!」我快休克了!手脚抽筋,眼前一片空白。

「你、还好吧?」声音从远方传来,好像在水里听到一样。

「清醒了吧!」美月又按摩了几分钟後,我才回过神来。

「真是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我学小孩的语气耍赖。

「啊、求求你原谅我,要怎样才会原谅我?」

「今晚跟我睡。」我不怀好意地说。

「咦?」

「我要你,美月!」

美月的眼睛瞬时瞪得好大。「讨厌,不玩了!」

她红着脸,轻轻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就一溜烟地跑到厨房去,过一会儿又听见她在哼歌。

其实昨晚我来到美月家里,很晚才吃晚餐,各自洗了澡後正要办事时,突然来了个电灯泡—美月的妹妹香织。

她常常不说一声就跑来了。和父母呕气时,学校上课无聊时,一个人觉得孤单时,就跑来了;从小我和小圭就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所以她跟我们之间几乎毫无隔阂,结果我就像只饥渴的狼,什麽都没吃到就这样过了一夜,害我整夜都睡不好,心情很糟糕。

看美月的样子好像表示今晚OK。

工作是很累人的,可是一想到晚上的事就精神大振,为了等那一刻的来临,我埋头苦干。


从办公室走到滨村公园只需五分钟。走在夹在各种树木的小径上,因为氧气充足,感觉很舒服,夕阳已是馀晖,街灯都亮了,但是公园内的路灯数不够,所以这里不是入夜後适合逗留的场所。

我会比约定的人还早十五分钟到达现场,这是我做事的原则。我不由得深深呼吸,伸伸久不运动的身体,做做柔软操,与其痴痴地等,做做运动增进健康也不错。

约过了二十分钟,身体觉得暖和了,目标物—那个上班族也出现了。对方穿着整齐的衬衫,结着深紫色领带,下半身是件灰色西装裤。

脸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四四方方,头发很少,双眼皮的眼睛很无精打采地垂在粗长的双眉下。我边跳着边叫他。

「嗨、木村光男先生吗?」

「啊、对不起…」

以前女同学都叫他"年轻的欧吉桑″,现在见到他,还是看不出来他和我一样的年纪,不仅一副老成的样子,而且好像不擅与人交际。

「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啊~」

我配合着他的脚步慢慢走,把今天早上和高冈说过的话再向他覆诵一次,做过一次後,第二次当然更纯熟了。

「所以现在还没有被那连续杀人犯袭击的人,只有你和我,中原圭、高冈修司、远藤莲太郎等五个人。」

「那,远藤没事吧!」

在那一瞬间,我确定木村灰浊的双眼闪出一线光芒。

「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於远藤的事?」

「远藤吗?以前是朋友啦…」

木村表情有些为难,可能不习惯被人盘问吧!

「朋友?能不能说的具体些?」

「都是被人欺负的人!我们两个都是…所以…」

所以什麽?算了,不要逼人太甚。

「最後一次见到远藤是什麽时候?」

「咦?啊、高中毕业後就没再见过面…远藤他怎麽了?难道…」

「啊、这个"难道″,说不定就是这样了。」

木村一反刚才的态度,变得多嘴起来。

「不,不会那样的!他的身体那麽瘦弱,个性又那麽温驯,连侵犯别人都很不可能,何况是杀人…」

「现在也还不能确认!只是目前为止,连他的连络地址或电话都没有。」

「这样的话,会不会…」

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因为他突然跳了起来。

「那这样好了,如果有任何和这件案件有关的消息,请跟我连络。」

递名片过去,他一动也不动,没办法,只好胡乱地将名片插进他西装胸前的口袋。

木村看了一下口袋,终於开口了。

「啊…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现在对他来说,也许远藤是不是犯人这件事,比他自己的性命要来的重要多了。


回到办公室,小圭又跟往常一样过来了。

「啊、小烈,最近这麽奔波,真是辛苦。」

「这是谁派的工作?」

「这是谁该做的工作?」

小圭笑了约五秒钟後,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说。

「叁条小姐转院的手续都办好了。」

「是吗?」我最後有帮她做什麽吗?

「他要我跟你说"加油″。」

此时我的心像针在刺一样。

我要怎麽努力才好?长谷川太郎被杀後,虽然没有人再被害,可是也没有将凶手抓到,唯有抓到凶手,才能治好叁条洋子心灵所受的伤害。

其实这样自责也是无事於补,决定换个心情,问小圭一些问题。

「这个凶手嘛…不晓得是不是远藤还是另有其人,你觉得这凶手应该是什麽样的人?」

「你要我以心理学专家的角度来说吗?」

「谁是FBI心理学分析官咧?」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你听我说。」

小圭只要看了哪本书就会马上受影响。

「连续杀人犯几乎是用性行为代用法来杀人。」

「可是他也侵犯了女人啊!」

「他是侵犯女人没错,可是男人的话,就不能侵犯他们,只好把他们杀死了,且用刀子将被害人身体中的肌腱一条条切断;以前的人有一种说法,认为剑乃男人性器的象徵,用剑刺人就是插入的代替行为。」

这不就是无意识的同性恋行为?听了让我很反胃。

「那麽远藤涉案的可能性呢?」

我将从美月及木村那儿听来的消息说给小圭听。

小圭扭扭脖子後说:「嗯…不能说确认,但理由蛮充足的,他好像不太擅长与人沟通。远藤莲太郎可能觉得,从高中时代起大家就不重视他,结果因此怀恨在心,可能是这个事件发生的远因。」

我觉得有点灰心。

「远因,这是个很保守的说法。」

「这类的犯人如果逍遥法外的话,那可就惨了,这次受害的人全都是同班同学,只能说是个楔子而已!你想想看,如果全班的人都遭到他的毒手後,那他再来怎麽办?难道就不再犯罪了吗?」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会自杀吗?不、这不可能。」

「我想接着会怎样,小烈你该知道吧!」

「不要讲废话!」

「这个凶手的胆子会越来越大,恐怕下一次的目标是高一、高二或是国中生之类的人。」

「怎样才能终止他这种行为呢?」

「除非他被捕了,或是被人杀死了。」

「疯了!」

「常人会认为他是疯子,不过就精神分析来说,他或许是正常人,尤其这个案件的手法是所谓的秩序型,也就是高智慧犯罪者,除了精液及阴毛外,不留下其他的证据;另外从他的犯罪计画来看,这个凶手也有着很好的判断能力,一般精神异常的无秩序型罪犯,他们都是冲动杀人,而且会留下许多物证。」

「可是像这种抹杀社会或无理性的持续犯罪手法,犯人最後所要求的结果不都是"想死″吗?还把其他人卷入其中,这不就等於是迷惑性的慢性自杀吗?」

「你这样说也没错!而且这次的犯人知识水准特别高,他应该有此自觉,我想他的目的可能是想在他死之前,以这种迫害的方式,让大家知道有这麽一个人的存在,让大家接受他。」

这话让一直保持沉默的美月开口了。

「可是从某个层面来看,这个犯人也蛮可怜的,因为大家都不了解他,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圭很严肃地说:「请小心,陷得越深就越会受影响。」

「什麽意思?」

「太了解连续杀人犯心理的话,就像嗜好会传染一样,自己的脑海里也会有着跟犯人一样的妄想症,所以绝对不可以产生同情,一旦同情就会疏忽,那坏人就有机可趁了。」

难道我一定要跟这麽恐怖的人做对手吗?

「说真的,我一直在发抖。」

「发抖也没办法!犯人既然以我们为目标,为了生存只好与之作战了。」

小圭的言论总是有些暴力。不过他这麽说也不是没道理。

「小烈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退出,但只要有人想加害美月,不管他是谁,我绝不饶他。」小圭说的斩钉截铁。

「我觉悟了。」我也咬牙切齿地说。

美月将手放在我肩上。「小烈,你一定可以的。」

也不晓得是怎麽回事,听美月这麽一说,我也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捉到这个凶手!美月在这个时候不说「我们逃吧!」「我们退出吧!」,我想她已经决定与我奋战到底。

「我知道了,小圭,你也该注意一下你的仪容吧!」

「是的,铁人二十八号。」

「什麽…你把我当机器人啊!?」

「啊、你现在才知道啊?」

美月很开心地笑了。这个时候的我们,感情真的是融和在一起了。


11

这辆电车的载客率至少有百分之二百,当然是没位子可坐了。

我站在松井玲子旁边的空隙中,眼光瞄着四周,虽然不认为犯人会在这麽拥挤的电车内下手,不过走在电车前後时是最危险的,此时如果被盯上了,就要想办法在中途换车。

今天的玲子穿了件很正式的套装,总觉得很像女战士服,没有领口的灰衬衫外面套着件暗红色短外套,口红和眼影的颜色和套装很配;和昨晚不一样,今天的 显得很细致高雅。

在第一个换车站有乘客下车,人还是很多,扭扭身体,僵硬的关节都会发出声响。

「还好吧、小佟?」

可以感觉到玲子的呼吸,因为她穿了五公分高的鞋子,所以站起来和我差不多高。

「肋骨好像快断了。」我故意歪着头说,玲子笑了。

「哇!」

此时电车突然来个大倾斜,站着的乘客全往我背上压来。

玲子刚好站在门边的空处,我为了不让人群压到玲子,使劲张开两手握着门和座位边的把手,只听到哒哒的脚步声,有好几名男女从我背後滑下去。

「为了不动,肌肉都打结了。」

玲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佟,我觉得好快乐。」

「是吗?你这个人很幸灾乐祸喔!」

「也许吧!」

「为了生存我一定要坚持,但再坚持下去骨头就断了。」我开玩笑地说。

「啊、讨厌,不要再说了,笑得肚皮好痛。」

「平常不爱笑的人,一旦笑起来就无法停止,现在的松井小姐只要看到筷子掉下去也会笑个不停。」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她弯着腰,捧着肚子忍住不笑。

「在公司里绷紧神经地工作,偶尔也要放松一下,这样才是保健之道。」

玲子不知点了几下头,笑得泪水都流出来了,我想她一定很多年没笑的这麽快乐了吧。

下了车走在黑暗的夜路里,玲子说话了。

「让小佟当保镳的话,一定会因笑的太多而笑死了。」

「再当松井小姐保镳的话,我可能要去骨头复健科挂号了。」

「你不要再乱说话了。」

「我是想让你快乐。」

「是吗?」

让客户感到轻松快乐,这是最基本的服务,但我承认是有点过火了。这时候也不能对四周稍有松懈。

上班时还好,回家路上就有点可怕了,不只是这里容易迷路,而且照明只有一盖路灯和月光,这还仅限外面的大马路有而已。

走进旁边的巷子,根本没路灯也没见到半个人影,连只猫狗都没有。如果深夜一位年轻女性走在这样的路上,等於是在告诉坏人"请你来偷袭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和中原在斗嘴聊天?」

「啊、你听谁说的?」

「除了清音还会有谁!那天你走了以後,我们聊天聊了好久。」

「你不是睡着了?」

「後来我醒了,我问了清音很多事。」

话题好像转向很严肃的方向了。

「不要说别人的坏话。」

「不要辜负女孩子等待的心。」

「你说什麽,我听不懂。」

其实我很想知道,可是此地不是说明的好场所。

「对了,你休假时会不会去什麽地方玩玩啊?」

这时候要赶快把话题岔开。

边走路边聊天,觉得二十分钟过的很快,一下子就到松井家了。

「今天谢谢你!」在玄关时,松井玲子转身对我说。

「这是我的工作。」

这样一说,让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玲子同时也想起来了,慌慌张张地开了门。

「对了,还没签契约呢!快进来!」

「啊~」

我早就把契约书拟好了,就如玲子所说,现在正是签约的好时候。可是我心中有点犹豫。

「你在做什麽?快进来啊!」

玲子看我犹豫不决,硬是把我拉进去。穿过客厅,桌上还摆着白兰地酒瓶。

「小佟,还要喝吗?」玲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不,今天不喝。」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契约书,和原子笔一起放在桌上。

「啊、又跑掉了。」玲子说。

「怎麽了?」我向玲子走去。

「嗯、什麽事?」

玲子手拿着酒杯回头看我,我赶紧跑到她旁边,手伸向流理台旁的晾水容器。

「喂、喂、喂!」这回轮到玲子叫了。

我竟然拿到一双漆筷子。因为玲子一直盯着我瞧,害我抓不稳。

「什麽?」

然後筷子就在玲子的注视下滚落地了。

「啊…还是不行!」

「你也是抓不住吧!」玲子好像若有所悟般地笑个不停。

「可是筷子、筷子…」

她的话已不成话,笑得眼泪流出,按着肚子,头左右摆动,也未免笑的太过份了吧!

玲子双手握拳,对着我的胸口猛捶。

「喂、快住手,对不起嘛!」我边说边抓着她的手。

她还是笑,用手指擦擦泪水,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又爆笑出来。

「啊、救命啊,小佟,讨厌!不行,请不要再说话了!我、我…快受不了了。」

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拉到客厅去。轮到我帮她斟酒,递给她。玲子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深呼吸,双手拿着酒杯,然後慢慢地将杯子放到嘴边。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

她喝着酒,手直挥着,最後终於忍住,安静地说。「可以了,小佟,我已经没事了。」说完,又看着我的眼睛。

「嗯,我说真的。」

「在电车里你不是说,想笑时就尽情地笑,想哭时就尽情地哭,然後什麽事就会忘记了。」

「我看你是被工作忙坏了。」

「现在已经发 完了,我现在再也不需扳着脸做事了…小佟,抱着我。」说完就抱住我的身体,穿着黑色裤袜的双脚,插进我的腿间。

这动作早就在我的预料中,我只是很冷静地回答。

「你把我当成什麽了?我只是来工作的,我想松井小姐应该有许多男人愿意陪你吧!」

「每天都看着那些低能的男人,我已经受够了!小佟,你不是在电车里保护我吗?」

「那是我的工作!」

「可是在电车里,稍微碰你一下你都没生气啊!现在为什麽这样,为什麽?我们彼此都该坦白些。」

我又在给自己找麻烦了?

「只要现在就好,然後我就会忘了!一想到可能被不认识的男人强暴,害我昨晚都睡不好!小佟、将我心中的恐惧赶走吧!」

火热的唇压在我唇上,有白兰地的味道。也许是酒精催化的作用吧!昨晚的我也没有睡好,或许我也渴望这样吧!

等到我发现时,我的手已抱着玲子的腰,两个人的舌头已纠缠在一起。

「小佟,我好快乐!」

一向个性冷漠的玲子脸颊出现一行热泪,我看了,理性全不见了。

美月,对不起!


纯白的床单,衬着裸身的玲子。皮肤真白,有着双手可握的纤腰。更令我惊讶的是,看似瘦弱的她竟有着如此丰满的胸部,我完全被诱惑了。

「请你温柔地对待我…」

抬起她的双脚,发现秘部已濡湿,刚刚的对话就是前戏。我已经呈半鼓起状态了。

「啊~」只觉全身血脉贲张。

「啊!呜…变大了!」觉得肉棒似要破裂般,我准备要进入玲子的下体。

「啊嗯!啊!好舒服!」

听到玲子的喘息声,更刺激了我,只觉肉棒前端挤满蜜液。

「啊!再多一点!」

她的秘处已随时在等待我的进入,於是我开始扭动腰。这时候如果有准备保险套就好了。可是最近和美月办事时,好像都没有戴保险套,不会有问题吧?

「啊~嗯~小烈!」她完全呈兴奋状态。

「啊~好舒服,再进来一点!」

随着腰的摆动,一阵快感涌上来。

「呜!啊~啊!」

「啊嗯!啊~」

已经要到高潮了,玲子的腰已扭曲一团,我将身体往前倾。

「啊嗯!小佟!!」

我的身体很有规律地摆动着。

「啊~好~」

快爆发时,我将肉棒拔出,对着她的胸部发射。玲子以很陶醉的表情接受它。喘息声渐渐恢复正常,我的悸动也渐渐平息。玲子也恢复意识。

稍稍张开眼睛,很害羞地从床头拉出卫生纸来,并递给我两叁张,然後她擦着自己的身体。看到这姿势,不如为什麽我突然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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