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 (Pleasure Hunt)
情欲在我们心之深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饥渴,一种从不遗弃的永恒欲念。即使当欲望已获得满足,一个好色着仍期待令一个欲望的继起。伴侣是谁并不重要,对一个沈溺者来说,重要的是情欲本身。故事从世界的浪漫之都--巴黎开始。从巴黎高尚的旅店到污秽的小巷,欧玲雅追求着她的目标:她要成为「大爱魔」组织的一员,这组织是个非公开、享乐者的天堂。但「大爱魔」的规定严苛,当她享受放荡考验所带来的高潮时,她对性冒险的品味也一再被测试。


第一章

那个男人的双手宽大而有力,就像一对熊爪。当他那富有弹性的十指滑过欧玲雅的身体时,欧玲雅一阵激动地颤栗,他激起了她的渴望。他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舌头抵入她温软的口中。欧玲雅热烈地回应着,期盼着。

她伸出手抚摸那个男人,她慢慢地寻到了他裤子下面厚实挺直的尤物,他是充满性魅力的,欧玲雅又一阵快意像浪潮袭来,她又可以销魂了。

她环顾四周,希望没有人打扰他们。正如她所盘算的,电梯安全地停在两层楼板之间,工程师们若是再次经过它,那也得是半个多小时以後的事情了,来一点小小的刺激,时间足够了。

欧玲雅松开了那个男人环绕着她的双臂,熟练地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他毫无反抗地张开了嘴巴……欧玲雅想,像这样的一个男人会对她的作爱方式感到习惯和舒适的。他接着就气喘起来,因为他感到了欧玲雅的柔软的手指伸进了他的裤子,掏出了他已勃起的阴茎。

「好极了,宝贝儿!」欧玲雅低嚷道,她温柔细致地抚摸着他的阴茎。「你的感觉不错,现在让我看看你是否能感觉得更好。」

她快意地审视看她的「战利品」,仅管它不太长,那没什麽,因为它很厚实,很挺直。当她第一次从那儿得到令人销魂的体验时,她怀疑自己是否会有精力整个地享受这个充满魅力的「战利品」。欧玲雅的嘴唇靠近着它,环绕着它,他禁不住呻吟着,一把搂住她的头,痉挛地搓摩着她的头发,嘴里发出让人难以理解的呓语。

欧玲雅根本听不懂他的呓语,可这又有什麽关系呢?她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他礼貌地交谈。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个年轻男人的阴茎的尖端,尝到了那里面分泌出来的精液,一股咸咸的味道。虽然她这时很想要使,但她并不想过快地得到这一切。她想和他有个短暂而刺激的旅程--要足以让她疯狂、迷醉,得先让他为此作好充份的准备。

她的手顺着他的阴茎滑动,握到了他的一对球状的精囊,它们紧贴在他的大腿之间。精囊美好地「躺」在她的掌心,饱满、潮湿,就像是热带的水果。这感觉使她与奋起来,一股暖暖的、湿湿的液体从她两腿间流出,她的阴部伴随着对情欲的渴望也抽搐起来。

欧玲雅又逗弄了那个年轻男人一会儿,她要让那个男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以致让他难以遏制,而自己则可乐在其中。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进入她的口中,尽管他试图满足自己的欲望,让自己达到高潮。他有点气恼,又来着一丝丝失望,但他的气恼和失望并没有阻碍她,因为她明白:这个游戏进行的时间越长,到她最後终於「怜悯」他时,他享受的快乐就越多了。

当欧玲雅感到那个男人有点精疲力尽时,她的嘴终於接纳了他。她看到他的生殖器反着光,上面沾有唾液,还混合着他自己的精液。这个疯狂的泼辣的英国女人不会让他就这麽离开的。

「小伙子,精神点!」欧玲雅命令他。「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麽。」

她的手伸到了腰际,拽起衬衫,露出了一条红色的短裤,短裤紧包着臀部,短短的,连她那深褐色的卷卷的阴毛都从短裤边缘露出来了。欧玲雅急切地拉下短裤,蹬掉了它。她狡黠地一笑, 裤从年轻男人的脸上擦边而过,她那潮湿芬芳的下体尽收眼底。那个年轻男人闭上了双眼,沈迷在眼前这个女人的体香里。

「噢,上帝啊……」

欧玲雅背靠着电梯内壁,两腿分开站立着。她的一只手伸进两腿之间,抚弄着她的阴唇、阴蒂,展现在这位年轻的男电梯服务员前的是一朵「盛开的花」,他禁不住在潮湿美妙的「花园」里心神荡漾。欧玲雅淫荡她笑着,现在她真正准备享受她的快乐了……

当她诱使那个男人目睹她取悦於自己的种种表演时,那个男人流露出淫荡的,然而又不太乐意的目光,而她却为此得意,为此狂欢。她知道,他此时多麽想把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轻佻的女人扔在地板上并且要了她,但是似乎有什麽东西在阻上着他,这一点并不难猜测到。毕竟,这位小姐是这座颇有盛名的巴黎旅馆受欢迎的客人,而他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职员。只要欧玲雅稍有微辞,这位好心的小伙子就得唯命是从。

然而,如果他能够看穿她的心思,他就会觉得他的恐惧多麽莫名其妙,多麽荒谬。她只不过想要从他那儿得到一点肉体的快乐。而且,能征服这样一个有主见,有魅力的男人,也是一桩乐事。再说,这样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男人,让他遭受一个女人的诱惑也没有什麽坏处。

现在这个可怜的小伙子眼睛圆瞪着,有点垂头丧气。他垂下一只手想去抚摸自己的下身,但是欧玲雅严厉地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手。

「亲爱的,你可不许这样!明白吗?等一会儿,你是我的:我向你保证,会让你快乐无比的!」

欧玲雅背靠着电梯内壁,将另一只手柔软灵巧的指尖滑过她两个突起的乳头,她抚摸着,揉捏着,禁不住又兴奋起来。透过睁大的双眼,她看到那个男人渴求地注视着她,像狗一样。好极了!也许,是时候了!

「小伙子,想要我吗?」她狡黠地笑道。「来让我先领教领教你的舌头。」

那个男人毫不迟疑地接受了它的挑逗,他急切地扑在她的脚边,他的脸紧贴在她的两腿之间,感觉到了温热和潮湿……已经是傍晚了,他的脸部坚毅激动。他的坚硬挺直的阴茎终於刺入了她的体内,一丝儿不适使她颤栗了一下。

「情人,温柔一点儿。」

但是欧玲雅还是沈浸在每一分钟的欢爱中,她喜欢这个男人有点粗鲁的爱抚。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也许认为自己挺懂得和女人作爱那一套,但是事实说明他只是一个新手。看起来以前并没有人教他如何去慢慢引导一个女人渐入佳境,他没有这种技巧。

好了,他得做个学生,去接受欧玲雅的专门指导。

欧玲雅握着他的手,温柔有力地引导着它,教它怎样激起她的情欲。

「这儿--对,就是这儿。抚摸这儿,用你的手,轻轻地,就像抚摸一朵花的花瓣。现在,你把手指伸进来……噢,对极了!你再咬咬我的乳尖,可是……噢……这麽温柔……啊……噢……」

她的学生这麽迫切,她都有点头晕目眩了,她的高潮来得太突然,也消散得太快了,真遗憾,她本来希望能持续得长一点的。不过,这也没什麽,还会有机会的,在另外的地方,和另外的男人。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可不愿还没 饱自己就乖乖地让他回家。

这样想着,欧玲雅又一阵激动,情欲随之而来;欲望的波涛又在体内滚动、汹涌……

「噢……是的!来征服我吧……」

她竭尽所能地伸开双腿,後背挤压在电梯的内壁上,迎接着他滑动的舌头。他的舌尖若隐若现地来回摩擦她的阴唇……

「啊,金杰思!」

她抓住他的头,他的睑埋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地压向她的阴部;快感一直在持续着。她体内分泌出的湿湿的液体流进他的嘴中。他如饥似渴地吮吸着,像一只贪婪的野兽……

疲倦伴随着兴奋的馀温向她袭来,她不禁滑下了身体,躺倒在 着地毯的地板上,她的两膝张开,迷人的下身一露无馀。她对作爱的欲望还没有完全得到满足,她渴望第二次,甚至第叁次,谁能说得清呢,到底需要多少次,因为欧玲雅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轻女人:一个将生活全部出卖给情欲的女人。

地板很硬,欧玲雅感觉不太舒服,然而,当她的臀部接触到地板上的木屑时,地板又充满着挡不住的诱惑力。她的阴部又受到了新的刺激,她把双臂伸向金杰思--年轻的电梯服务生。

「情人,要了我吧,现在就要了我!」

那个年轻人没等她再喊第二声就搂住她的腰托着她,直到把她平放在地板上,她的衬衫齐腰;裸露的臀部重重地挤压在坚硬的地板上,他决不是一个时髦的性爱者;但是当他放倒她并向她那「盛开的花儿」进攻时,使充满着原始的野性的渴望。

金杰思如饥似渴地刺向她,不断的进进出出,她发出了愉快的呻吟声……他是有魅力的,她很高兴让他期待了那麽久。本来他是持续不了多久的,不过,她也快不行了。虽然出现了这种想法,但是哪怕一点点的接触,都会让她如痴如醉,心荡神摇。

她把双腿环绕着他的腰部,及时地回应着他的每一 强而有力的进攻。她的臀部被坚硬的地板擦伤了,但是她很喜欢这种轻微的不适,这样只会给她带来新的快感。

「我要射精了,天哪!」金杰思低语道。欧玲雅感到他的阴茎在她体内越来越挺直。随之,一股暖暖的白色的精液射进了她的阴道,欧玲雅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她痉挛地抓住他……

正当高潮慢慢消散,欧玲雅考虑他们下一步怎麽继续时,伴随着「卡答」声和「叮铃」声,电梯里的灯闪烁了一下。

「电梯修好了,快起来!」金杰思咕噜着,惊慌地跃起身整理衣服。

欧玲雅却很镇定,她从地板上站起来,挥了挥灰尘,把掀起的衬衫放下来,又从电梯门拉手上拿下短裤,灵巧地将它塞进她的手提包。欧玲雅又以极快的速度将金黄色的头发束成了一个马尾巴。毫无疑问,她看起来很体面,也很大方。只有她发红的脸颊 漏了一点 密:那就是就在刚才,在这个电梯里,电梯服务员和这个引人注目的英国小姐之间发生过一点什麽。

电梯正在向一楼下降,金杰思越来越慌张了。欧玲雅朝他的生殖器来了一个飞吻,忽又敏捷地将它塞进了他的裤子里,并替他拉上拉链,扣上扣子,就像对待一个孩子。

「就站在这儿,别动!」她笑道。「没有人会知道的,小伙子,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知道的话。」

就在这时候,电梯降到了底层,「吱」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欧玲雅头也没回一下,就迳自走向了饭店的休息室。旅客们拥挤着走向电梯,心里都带着模糊的疑问:电梯里酒红色的地毯上怎麽会弄上潮湿的白色的斑点呢?那是什麽?欧玲雅留给众人的也就是这个小小的疑问而已。电梯服务员尾随着欧玲雅。

「啊,亲爱的小姐!一切都好了。关於电梯,我恨抱歉--这样的事以前从未发生过!哦,对了,你的房间你满意吗?是我亲自替你挑选的。透过窗户,你会欣赏到不少巴黎的美景的。」

这位男服务员的脸有点发红,欧玲雅觉得他很有趣,她正在埋头定购一份早报呢,她在寻思,如果她不是一个有着金发碧眼的性感女郎的话,不知是否令他满意。他会闻到电梯里的气味吗?这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想法,一丝微笑不禁掠过她的面部。也许以後……

「噢,是的,谢谢你。房间确实很好,只是浴池的喷头有点问题,你能请人尽快地修好吗?」

「当然可以,小姐。我为此深感抱歉。或许,我也可以为你换一个房间。」

「不,谢谢;没有这个必要。现在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了。回头见,先生。」

她站起身又踏进了电梯,她相信她那一摇一摆的臀部又引起了这位小伙子的注意。如果他也对她动心了的话,喷头会更快地修好的,对这一点她确信无疑。

她的房间号是六一八,在六楼。风景确实不错,--窗外是一排时髦的别墅,远处是波伊斯德大桥--但是欧玲雅来到巴黎,并不是为了欣赏风景。她脱下衣服躺在床上,又想起了那个时时刻刻缠绕着她的问题,她立刻作出了决定……她会成功的--不管花费多大精力,她都会成功的。

欧玲雅虽然有一个外国名字,但她生长在英国。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英国人。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她就跟着父亲长大。他的父亲--欧利佛是一个了不起的银行家。在英国,他以一个有修养的慈善家着称,但是後来,他在金融事业上的敏锐被另一种不同寻常的技巧所替代:因为欧利佛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冒险家,所到之处,他都成了那些贵夫人和好色的女人们追逐的目 。欧利佛沈迷於这种追逐的游戏中,他被社交界推崇着,恭维着,已不再是当年的银行家了。

在他貌似成功的生活里,他有一个隐藏着的悲哀:那就是对一个人--他的女儿,欧玲雅的疏忽。

欧利佛曾是一个傲慢的年轻人,他自信他什麽事都能做。当他听说了带有神 色彩的「大爱魔」组织时,他知道他必须不惜任何代价,跻身於它的行列,从来没有人公开地表示过要成为「大爱魔」组织的一员--因为它从事的一切活动都是极其保密的--但是据说它的成员都是世界上最老练最具有刺激性的性爱者。他们对它乐此不疲,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宁愿为它赴汤蹈火。

欧利佛一发现这个神 的「大爱魔」组织,他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随即,他有了新的生活目标,无论如何,他都要追寻那个神 的组织,准备接受它艰苦的考验,直到他成为它的一员。

他追寻了十年,终於,他的梦想变成了现实。一天夜里,在北非,一个穿着礼服的男人接见了他,他问欧利佛是否还愿意加入「大爱魔」组织,并且交给欧利佛七项任务让他完成。

前六项任务他都大功告成,第七项任务他没能完成。他们一下子就甩掉了他,他从此也就失去了该组织的消息。因为在他们的组织中,不存在第二次机会。

欧利佛从此一蹶不振,有人说他後来死於悲伤过度。

一天,年轻的欧玲雅坐在她父亲身边,听他讲他辉煌的过去,听他讲他如何几乎成了那个组织的一员。

「爸爸,总有一天,我要加入『大爱魔』组织。」欧玲雅大声宣称。「我会成为它的一员的,到了那一天,你会为我感到骄傲。」

但是欧利佛摇了摇头。

「孩子,你很勇敢,但是你必须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从来没有女性加入这个组织。」

欧玲雅睁大绿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父亲。

「那麽我要成为第一个。」她宣称道。

於是,十年以後,欧玲雅来到了这个非常豪华的巴黎旅馆,她在期待着她渴望已久的时机。传说「大爱魔」组织的总部设在巴黎。也许经过这麽多的尝试後她会幸运地找到它的,也许这一次她会成功的。

「等待、观察、聆听。」她的父亲在临死前几个星期这麽告诉她,「一定要有耐心,如果你作好了准备,他就会召见你的。即使没有召见,你也必须静静地等待。」

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得多,欧玲雅默想道。而她又是不善於等待的,只要她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就是上天入海她也要立刻得到它,尤其是有关性的东西。她崇尚性,既然男人崇拜她,她就能稳固地追随她的嗜好,在过去的几年里,她出任一个国际商人的代理人,这种商务往来给她提供了大量的时间供她享乐。她隐隐感觉得她可能要接受一个组织「赐」给她的挑战。为什麽,噢,为什麽,他们还不和她联络呢?这是这几个月来她对巴黎的第叁次造访了,可是依然没有一点消息。

幸好,她一直有工作可干。明天她又要到一家小型私人美术馆任职,在那里她曾得到过一些不知名的画家拍卖的作品。但是,以後她该做什麽呢?

她摸摸自己的身子,不禁想起了那个英俊的电梯服务员,还有他那让人着迷的身体。他是有魅力的,她多希望他现在就在她身边,希望看到他让人心旷神怡的肌肉和勃起的生殖器在裤子里的轮廓。他的性能力好极了,她真想再次咬住他,重温在电梯里的一幕……

她本能地将手伸进两腿之间,放松两腿。她又一阵快意,想起了下午在电梯里的欢乐。她的右手伸向了乳房,开始揉捏着乳头。她的乳头极敏感,人且饱满。它们需要抚摸和亲吻,即便夏日的轻风吹抚,它们都会兴奋起来。

欧玲雅将手指放在阴唇间磨擦了一会儿,里面又变得湿润起来……

她的手指又触摸到了小小的阴蒂,它变得坚硬而亢奋,随时准备接受爱抚。她不知道如果将她的阴部磨破是什麽感觉,於是就将一个小小的银环塞向了阴部最敏感的部位。她的朋友曾这麽做过,并告诉她感觉好极了。哦,都还是一个她从未经历过的冒险呢。也许,等她回到英国她就可以试一试了。

立刻,快感向她整个身心袭来,溢满全身。她呼吸急促,指尖本能地来回磨擦着阴部。

她多麽渴望一个没有尽头的夜,一夜没有尽头的欢爱,她的情人如果很残忍,她依旧会乞求他的怜悯,她是一匹马,任她的主人「驾驭」,不分黑夜,不分白昼。

「能进来吗?小姐!」

欧玲雅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外。一个黝黑而结实的男人,大约叁十多岁,他欲进未进,一只手扶着门手柄,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帆布工具袋。在这麽炎热的七月,他赤裸着上身,下身仍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

这麽说,这人就是那个喷头修理工了!她也斜着眼睛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嗯……不错,结实的臀部,宽阔的肩膀,肌肉发达的双臂。他个子不太高,但牛仔裤前部的凸起表明他完全是个真正的男人。或许,她的享乐还没有结束。

「哦,小姐,对不起,如果你正在休息,我就离开--」

「不,不!没什麽,进来吧。我领你看看喷头出了什麽问题。」

她慢慢下了床,她相信这个年轻英俊的法国男人有充份的机会饱览她裸露的身体--是位从未见过的。她想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有没有看到她自娱自乐。她从椅子上拾起一件浴袍,随手披在身上。但是浴袍没有腰带,她每向前走一步,浴袍就飘飞起来,她胸部的曲线,修长光洁的大腿和镶有金红色卷边的叁角裤都展现了出来。

欧玲雅朝修理工诡 地一笑,他正紧张地吞着唾液,双手紧握着工具箱,以致指关节都发自了。欧玲雅不禁想,如果他那有力的大手伸向她的大腿,不知感觉怎麽样。

「在这儿,先生。」她带他走进了单人浴室,浴室里没有窗户,有点昏暗。当他们经过浴室的门时,她穿着丝质浴袍的臀部飞快地和那个年轻人穿着牛仔裤的前面挤压了一下,她没有弄错,他的那个东西热热的、硬硬的,还颤动着。

但他有点拘谨,她能感觉到他的恐惧。哦,如果她想要他的话,她就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

她溜进浴室的门,伸手去拧喷头,丝质浴袍随即敞开,露出了她金褐色的匀称的胸部,那是她经常日光浴後留下来的。

她拧开了喷头,但是什麽也没有。

「你看到了吗?没有水,喷头坏了,你能想想办法吗?」

「我想……我试试吧。」

他蹲坐下来,手里拿着工具箱,检查着管道。欧玲雅兴奋地颤抖了一下,她一低头,看到了一头褐色的卷发,小小的发卷蜷在他褐色的脖颈上。他的肩膀宽阔而有力,体形轮廓分明。她真想抚摸他,亲吻他,爱抚他……

她无法抑制住这种冲动,就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的头背上滑动。他的皮肤灼热、乾爽、充满了活力,就像在太阳底下未了一天的人回到凉爽的夜晚,开始寻找快乐。

在她温柔的触摸下,他怔了一下,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她。欧玲雅笑了笑,一束奇怪的小火苗在他暗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她知道他领会了她的意思。

修理工又低下头,似乎什麽也没发生,继续检查着管道。欧玲雅陷入了沮丧。她想挑逗他,她想拽掉他的衣服,强迫他和她作爱。但是一切都搞糟了。也许他是个拘谨的人,但她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年轻人非常了解关於作爱的游戏。

他向欧玲雅解释道:「水龙头……你们英语怎麽说?……『堵塞』?」

「是,堵塞,水龙头被堵塞了吗?」

「是的,所以你没有水用。」

「你能修好吗?」

「也许能……我试试吧。」

他站起身移向喷头,欧玲雅充满欲望地注视着他,他的动作富有诗意,肌肉强壮有力,有这麽美妙结实的後背,他一定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过了一会儿,他退回来,得意地伸出了双臂。

「可以了!」

「你修好了!哦,真谢谢你!」

欧玲雅感激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她的右手滑下他的身体,趁机摸了一下他结实的臀部。

修理工摆脱了她的抚摸,伸手拧开了喷头,热水喷射下来,流到了地上。天气很热,欧玲雅想,冷水淋浴也许更好,尤其她此时正燥热难挡。而且,她确实想冼个澡,那麽多水浪费掉也很可惜。

她轻快地脱掉浴袍,浴袍滑落在地上,修理工被她的举动震动得哑口无言,两只褐色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他大概不止二十五岁,但是看起来就像一个自觉有罪的中学生,似乎他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的裸体,但又害怕被女校长抓到一样。

「我得自己试一下。」她解释道。

她走进了浴池,修理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他不知道是该留下来还是向她道歉後离开这儿。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没有人猜到这并非巧合,当她的手伸向喷头的时候,她激动得直发抖,她几乎认为她并不是故意要这麽做的。正如她所期望的,年轻的修理工上钩了。

「小姐!」

他站她身後,双手环抱着她的腰部,他也在颤抖。她回应着他的触摸,引导着他的双手。

他在她耳边呓语着,开始吻她的头背,抚摸她金褐色的胸部。他们相互缠绕着,走向了浴池的深部,他伸出手将喷头拧开到最大限度,水流就像热带雨林的降雨淋遍了他们全身。

欧玲雅背紧贴着他的胸部,她感觉到了他。她又转身面、着他,用指尖反覆摩擦着他,他沈浸在快感里……她也是。

她的乳头坚硬、凸起,阴部又分泌出了粘液,混和着淋下来的水流……

她急切地呻吟道:「脱下衣服!」

他不太情愿地放开了她,从浴池里走了出来。立刻,她又充满了渴望……她没有转身,她不想扫兴。她将脸转向喷射下来的水流,闭上双眼,任水流过她的满脸、满胸。

几秒钟以後他就过来了,他急切而又温柔地把她拉了过来。

「我想要你。」他急促道。

「给我吧……」

他扒开她的臀部,她期待着他的刺入,但是他却没有。一条肥皂滑向她的两腿之间,并且熟练地来回磨擦着,这感觉让她心荡神摇,欲望的火焰裹满了她全身……

「噢,是的!给我吧,快一点,给我吧……」

他很老练地抚弄着她,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胸部,另一只手伸进她的阴部,恰到好处地磨擦着,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带到欢乐的顶峰。

她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她浑身痉挛着,一股粘液从下体流出,体内的肥皂随之滑出来落到了排水沟里。

她精疲力尽地跌靠着他,呻吟着。但是他还有足够的精力应付她,她的激情让他振奋。他又快速地进入了她的体内……

欧玲雅快活地呻吟着,任快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扩散……

毕竟,今天是非常令人销魂的一天。

这天晚上,欧玲雅 懒地躺在旅馆的林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的尽是些拙劣地配着西班牙语的古装戏,游戏节目,和没完没了的会见。自从她上次造访以来,法国的电视节目一直没有好转。电梯管理员和修理工倒是给了她不少快乐,但那也是几个小时以前的事了。欧玲雅无聊极了,她渴望身边有个男人。

这时一个节目引起了她的注意。它是有关当地的一种杂志的节目。她开大了音量,仔细听着。

「今晚,在德拉坦布尔剧院,颇有争议的催眠专家梅尔将登台献艺,他的表演在欧洲各大城市引起了强烈的回响,演出从十一点钟开始,现在还有馀票,壹佰伍拾法郎一张……」

欧玲雅高兴地想道,那是为我准备的。她关掉电视机,起身下了床,准备直奔德拉坦布尔剧院。


第二章

位於蒙特马特市心中的心剧院--德拉.坦布尔,已经坐满了兴致勃勃的看客--年轻的先生们和他们咯咯笑个不停的女友;寻找另外一种生活乐趣的中年夫妇;甚至有一些很贵族化的绅士和他们打扮的珠光宝气、仪态万千的太太们。梅尔的催眠表演成了巴黎街谈巷议的话题。

欧玲雅付了一佰伍十法郎後,穿过门厅迳直走到了观众席。她很高兴自己的座位不太靠前,她曾听说过这些催眠专家的确能把观众引诱到舞台上。事实上,她的一个朋友的朋友,有一次就被拖出观众席,并糊里糊涂地承认自己是一只鸡。想到这,她不禁笑了笑,找到一个舒适的座位生了下来。她约两旁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穿着显得大好几号的晚礼服的精瘦的年轻男子。

灯光暗淡下来,大幕徐徐拉开,一个肥胖的、汗涔涔的指挥出现在舞台上,讲了一连串无聊的笑话,引起了一片神经兮兮的笑声。欧玲雅有一种受骗的感觉,就像是走进了一家英国男人俱乐部一样。但是这个丑角式的人物还在不断地挑动着观众的情绪,鼓励人们放松心情。不久,房间里的人们兴奋地骚动起来。就连欧玲雅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意识:这个伟大的梅尔会是什麽样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才,还是一个江湖骗子?

最後,房间里的灯光再一次暗淡下来,梅尔出现在舞台上明亮的白色聚光灯下。欧玲雅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表情忧郁的梅尔非常懂得为他的观众制造视觉效果。欧玲雅这才注意到竟有一半以上的观众是女性。她们就像被什麽东西钉住般一动不动;或许是梅尔正在施展他独特的男性魅力吧。

节目以纯粹的 眠术表演开始。欧玲雅渐渐地心烦意乱起来。她怎麽走到了这种肮脏的地方?这是一种要你只想亲近你未婚姑妈的表演!

「现在,」梅尔宣布,「我们大家期待的时刻--观众参与时间到来了。我的助手安妮克就要报出一些观众席上的座位号。凡是叫到座号的观众,请到舞台上来。」

不用怕,欧玲雅想到。如果有人碰巧叫到了我的号码,我就若无其事地坐在这儿,看着别人滑稽地表演就行了。

「G排,法国75毫米口径的火炮,」可爱的安妮克宣布--这个皮肤微黑、胸脯丰满、带着迷人微笑的娇小女人。

从剧院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哄笑声。欧玲雅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被其家人和朋友推着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却笑意盈盈地排开众人,走上了舞台。

梅尔要和他的观众做个游戏。他知道他的观众需要些什麽--下流的,丑闻性的东西,最主要的是使人尴尬的东西。他们读了一些杂志,看了他的电视采访。嗯,他们还得等一小会--但是他确信他们一定会认为等是值得的。当观众进入剧院时,他已通过电视看到了每一个人,并且极其谨慎地选择了他的目标。他不会让观众扫兴而归的。

梅尔毫不费力地就将这个红脸男子带入恍恍惚惚的境界,让他脱去了外套和衬衫,双手倒立并发出奇怪的叫声。观众沸腾了。他们坐立不安。他们知道好戏还在後头。按着,又有其他人断断续续上了舞台。一个年轻的姑娘起初还咯咯她笑个不停,梅尔将她催眠後,告诉她她是个鸟鬼,她就变得安静了。一个号码接一个号码地叫着,欧玲雅越来越烦躁,她决定起身离开剧院。

「T排,救困女神,」安妮克人声宣布着,手里举着一个写着金黄字体的黑色卡片。好一阵子,欧玲雅没有意识到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当她反应过来,有几双手已将她推着站起来,毫无知觉地走向舞台。

梅尔带着恶魔般的笑容欢迎她。当他们的眼光相遇时,欧玲雅顿时自信心丧失,双腿瘫软无力,几乎跌入了催眠师的怀抱。正当她恍恍惚惚之际,她感到梅尔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深究着、探索着、欣赏着。按着手拿开了,她和他并肩站在舞台上。她心里反覆念叨着,她不愿意被催眠,除了自己,谁也别想控制她的大脑。

「放松点,」在她的大脑深处的某个地方,一个低低的声音说着。「放松点。你知道该怎麽做。」

大神奇了!这几句话立刻就传到了心里,欧玲雅感到一种不可抵御的疲乏涌遍全身,使她虚弱无力,却一点也不害怕。突然,她意识到剧院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看,於是就向台下挤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并对自己成为焦点人物而洋洋得意起来。

「看着我,欧玲雅。看着我的眼睛。」她茫然而立,惊讶於这个男人竟然知道她的姓名。出於本能,她抬起头看着梅尔的脸。很快,她的思绪缥缈起来,她想看别处,却怎麽也做不到。就好像她的视线被钉到了她的脸上,骨头变得僵硬。不过,梅尔的眼睛很普通,棕色的眼珠--她非常清晰地记起来了,那是在门厅的肖像上见过这双眼睛。但是现在,这双眼睛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焰。

当她直视着梅尔的眼睛时,头脑中形成一幅幅画面。这些画面如此富有诱惑力,很快,她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她看见一个裸体女郎,在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面前翩翩起舞;那个男人的生殖器很明显她勃起。这样的两幅画面没有什麽不同,在欧玲雅大脑神 的世界里,就是她自己亦要裸体在为梅尔先生跳舞。这个神 的世界很快地消失了,因为她的大脑完全被这个技艺娴热的催眠师占据了。什麽 密呀、梦想呀、愿望呀,难道他打算把这些东西都移植於她的大脑中?她试着去抵制,但是毫无用处--她的身体希望接受这些。

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跟观众说话,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几个光年飞速而过。

「现在,欧玲雅小姐,一个观众要来逗你们开心。这个漂亮的英国小姐将要为你们做最性感的表演,希望你们喜欢。」

欧玲雅感到这个男人的声音铿镪有力--令人无法抵抗,流利、甜蜜而不让人发腻。无需任何理由,她知道她愿意为这个男人效劳,成为他的玩物。她感到身体在一点一点瓦解,飞出窗户。

「为了我,就把衣服脱了吧,欧玲雅。只为我一个人,让我拥有它。」

尽管欧玲雅知道自己是赤身裸体面对着数百观众,但她仍觉得自己彷佛只是跟梅尔一个人在一起。当她脱掉外套,解开半透明紧身上衣的钮扣时,梅尔那独一无二的魅力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她。接着,一件海绿色的衬衫滑落在舞台上。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叁十年代式样的未经漂白的缎料连裤衬衣。当耳边传来一阵阵嘲笑声,粗重的喘息声和吹嘘声时,她开始犹豫起来。

「脱了它,欧玲雅,能看见你的裸体是我最大的心愿。只为我一个人展现你的玉体,好吗?」

她很听话地照办了,那麽自然,毫不愧疚,也不恐惧。这一点,她心如明镜般地清楚。她在为梅尔脱衣服,他想看她全身裸露的样子。他拥有这权利,是无庸置疑的。

抹下肩上的带子,她极其优雅地脱去性感的内衣。於是,除去长筒袜和高跟鞋,欧玲雅全身裸露地站在舞台上,等着她的主人下另一道命令。彩色的灯光在一张张写满渴望的面孔上闪过,使她眩惑,观众席上传来的声音使她确信,人们盼望着一些东西。

「坐在椅子上,欧玲雅。」

她的双腿触到了一张木椅,感到一阵冰凉。她双膝并拢沈坐在椅子上。

「把腿岔开,欧玲雅,我希望你能给我展示你最温柔,更深处的那个迷人部位。」

她极其清醒地分开双膝,人群再一次骚动起来。欧玲雅很平静地向人们展示着女性最隐密、最迷人的部位;粉红、潮湿、周围有一圈圈皱褶。

「再分开些,欧玲雅,我看得不大清楚。我看不到关键部位。」

她用力地张开双腿。

「好,很好,现在,欧玲雅。我要在你的手上塞一样东西。我希望你能用它取悦自己;如果你能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他向金发碧眼的助手作个手势,安妮克就递给他一种坚硬皮革做成的鞭柄。这个东西在梅尔深夜的表演过程中,抚摸和咬啮过多个裸体美人的皮肉。在梅尔所记得的女人中,他更加喜欢眼前的这个美人,她是一个优秀的目标--接受力强,又富有挑逗性。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情欲:最基本,也是最强烈的。这个缺乏抑制力的金发白肤的美人,他很庆幸自己凭着直觉,在这个女人走进门厅时,便选择了她。直觉告诉他,利用欧玲雅,更能够将自己最深、最强烈的愿望充份地表达出来。

他把鞭柄放在欧玲雅手中,她看起来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她抚摸着它就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身体。

「这就是带给你快乐的工具,欧玲雅小姐。巧妙地使用它,效果会更好。跟着感觉走;就像是我的手在你身上,唤起你的欲望。」

欧玲雅很自然地张开外阴唇,就像是展开紧握的拳头,同人们显示手中的金银宝物。它的粉红的阴核像一颗无价的珍珠,闪着亮光。

一种强烈的欲望使欧玲雅将鞭柄插进了阴部,从观众席某处,传出一个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肉欲迅速占据了欧玲雅全身,但是时时在引导她的声音却不愿意她那麽轻易快活起来。在这以前,梅尔从来没有对这个鞭柄寄予厚望,但是现在他希望一切继续下去;希望欧玲雅不仅使他扬名巴黎,更能使他在西方世界闻名遐尔。

「你就要进入高潮期,」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把手指放在你的阴处,伸到光滑而坚硬的深处为止,对,再近一些。」

「是,噢,是……」

恍惚间像是落入地狱,欧玲雅由於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而抱怨起来,难道用手指在阴部戳几下就能情欲高亢?梅尔是多麽冷酷无情!他就想让他处於性饥饿状态。

一股清晰的、甜腻的液体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弄脏了她正坐着的椅子。她的女性部位是那麽合适,当鞭柄出入时感觉很是舒服。

「你现在可以停下来了,」梅尔命令道。尽管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呼唤着让这种快感持续下去,她还是很顺从地停住手,她被动地坐着,等待着下一道命令。

梅尔暂停下来,扫视着观众席。不错,很好。他看见几个男人正忘乎所以地自己把玩着,甚至有一对夫妇就在剧院座位上做起爱来。女的坐在男的膝上。好极了。以这种速度,到他和欧玲雅小姐完成表演时,就能让全体观众都沈浸於狂欢之中。他突然对这位年轻的小姐产生了感激之情,她胆大人热的性行为使他名声大震。

「欧玲雅,」他凑近她耳语道,「我想告诉你一些有关你的事情,你愿意听吗?」

「我……愿意……听。」

她的声音是那样茫然,彷佛不是从她约两片嘴唇中发出,而是来自太虚仙境。

「听着,欧玲雅,你是一个妓女,好,告诉我,你是什麽?」

「一个妓女,我是一个妓女。」

「对,欧玲雅。你是一个喜欢自己职业的下贱妓女,今天晚上你就会成为一个最忙碌的妓女。你是如此受到欢迎,你知道为什麽吗?」

「我……不知道。」

「来,让我告诉你。欧玲雅,你是这个妓院里最受欢迎的妓女,因为你愿意做任何事情--你的客人要求你的每一件事,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你乐意为客人服务吗?我想一定有很多客人等着你。」

「我愿意。」

「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吗?」

「愿意。」

不再发问,梅尔舒心地笑起来。最後的障碍消除了。现在他确知欧玲雅完全成了一个交配动物,她会接要求做任何表演。他再一次扫视观众席,因为这一台节目还需要其他有一定潜力的人。

从在座男人的一张张亢奋的表情判断--当然还有一些女人,不会缺乏踊跃参与者。但他希望自己所选的人能够具有发挥想像力的才能。

他把目光停在了前面第叁 的一个男子身上。那个男子正竭力地劝他的女友。他的长裤脱掉了,他拉着女友的手正往自己的两腿间摸索,两女友则羞涩得满脸通红,用力想把手挣脱出来。真是惭愧--这个小伙子勇气可嘉,梅尔相信欧玲雅一定会喜欢小伙子的倔强性格的。

「哪一位愿意上台做我的伙伴?」

有几个人举起了手;同时传出一阵哄笑声,那是几个朋友或同事打算将他们极不情愿的伙伴推出座位。但是梅尔只对那个坐在第二一排的遭到女友拒绝的年轻人感兴趣。使出浑身解数,他终於将小伙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当小伙子的目光转到梅尔身上时,梅尔就确信小伙子一定能胜任。

对女友强奸未遂,恼怒之下,小伙子站起来快步走向了舞台。甚至也没意识到回座位把长裤穿上。

他爬上台阶,梅尔像与失踪的儿子重逢般热情欢迎他,并趁机盯住年轻人的眼睛,将一些色情的建议输进了他的潜意识中。

「你叫什麽名字?」

「嗯……贾斯顿。贾斯顿。」

「好吧,告诉我,贾斯顿,你常常因为色情幻想而兴奋不已吗?」

「我……是的。」

「告诉我,你打算跟漂亮的欧玲雅小姐做些什麽?」

贾斯顿犹豫了片刻,但是由於催眠术的功效和恳求做爱受挫後的沮丧感,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女友一眼,便答覆道:「我希望她能用嘴来满足我。」小伙子浑身抖索不停,但不难看出那是出於兴奋。他身後的观众席上,传来阵阵鼓励的话语。

梅尔又将目光转向他最为骄傲的客人身上。

「看着,欧玲雅--这是你的第一个客人。他希望你用嘴取悦他。照他说的去做。能使他高与是你最大的心愿,而且这样做了,你也会感到快乐。你明白吗?」

「我明白。」

想到把小伙子的生殖器放进嘴里的滋味,欧玲雅不禁兴奋起来。她挪动双膝,开始亲吻贾斯顿裸露在外的身体。她早就神志不清了,只是一种本能引导着她的嘴和手。她将手伸进贾斯顿敞开的长裤拉链中,去触摸他的睾丸。睾丸浑圆,又有份量,当她将它们放在手掌上细细掂量,并且抚摸它们时,它们绷得紧紧的。

她张开嘴唇,将尤物填进嘴中,慢慢吮吸、品尝。一股液体的咸味刺激了舌头,她索性用舌头压住那欲加膨胀的男人的根,用嘴来享受同样是占有男人的乐趣和激动。

她津津有味地吮吸着,因为贾斯顿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他的睾丸在她的嘴中因充满精液而更加肿大、僵硬,欧玲雅感到自己的快乐也在全身蔓延、扩充,小腹一阵发热,直传到她坚硬的阴核处。终於贾斯顿发出一声向她屈服的呻吟,欧玲雅兴奋地泪流满面。当贾斯顿将一股白色的精液射入她的咽喉时,她第一次的情欲高潮使她的阴部紧绷起来。

所有的观众都拍手喝采--唯有贾斯顿的女友望着舞台目瞪口呆。

在舞台上,欧玲雅始终被动地跪着,就像一个诚心诚意的忏悔者,甘愿承受许许多多让人无法想像的苦行僧生活。

梅尔其他的「客人」也没有使他失望。第二垃客人--一个带着决斗疤痕的面皮枯皱的德国男子--提出要用鞭柄抽打欧玲雅。欧玲雅跪在他的跟前,他把她的後背和半边屁股打得通红。然而,每抽打一下,她就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快意。

第叁个客人要求欧玲雅又开双腿,骑在他身上,就好像他是她的坐骑一样;欧玲雅也希望趁着兴奋,毫无顾忌地大叫一遍。梅尔看着他们,忽然心生嫉妒而恼怒起来:欧玲雅是他的发明、他的创造,别人凭什麽要来享受他的成果?这个念头燃烧着他,就像是火舌舔噬着他。

他要占有她。她一定要……

「放下双手,并拢双膝,欧玲雅。只让我一人拥有你,好吗?」

「好,好。拿走我吧。」

照梅尔的吩咐,欧玲雅放下双手,并拢了双腿。在她的意识里,她是一只发情的母狼,等着同伴来占有她。两个人一起做爱要比一个人自娱自乐有趣的多。

梅尔急不可待地扯开长裤上的钮扣,拉出一条绝色的尤物来--七英寸长而且很圆实的睾丸。观众们疯狂地大叫起来。女士们泣不成声,尖叫着恳求梅尔给她们一次机会,让她们同他一起做他喜欢的任何表演。但是梅尔的眼中只有欧玲雅。

他迅速而顺利地利入她的身体。欧玲雅感到自己身上像是压着一只狼狗,他的阴茎坚硬而粗暴地利入她体内。她扭动着,想翻过身来,但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便她动弹不得。她也不想动弹,她愿意永远生活在梦境中,永远跟人做爱而不醒来。

梅尔驾轻就熟地骑在欧玲雅身上,将一千种激动用他那双魔鬼般迷人的黑眼睛传入她的大脑中;他从她身上骗得了欢乐,她也和谐地回应着,就像是一把小提琴与一个高超的演奏家密切地配合。

随着一声陶醉般地呻吟,欧玲雅终於向快乐认输了。她挺直腰身,接受着梅尔射出的沸腾的生命之液。当高潮渐渐低落,她瘫软在舞台上,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帷幕也徐徐降落。

她忘却了观众,忘却了观众席和门听中渐渐进入兴奋高潮的气氛。客人们像是一群受到主人鼓励的奴仆,完全沈浸於声色之中。

当然,她也忽视了叁个身穿灰色雨衣的怒气冲冲的身影正煞有介事地走向舞台。

「梅尔先生。」

梅尔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将仍旧紧绷着的阳物塞进裤裆,扣上钮扣。

「嗯,什麽事……」

「宪兵队。」

人群一阵骚乱。一个戴着旧毯帽,手持宪兵队逮捕证的男人开口了:「我想我们已经看够了你所谓的表演,梅尔先生。你最好跟我们去一趟宪兵队。」他又朝欧玲雅瞥了一眼:「我们也要带这个年轻的小姐去问一些问题。」

欧玲雅看着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身着制服的宪兵,吓得魂不附体。她用一张毛毯裹着双肩,以掩盖自己裸露的身躯。两个宪兵显然无法抵御欧玲雅的魅力,他们利用搜查的机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欧玲雅的身上摸索起来--晚了一点,欧玲雅想,心中漾起一种对他们的蔑视。

她竭力摆脱他们愉愉摸摸的抚摸,愤怒地将脸转向年长的宪兵:「你们是否完成了对我的搜索,先生?」

宪兵的脸「刷」地一下红起来,并假装咳嗽。

「闭嘴!该死的。」他粗暴地命令道。同时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带走!」

以後发生了什麽事情,欧玲雅清楚地记得。她被戴上手铐,和梅尔一起坐在黑色囚车的後面--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男人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惊慌。他洋洋自得的笑容使她觉得他有能力挽救局势。毕竟,他还没落得声名狼藉。

到达车站,他们被当众侮辱了一顿,接着各自被带入单间等候审训。当梅尔被带走时,他转身给了欧玲雅一个销魂的微笑:「这是一次至高无上的荣耀,小姐。如果你在一个专业剧院开始你的职业生涯……」

欧玲雅坐在自己的单间里,神情沮丧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四壁。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她所始料不及的,她已经决定离开巴黎。她本来打算在剧院度过一个清静的夜晚,可是现在却坐在这儿,并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到猥亵--甚至会被投入监牢。她早就耳闻过法国监狱的一些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她思忖着是否可以通过引诱监察官来获得一线希望。但是,这个念头就如来得那般突然,很快又打消了。她的肉体也无法解救自己。她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审判。

第二天早晨,她被带到法院,站在了法官面前。她想知道梅尔在哪儿--很快她意识到,他,当然买通了人,逃脱了干系。即使是一连串的法律条文,对他也毫无效力。欧玲雅恨不得 自己几脚,为自己对古老的贿赂手段的好处缺乏先见之明。

法官是一个枯瘦乾扁的男人,毫不掩饰对一个年轻女人走上审判台的不满。当然,欧玲雅也没有机会回到旅馆去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她仍旧穿着昨天晚上穿的那件满是污秽和皱褶的外套和迷你裙。昨天晚上,她看起来多麽性感,多麽迷人;而在今天早晨冰冷的灯光下,她就像是一个下贱的妓女。

她冲法官做出一个极其妩媚的笑容。但是她分明看见他无动於衷。法官透过厚厚的镜片凝视欧玲雅片刻,作出五天监禁的判决。欧玲雅听到後神情沮丧却毫不吃惊。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就在她离开审判合时,一时心血来潮,转身朝法官抛了个长吻。

法官瞠目结舌;他收回了刚才的判决:「要加重处罚你,小姐。我要判你一个月的监禁,而不是五天。」

欧玲雅郁郁不乐地躺在低矮的松木板凳上。那就是她的床。监狱生活就是这样,枯燥而缺乏情趣。很多次,她梦到了大爱魔组织。

她想起自己穿过沈重的两道门,被带进监狱里时,那些女看守看着她的神情。其中一个女看守--长着满头卷曲的、稻草般蓬乱头发的阿尔及利亚人,嘴角挂着微笑--眼光在她的身上逡巡。

「过来,」女看守粗暴地喊着。「脱掉衣服!」

欧玲雅便不情愿地脱下外套和裙子,穿着一件连裤衬衫颤栗发抖,她感到屈辱和愤怒。她抬起头来,看着女看守,请求她开恩。女看守却以无情的目光拒绝了她。

轻轻叹口气,欧玲雅脱下连裤衬衫,她白如凝脂的胸脯和大腿问的隐密部位顿时暴露无遗。女看守毫不掩饰地、贪婪地欣赏着她的身体。

「到那里去。」女看守指着房间後面的一扇门说道。欧玲雅穿过那道门,走进一间瓷砖砌成的浴室,浴室中有一排淋浴喷头,却没有窗 ,没有屏障,简而言之,就是没有蔽身之处。或许这就是他们的企图;他们要欧玲雅出丑。她忍不住抱怨起自己的命运,同时想着梅尔今天晚上在做些什麽。

女看守递给他一块肥皂和一把刷子,把她推到一个淋浴喷头下面,拧开水龙头。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哇!是冷水,冰凉刺骨。喷在身上的水像几千个纤细的、尖锐的针,扎进她细嫩的反官。她想跳离水龙头,但是女看守又将她推在喷头下。

那双手像铁钳一般抓住她,将她的手反剪在背後,使她动弹不得。水瀑布般泻在她的脸上和乳头上。

「我们已经听说了你的风流艳史。」

「既然你们如此喜欢捕风捉影,而且乐此不疲,为何不试着学学我们,来证明你们是否还有用呢?」

「识相点,小姐。你现在归我们所管。」

一阵狂笑声包围着她;是两个还是叁个人的声音?彷佛有无数双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手指也在搜寻她身上最隐蔽的部位。

她张开嘴在一只柔软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立刻,一个恼羞成怒的、夹杂着法语和阿拉伯语的声音震动了她的耳膜。她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随即被推到一边,撞在浴室的墙壁上。光滑的瓷砖墙壁没有可以抓手的地方,她的身子慢慢地下滑,终於跌落到地板上。

那些手又放在她身上,极不安份地到处乱摸。

「停下!你们立刻给我住手。」

欧玲雅摇摇眩晕的头,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一个高大、宽肩的身影,立在门边。

女看守们很快从她身边走开;就像一群受惊的嫖客一般,从代理总管的身边溜走了。

达瓦罗先生一声不响地走近浴室,关上水龙头。欧玲雅勉强挣扎着站起来。代理总管递给他一块手中。

「把身上擦乾,小姐。在这儿你虽然是囚犯,我们也不是野人。我保证你将不会再受到那种非难。」

欧玲雅感激地冲达瓦罗先生笑笑,从他的眼神中,她捕捉到一丝贪婪的光茫。嗯,很好,她想,他会是个有利的同盟军。

浴室只剩下两个人:欧玲雅和达瓦罗。她伸出手关上房门,确保安全隐密。接着,她极其优雅地掀开浴巾,浴巾便带着沙沙声响飘落在瓷砖地板上。

「小姐您……?」

她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算是对他疑惑不解神情的答覆。按着,她将手放在他穿着的海蓝色长裤的前部,微笑着触摸裹着他肿胀的睾丸的部位。当她拉开长裤上的拉链时,他全身紧绷,随後发出一声洋溢着快乐的重重的叹息。因为欧玲雅已将他全身紧绷的肌肉从牢狱中解放出来,激起了他全部的欲望。

她跪在他跟前,将他的阴茎塞进嘴中,来表达她对他深深的感激之情。

第二天早晨,欧玲雅正在看一本老的中篇小说,这时听到钥匙的响动,隔离室的门开了。

「欧玲雅,起来,把自己梳洗打扮一下。」

欧玲雅大吃一惊。有来访者?除了在美术馆工作的克利斯,没有人知道她在巴黎,而且被关在监牢里。她的大脑飞速旋转,想到会不会是梅尔出狱後大发慈悲,打算将她从这个鬼地方保释出去。不可能,他干嘛要救一个他曾暂时借用过的女人--何况当时只是为了取悦他的观众,来给自己添麻烦?

带着疑惑,她跟着女看守穿过阴暗的走廊,走向会客室。两个犯人正在擦洗地板,当她经过他们身边时,她注意到他们偷偷交换眼神,并且窃窃私语,吃吃地笑着。难道他们知道了她和达瓦罗在浴室里私通的事?

女看守将欧玲雅带进会客室,转身带上房门出去了。她要在外面等着欧玲雅和来访者交谈。

一个金发白肤的小伙子在接待室中间的长桌旁坐着。欧玲雅不认识他。他微笑着向她致意。

「欧玲雅小姐,您好。」他吻了它的手。

「先生您是……?」

「丁瓦伦。」他坐下来指指另一把椅子:「你不必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你可以称我为丁瓦伦。」

「你怎麽会在这儿?我不认识你。」

「是的,欧玲雅,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他停顿一下,「我们都认识你。」

「你们?」

「对,『大爱魔』组织。」

欧玲雅感到一阵茫然--是激动还是惊惧,或者兼而有之?终於,她找到了大爱魔组织--却是在这儿,在她冒犯了社会公德被送进监牢的时候。总而言之,这样的会面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我能看出你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他细细观看着她。「不幸的是,他在最後的决斗中失败。但是你必须明白,『大爱魔』组织有自己的纪律,谁也不许触犯。我们一直观注着你的一举一动,欧玲雅。我们对你的所做所为非常满意。」

「但是,那就是说……」

「对,欧玲雅,你做好准备,接受『大爱魔』组织的考验吧!」


第叁章

「难道你不能把我脸上的蒙布去掉?」

欧玲雅用力扯着蒙在她眼睛上的黑色丝巾,但是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扳开了她的手指,那麽果断,又是那麽温柔。

「耐心点,欧玲雅。我们一到,我就会把它取下来。」丁瓦伦向她保证,「但是如果你不乖乖地坐好,我还要把你的手绑上--当然,我是不大愿意让你难受的。」

「你要明白,我的小姐,你现在是去组织的腹地,一个只有技艺高超、德高望重的组织成员才知道的神 地方。能去那儿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记住:要想功成名就,你就必须绝对的服从组织的纪律和要求。」

欧玲雅停止了挣扎,靠在柔软的皮革椅背上。丁瓦伦毫不费力地就将她从狱中保释出来,然而她却想知道自己是否情愿接受另外一种形式的监禁。尽管多年以来她就梦寐以求能够跻身「大爱魔」组织,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情形会是这样。

长长的黑色轿车驶过巴黎的街头,欧玲雅安静地坐在丁瓦伦和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中间,那个男人是在监狱大门口和他们会合的。令她费解的是,她完全处於他们的控制之中,他们却丝毫没有碰她一下的意图。她有些心灰意冷,毕竟在她的想像中,「大爱魔」组织的成员是敢於冒险、勇猛无比却又怜香惜玉多情的人。

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轿车突然地紧急右转弯,欧玲雅倒在了丁瓦伦身上。丁瓦伦紧紧地抱住她,以防她东倒西歪。那双放在她裸露胳臂上的手是那麽温暖,那麽乾燥,她禁不住地希望这种接触能持续下去;她希望从他健壮的身体中汲取热量来赶走恐惧。按着,她听到车轮辗在石子路上的吱吱嘎嘎的声音。一定是在开往一栋华丽别墅的路上,或是穿过一个公共停车场吧。

几分钟後,轿车停了下来,丁瓦伦搀着欧玲雅的胳膊,帮他走出车子。他们一同走进了巴黎闷热的夏日午後。走过一段 着砂石的路面,上了几级台阶,他们停了下来。她怀疑丁瓦伦接了门铃,因为隐隐约约听到「丁铃」声,随後便有杂乱的脚步声沿着走廊向他们缓缓而来。她突然感到饥肠辘辘,口乾舌燥。

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伴随着链锁的响动。

「欢迎您们,女士,先生。」

声音是那麽机械,了无生趣,无法判断该人的外貌和性格。一阵紧张和困惑,欧玲雅紧偎在了丁瓦伦身上,他成了她漆黑、平凡的世界中唯一的路标。

丁瓦伦某着欧玲雅的胳膊,越过了一道门槛。一股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苍兰的香味,从某处隐约传来时钟的奏鸣声,欧玲雅甚至还能听到喷泉喷水的响声。她踉踉跄跄地向前迈着步子,穿着凉鞋的脚踩在光滑、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串串清脆的响声。当她听到门在身後「喀」地一声关上时,她吓坏了,心脏猛地收缩起来。丁瓦伦碰了碰她的胳膊,顾虑顿时消除了。她知道他一定感觉到她在发抖,才来稳定她的情绪。如果她吓得叫出声来,他会怎样想呢?

「我们终於到了,欧玲雅,我相信你一定会谅解我们的不恭,因为蒙上眼睛是一道必须履行的手绩。」他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丝巾。突然见到亮光,她不适应地眨着眼睛。「现在,游戏就开始了。」

过了很长时间,欧玲雅才适应了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她揉着眼睛,打量周围,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空旷的大厅中央。几根长长的柱子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笔直地耸入金碧辉煌的圆形天花板,柱上雕刻着赤身裸体的森林之神和仙女忘乎所以地缠绕在一起的图案。

环顾大厅四周,欧玲雅蓦地看见两个身着制服的男仆,他们上身穿一件红色丝绒外套,下身穿着鹿皮裤子,而且还戴着假发套,当他们朝她走过来时,她大惊失色,他们的脸部都隐藏在红色的皮革面具後面,看起来就像十八世纪的人--呆板而怪诞。

欧玲雅紧张地看了了瓦伦一眼。「这是怎麽回事?」

「你害怕了?」

「当然。」

丁瓦伦笑了。

「紧张是很正常的。」他冲正缓慢向他们走来的两个男仆打个手势,「这两位先生要带你去见大爱魔组织的一个人人物,欧玲雅,现在时间到了,你跟他们去吧。」

在大厅中央有一个宽敞的、雕着精美图案的木制楼梯间,很像是旧时的好莱坞装饰品,楼梯问的四壁挂着一排排裱着素描和漆画的镜框,令欧玲雅奇怪的是她所看到的每一幅画都是从未见过的色情作品:怪诞的人体画、碳笔素描和浓重的水彩画。这个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一流的名画收集者,说不定曾跟她打过多次交道的某个人就是闻名国际的画家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否在监控器的监视之下,大爱魔组织对她了解多少呢?

两个身着制服的男仆将她带上楼梯,向二楼镶着门板的地方走去,他们敲了敲门,就推开进去了,欧玲雅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这一切终於发生了!经过多少年的期盼,多少次梦想,她终於能步入组织的腹地,她父亲一定会为她自豪的。

男仆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欧玲雅迈步向前进了房间,走进了黑暗中。

门在她身後迅速地关上了,屋子里漆黑一片。起初,欧玲雅什麽都看不见,渐渐地眼睛开始适应黑暗,但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屋子中间有一张床。她凝神细看,仍看不清,身後的门关上後,最後一丝光线也消失了。只剩下她独自一人,站在漆黑的房间里。

「欢迎你,欧玲雅,您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告诉我--你认为到组织来值得吗?」

声音是那麽耳熟,可她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是谁,她竭力使自己镇定自若,一再地告诫自己不再是胆小怕事的小姑娘,而是欧玲雅。

「我认为是值得的,先生。」她回答道。停顿片刻,按着说:「我的父亲也会这样认为的。」

那个奇怪的人发出一声乾笑。

「你的坦诚让人折服,欧玲雅小姐。你父亲曾千方百计地想进入组织,他也有过机会,不幸的是在最後的决斗中,功亏一箦。他是个很不错的候选人,但却不是最佳人选,为什麽像你这样一个小姑娘站在你父亲失败过的地方,却信心十足呢?」

「因为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先生。从不怀疑。」

「我明白了。不过,你必须向我施展你的才能,我的傲气十足的小姐。许多人都努力过,然而都失败了,甚至从未有过女人能深入到大爱魔组织的内部。」

「我不会失败。」

「噢」,语气中透出一丝取笑的成分。「我看得出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欧玲雅,那个在男友宿舍里搞橄榄球式的性爱游戏的姑娘。」

欧玲雅感到十分尴尬。

「那是一个百般无聊的星期天下午。实在无事可做。你怎麽会知道?」

「你也是那个引诱自己的物理老师的姑娘,因为那个老师威胁要把你从学校开除出去。」

欧玲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个陌生人怎麽会知道这些事情?她不禁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当阿瑟顿博士发现了她的「不正当行为」时,威胁着要开除她的学籍。

利姆赫斯特专科学校是一所主张自由约寄宿学校,然而吉利恩.阿瑟顿博士却反对不分场合,不讲形式的自由主义。结果是,这个满脑子伦理道德的物理老师在一天下午发现了欧玲雅竟和附近的公立学校的两个男生--还不是一个,躺在宿舍的床上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是无意间推开了一扇高年级学生宿舍虚掩着的门,结果看见一个男孩正在用舌尖舔欧玲雅的乳头,另一个男孩在津津有味地欣赏。阿瑟顿博土简直无法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怎麽会这样堕落?」阿瑟顿大发雷霆,随手将门「砰」地关上。他的狂怒似乎将屋子都震动了。两个男孩子麻利地溜下床,竭力去掩饰心中的尴尬。欧玲雅却以极其妩媚的笑脸回敬着阿瑟顿气势汹汹的目光,藉此来表达自己对这个不可理喻的、主张贞操观的家伙对她威胁恫吓的不满。

也就在那天下午,欧玲雅开始了她的复仇计到……

阿瑟顿博士抓起欧玲雅的衣服,另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臂,穿过走廊到了他的办公室。欧玲雅仍旧赤身裸体。

「我要严厉惩处你,小姐,」他恶毒地恐吓她。「然後就让我们看看泰沃斯夫人对这种肮脏、令人费解的行为如何解释吧。」

但是一旦房门关上,就不是欧玲雅受到处置了,而是阿瑟顿先生。

「即刻把衣服穿上,欧玲雅。保留一点廉耻心吧,你这样衣不蔽体是想向礼仪道德挑战吗?」阿瑟顿博士把衣服扔到欧玲雅怀中,眼光渐渐变得柔和了。

欧玲雅毫无反应,穿上衣服就破坏了情趣。她要用自己的裸体,让这个伪君子痛苦一点。她看得出他极力地回避着不去看她,所以她更有信心,一步步走近他,将赤裸的身子压在他身上。他想後退,却无处可走。她将他紧紧地挤在他自己的办公室墙壁上。

「你究竟……想干什麽?」

从他的声音中,欧玲雅听出了自己必胜的信息。

「你很激动,是吗?先生。」

「我……我不懂你说些什麽!把你的手拿开。」

「你喜欢看我和彼特及安东尼奥做爱,是不是,先生?」她娇媚地噘起嘴,把手指插进了他蓬乱的灰发中。实际上他长得还不错。「我想知道在你决定闯进宿舍制造了那幕捉奸场面前,你看我们看了多久?很有趣,是不是?」

她把手指从他的头发中抽了回来,拉开了他裤子前面的拉链,她的男友阿莱克斯最喜欢她这样做。

「不用怕,先生,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她把手从拉链开口处伸了进去,摸索着。他身材高大,无法拥入她的怀抱。

他浑身颤栗,「不,不,不!」但是他的每一根神经却在兴奋地大叫:「太好了!」欧玲雅毫不理会他徒劳的反抗,她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麽。她自己也需要。被阿瑟顿扰乱了跟两个男孩子的情趣,她心里仍渴望着和人做爱。

她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带着他穿过办公室来到一架金光闪闪的钢琴旁。这架钢琴是音乐教师用来作曲的。阿瑟顿停止了反抗,眼里闪着疑惑不解的光。欧玲雅不会让他困惑太久--她很快会让他知道她究竟需要地做些什麽。她敏捷地跳上钢琴,躺在盖子上。

「这儿足够躺两个人,」她喘息着,叉开双腿,用指尖在两腿间触摸着,「不想要我吗,先生?」

「什麽--不--我不能!」

「可是先生--整个学校都知道这学期刚开始,你就和蒂纳,布雷特发生了关系!为什麽不愿意跟我?」

「那是胡说--我根本就……」

欧玲雅用一只胳膊肘撑起上身。她丰满的乳房充满了诱惑,乳头也充满激情。

「可是先生--乔卡斯特.兰格亲眼看见你和她在体育馆的更衣室里,就是上个星期叁晚上,你怎麽就忘了!」她莞尔一笑。「让我们忘掉那件事,好吗?你为什麽不过来和我做爱,先生?你知道,你长得很漂亮--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全身裸露、大胆泼辣的欧玲雅和虚伪的阿瑟顿博士形成鲜明的对照。终於,他不顾一切地脱下衬衣和长裤,爬到了欧玲雅身上。

……

是的,那天下午,他们在一起谱写了一支优美动听的曲子。

当记忆返回现实,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百思不解又忐忑不安。

「你是谁?你怎麽会对我如此了解?」

没有回答,随着开关响动,一盏小灯照亮了床铺,也在黑暗中投下了一片金黄的亮光。床上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穿一件丝制的日本和服。欧玲雅吁了口气。

「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欧玲雅?」

法官!他就是在法庭上对她不屑一顾的乾瘦老头?截然不同的是:现在他坐在这儿,眼光中燃烧的不是清教徒式的革命激情,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

「如果你希望接受考验,首先你要证明你的能力:证明给我看。让我高兴,欧玲雅。只要能逗我开心--但是你得明白,一旦失败,你就再也不能踏入这些大门,因为没有第二次机会。」

「你希望我做什麽,先生?」

「我要你充份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小姐。寻找能让我高兴的钥匙。你会发现这是个很有趣的挑战。」

欧玲雅知道那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她向往已久的事情。当她还是爱做梦的女学生时,她就发现探索情人的身体是一种十足的享受。

她脱下薄薄的套衫和裙子,动作缓慢,极富煽动性。因为天气酷热,下面只穿了一件窄小的内裤。她恨庆幸自己终於说服了丁瓦伦,让她换了一套衣服。

她裸露的乳房明显地博得了老法官的赞许。然而欧玲雅也分明看到他丝质和服下的身体没有任何欲望的表示。她脱去了内裤,走到床边,俯下身子,用皮肤蹭他的睑,让他知道她身体皮肤的质地,以及浑身散发出的法国香水味。

如果欧玲雅曾暗暗地希望法官意志薄弱而向她屈服时,现在她却要另眼相待了。他任由她脱去身上的和服,然後四脚朝天躺在床上,对欧玲雅的摆弄不作稍许反应。

欧玲雅俯视着他,希望从他的身体上获得一丝鼓舞,然而无论她如何抚摸,法官仍旧是无精打采,不作回应。

她跪在床上,身子压在他身上,用舌头舔遍了他全身的每个部位,他仍旧默不作声。欧玲雅震惊了,多少年来,她曾用这种 式吸引过多少男人!传说中组织的纪律是决不容忍软弱无能。她有责任去打破那条纪律,用娴热的色相技术去克服它。

欧玲雅使出浑身解数来唤醒这个老人的欲望。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让他兴奋起来。然而,他的意志是那样坚强。带着坚定的信念--对「大爱魔」组织的无比崇敬和对组织纪律的绝对服从,法官一定会战胜欧玲雅的高超技艺的。

当失败的阴影就要笼罩在欧玲雅的脸上时,她忽然看见一根散放在床上的打着结的腰带,顿时计上心来,打开了绳结。带子重量适中又光滑,她高与极了。

在欧玲雅用带子抽打第一下时,法官的身体猛地一缩,随即就变得顺从了。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打开他快乐之门的一把钥匙。她只是用一根丝织带子抽打他的腹部,并不用力,带子一端的穗状流苏却跑进他的两腿间,触弄着他的睾丸。终於,他忍不住开始轻声呻吟,欧玲雅知道,胜利是显而易见的了。

「认输吧,先生。不要和自己的欲望过不去。」

她爬到他身上,骑着他就像是骑着一匹骏马。她的腿紧紧压在他的腹部两侧。出乎欧玲雅的意料,他仍旧默不作声。她俯视他的脸,看见了挂在他唇边的半丝微笑:他或许已经默许了欧玲雅对付他的方式,但是还不打算向欧玲雅妥协。

法官对欧玲雅的抵制情绪更加激发了她战胜他的决心。他还能坚持多久,应该用一些小策略来突破他最後的防线。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再一次拿起那条丝带,打了一连串结。

这一次抽打可不是闹着玩了,她用力地甩着带子。落在法官身上的每一下,都像是被大黄蜂狠狠地蛰了一下。他开始有所反应,身体在床上痛苦地扭动起来。

她一下一下地抽打着法官的身体。开始只打他的肚子,接着向下移动,打他的大腿根。当她抽打他的睾九时,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就像被严刑拷打的人临死前发出的一声很长的、痛苦的叫声一样。但是他的叫声中却夹杂着一丝兴奋。

接着,欧玲雅极其熟练地将留着尖指甲的手指伸进他的两腿间,触摸他睾九两侧的敏感部位。他的身子猛地一颤。欧玲雅又带着胜利的喜悦用指甲掐他的阴囊,这一次,他的叫声便充满了陶醉和兴奋。

欧玲雅弯下腰,在他的脸颊上吻一下。

「我告诉你我不会失败的,先生。欧玲雅绝不食言。」

法官睁开双眼,朝有坐椅的方向看着:「我个人无法判定你是成功还是失败,欧玲雅小姐。」他答覆道。

「什麽意思?你告诉我……」法官把手伸向旁边的桌几上,拧亮了另一盏灯。顿时屋子通亮,连一些阴暗的角落都看得见。

欧玲雅惊慌失措地扫视一圈。惊异地发现屋子周围精雕细琢的椅子上,坐满了戴着面具的身影。她把脸转向法官:「他们一直在观看我们,当我们……?」

「是的,宝贝儿。那是当然。让他们来判定你否能够通过考验,怎麽样?」

「嗯,可以。我只想知道--他们是谁?」

「噢,他们是大爱魔组织的部份高级成员。他们戴面具是为了不让组织以外的人看见他们的面孔。他们都是极具影响力的人--他们之中有内阁大臣、电影明星、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他们把毕生精力都献给了组织。你还愿意加入组织吗,亲爱的?」

「当然愿意。难道你还怀疑我的忠诚吗?孩提时代,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进入组织的第一个妇女。不惜任何代价,我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先生。」

「她的精神令人敬佩。」一个观看者站起来说。他裤子前面的拉链开着,欧玲雅想当他观看她和法官的「表演」时,一定很激动吧。他笔直地站着,高大、健壮而富有魅力。「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对她成为组织成员是否具备必要的潜质仍持有怀疑态度。」

「她有必要的耐心吗?」旁边的一人插嘴道。「有勇气吗?这些是必须具备的素质。」

「她还必须证明她的性爱能力,」另一个人补充道,他同样没有拉上裤子前面的拉链,他看着欧玲雅就好像她是一块美味的、从国外进口的鲜肉。

她下了床,自信地走向这群男人。现在走到这一步,她不会失败了。她跪下身去,将第一个说话的男人的睾丸放进嘴里,立刻感到力量倍增,脑中的疑惑也烟消云散。不久,欧玲雅就要成为大爱魔组织的一员了。

「你知道在以後的日子里,你要做些什麽吗,欧玲雅?」

「知道。」

她和丁瓦伦站在圣德蒙旅馆的门厅里,大脑飞速旋转。她简直难以相信几小时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醒来後梦中的一切便消失了。现在,她回到了旅馆,丁瓦伦也在这儿,就在她身边。她身上仍旧汗涔涔的,带着香水的气味。

荣耀使她欢欣鼓舞,使她更想纵情於声色当中:作一名纯粹的交配动物。她已经使当时在场的各位裁判信服,现在她还需努力。总之,她也希望得到一次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并把这个机会当作磨练自己意志的开端。她还想藉此次机会庆贺一番。

她把手指伸进了丁瓦伦金黄色的卷发中。

「你想……?」

丁瓦伦微笑着摇摇头:「我认为你还没有真正理解,欧玲雅。你必须积蓄力量接受考验。那是非常艰苦的事情,要耗费大量精力。」

欧玲雅笑出声来。

「噢,丁瓦伦,经过今天所经过的一切後,我不再担心组织会抛弃我。」

丁瓦伦拍拍她的手。

「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年轻女子,欧玲雅,但是,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忘了你父亲失败的教训。记住我跟你讲的话:在未来的日子里,你要经受七次考验。你必须全部通过。因为大爱魔组织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欧玲杂点了点头:「我怎样知道每次考验开始了呢?」

「每天早晨九点钟,有个信使会到你旅馆房间。他会告诉你当天要执行什麽任务。祝你好运,欧玲雅!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带着极大的遗憾,欧玲雅目送着高大、健壮的丁瓦伦走出旅馆门厅,穿过两道门,走进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多麽令人遗憾。他们在一起相处得那麽愉快。但是很快,他的警告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甚至忘记了。她又开始有不正常的性嗜好--当然她自己是无法察觉这种变化的:她不愿独自一人渡过任何一个晚上。

徘徊在接待处柜台旁,她找到一个长相很清秀的职员。她趴在桌上,冲着他挑逗她笑笑,而让宽宽松松的套衫上部随意地敞开着。

「您好,」她打个招呼,「我想问一下……您什麽时候下班?」

「八点钟,小姐。只是……」

她在一张纸片背面写下自己的房间号码,推到他的面前。

「九点钟,」她低声说,「我等你。」


第四章

欧玲雅躺在奢华柔软的双人床上,打着呵欠。多麽美妙的一夜啊!遗憾的是年轻的阿诺德不得不准时离开去上早班。可她依旧春心荡漾。

她在被子下面蹭了一会儿,重温着昨晚的一幕幕。年轻的阿诺德的舌头多麽美妙啊!他不太老练,这是事实;但是他的确是个有活力、有天赋的学生。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的甘露,就像在品 珍稀可口的葡萄酒。她的手下意识地滑向了乳头,乳头变得大而凸起。也许在洗个淋浴、吃早餐之前她只能自娱自乐了。

一阵重重的敲门声传入她的耳膜。哦,哦!是信使!她怎麽能把他忘了呢?

欧玲雅滑下床,披上一件睡袍,急忙奔去开门。

令她吃惊的是,站在那里的不是信使,而是旅馆经理,康斯坦特。菲劳先生。他尴尬地说道。

「是欧玲雅小姐吗?」

「是的。」

「我……很抱歉。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欧玲雅退回来让他进来,然後关上了他身後的门。「现在,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下面一层的旅客吵吵嚷嚷着说昨天夜里这个房间传出了噪音,说好像听到吵架声……和……嗯……和呻吟声。」

当然,欧玲雅想道。我知道应该把声音弄得低些,但是阿诺德那麽亢奋。她朝菲劳先生妩媚地一笑。在这样一个吉祥的早晨,他是不可能将她逐出旅馆的。

「很抱歉,先生。」她急促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有一个客人,我们有一点……你明白,是吗?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此时,她已经走向了旅馆经理。他们靠得很近,她听到他短促的、轻轻的呼吸。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腹股沟,似乎是无意的,但是欧玲雅知道自己的意图。他轻微的颤动鼓动了她,她又继续试探。

她瞥了一眼墙边的桌子,上面的时钟告诉她现在才七点半,她有足够的时间,不是吗?

「很抱歉,小姐,我有责任,但是我也不能让其他旅客受打扰。」菲劳的声音有点发颤,欧玲雅知道他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失态。

「不用提了,先生。」欧玲雅嘲弄地低下的眼睛。「确实,我应该受处罚。」她又抬起头看着不幸的经理--他满脸通红,几近崩溃--她非常镇定地摸到了他裤子的前部。他怔了一下,却没有拿开她的手。

「我不知道能给你带来什麽。」她急促道。「你能吗?」

他艰难地咽着唾沫,欧玲雅的手指触到了他的生殖器,她抚捏着,它越来越挺直。

突然,他激动起来。接下来的事她也就知道了,他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她,疯狂地吻着她,他们的舌尖缠绕着……。

他有好长时间没有放纵自己了,他强烈的欲望又被勾引起来。欧玲雅也为幸运之星的降临高兴。

菲劳的双手在她身上抚摸着,揉捏着……虽然她才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但是欧玲雅依然能进入状态,将那个要给她下达任务的信使志得一乾二净。她的一切全交给了这个房间,这个欲火中烧的男人。

他松开了欧玲雅的腰带,睡袍敞开了,露出了富有弹性的、浅褐色的皮肤,散发着芳香。伴随着快感的呻吟,菲劳低头吻着她的脖子。

「宝贝儿,你真香,真性感。」

欧玲雅瘫软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回答着他。大腿间又一暖流溢出,她想有一个慢慢的、长长的前奏,因为太快的性交是痛苦的折磨。不要让它中断,她想道,时间再长一点。

他又开始吻她的乳房,他的嘴轻咬着她的乳头,就像婴儿吮吸着母乳,他的舌头轻搅着,感觉到乳头越来越坚硬饱满。他的手本能地逗弄着她,瞬息间,它已伸向了她的大腿之间,来回磨擦着她的阴毛。

她渴望他更坚定些,甚至更野蛮些。她希望他的手伸入到她湿润的阴道里,但是菲劳并不想她太快地满足--因为他希望快感更长久,更强烈。他打算再多延长一会儿……。

「要了我,现在就要了我。」

「等一会儿吧,宝贝儿。您还没有准备好。」

一股巨大热浪向欧玲雅袭来,她伸出手试图抚摸他,拽掉他的衣服,甚至握住他,但是他不让她得逞。现在是他控制着她,由他告诉她怎麽做--什麽时候做。

可怜的欧玲雅几乎气得发晕了。她一个人在这个旅馆房间里,任旅馆经理摆弄,他挑逗着她,却不让他满足。她想起了她在电梯里折磨那个年轻人的情景,想起前一天,委屈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求你,哦,求求你!你为什麽要这麽折磨我?」

「时间越长快感就越强烈,你是知道的,我的宝贝儿。」

当然,他是对的。如果对待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大爱魔」成员,她决不能这麽做。她必须坚强些;可是,哦,这多麽难!

这时候,机敏的菲劳先生已跪在她面前了,他的脸埋入它的腹部,他的指尖触到了她金红色的阴毛。正当她认为快感不再有刚才那麽强烈时,他的睑滑下了她的腹部,舌头伸向大腿根里面,手指缠绕着她的阴毛,开始轻轻的,然後重一点,让他感到有一点--不是太厉害的--疼痛。这种做法的效力是神奇的,欧玲雅浑身酥软。她紧抓着门框,支撑着,但是随着她的身体慢慢下滑,她的手也松开了。

欧玲雅倒在了菲劳恭候的臂弯里。他毫不费力地抱起她,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走向了床边。清晨,城市的喧华声从窗外传来,欧玲雅沈浸在快乐里。

她仰躺在床上,忽然感到他的手离开了它的身体,他走开了。但是不久他又回来了。

「你真是一个美妙的女人,小姐。」菲劳低叹道,并轻轻脱掉了衬衫和裤子。「我确实太幸运了!」

欧玲雅没有听到他说什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位旅馆经理的身体上。他的皮肤泛着古铜色,光滑、结实;有一瞬间,欧玲雅几乎以为是一位迷人的、有古典韵味的骑士在向她走来。

她的目光从菲劳黑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移到他迷人的腰部,健壮的大腿。从浓密的卷曲的阴毛中伸出一条奇妙、挺直的阴茎。

欧玲雅伸出手,等待着他和她做爱,对她的折磨终於可以结束了。

「耐心点,我的宝贝儿。」他笑道。「我得准备一会儿,不是吗?」

他跪在床上,分开欧玲雅的大腿,移向它们之间。

这一次,他充满活力的舌头深深地伸进她体内,她没想到他来个突然袭击。一条长长的、肆无忌惮的舌头,深深地刺入了她的阴道,上下磨擦着,把她带入了快乐的仙境。她的手深深地陷入床单,伴随着痛苦又快乐的喊叫。

她的下体有节奏的反应着,全身跟着颤动。这种感觉美妙极了,无法言喻……

突然,菲劳从她身上离开了,她沮丧地呻吟着,难道他真要就这样离开她吗?「为什麽?宝贝儿,为什麽?」

菲劳弯下腰,吻着她的乳头,她试图把他拉到她身上。她要他,她现在就想要了他。

但是菲劳笑着摇摇头,然後轻轻地将它的手环在他的腰部。令欧玲雅吃惊的是,他轻巧地将他的头转向她的背部,开始舔着她的後背,她的腰,她的臀部,然後到她的大腿,她的脚……欧玲雅全身都燃烧着欲火,一股粘液流出,弄脏了粉红色的床单。她还要忍受多久呢?

正当她以为他再也不可能要了她时,菲劳抓住她的屁股,快速有力地刺入了她的身体。

就在那一瞬,欧玲雅变成了他底下的母马。他跪在她身後,使深深地穿入她--深得几乎要吃了她。

「快一点,哦,快一点!」

「嘘,」菲劳低声说道。「不要嚷……我们得小点声。」

欧玲雅竭力保持安静,但是徒劳,而且菲劳不愿抚摸她,只是折磨着她。这是痛苦还是快乐?而她是来追寻快乐的天堂的。

菲劳驾御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进攻,欧玲雅想起了过去,过去的种种感觉……她呼吸急促,断断绩续地呻吟着,她坚持着,要克服最巨的,也是最残忍的关口。

最後,菲劳的手从她的屁股滑向阴部,玩弄着阴毛,轻轻的摩擦着。欧玲雅越来越亢奋,忍受着欲望的煎熬,她乞求他抚摸她最敏感的部位。

「抚摸我--抚摸这儿。」

他终於注意到了她的哀求,把手指伸向了她柔软的阴部,热热的,湿湿的……

随着一声无法遏制的快乐的惊叫,欧玲雅达到了无法控制、无法言喻的高潮。菲劳的精液像乳白色的珍珠线喷射而出。

菲劳走後,欧玲雅在床上又躺了几分钟,然後看看钟,已经八点半了!她真得起床了。

喷头--自从那个修理工来过之後一直工作正常,欧玲雅脱掉睡袍走到了喷头下。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舒畅极了。

很快弄乾了她一头金红色的长发,她不知道该穿什麽。你该穿什麽去会见一个来自「大爱魔」组织的信使呢?他长得什麽样?会交给他什麽样的任务呢?她将扮演什麽样的角色:荡妇还是淑女?家庭主妇还是娼妓?

她打开衣柜看着她从伦敦带来的衣服。穿一件鸡尾酒会礼服?不,一定不要,尤其在早上九点钟。一条斜纹工作装配一件开口衫?不行,又太随便了。也许一条紧身的黑色迷你裙更合适。

欧玲雅挑选着衣服,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事实上,直到她听到敲门声她才意识到现在是几点了。

来不及了,欧玲雅拽起一条又大又软的浴巾,在胸部擦了一下,然後裹在头顶,又急奔过去开门。

「早安,欧玲雅小姐。」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普普通通的男人。这必定是那个来自组织的信使了。他这麽不伦不类!

「要我帮忙吗?」

信使笑一笑,用手掠了一下前额的头发。我猜他事实上是有魅力的,欧玲雅怜惜地想道。但是她几乎不能相信他是贞洁的。

「小姐,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给你捎来了一个口信。」

「从组织?」

信使将手指压在唇上,「请务必小心一点,小姐。有些事情只有局内人知道。如果人人皆知,『大爱魔』组织也就不存在了。」

「你进来吗?」欧玲雅倚着门问道,但是这位信使摇摇头。

「我马上向你传达口信,然後在楼下等你,我住在这座旅馆的隔壁。」他打开公文箱拿出一个银白色的信封,递给欧玲雅。「你自己拆开吧。」

欧玲雅接过信封,撕开,里面是一张银白色的卡片,上面印着粗重的黑体字,内容如下:你的任务是找到一个用过了的性器具,它就在这家旅馆里,然把它交给信使。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欧玲雅看着看着,几乎笑出声。这就是他们对她最狠的考验吗,如果是这样,她肯定能轻而易举地得手的。

信使转身走了。

「我等着你的消息,」他说道。「当你准备好时,你会在『大爱魔』找到我的。」

欧玲雅将手放在他臂上。

「不,不,」她笑道。「其实你不必走,到我房间来等我吧,用不了多久的。」

这次,信使没有拒绝,跟着欧玲雅回到房间,她关上门,走在他後面。

「请坐吧,」她邀请道。「你会对这儿感兴趣的。」

信使坐进一个靠窗的沙发,将公文包放在膝盖上。欧玲雅朝他格格一笑。他看来就像一个情绪不好的仆人,或者一个无聊的股票经纪人。她猜他可能是组织的一个跑腿的。也许,他只适合这种差事。

她拉开了桌边的抽屉,取出一个狭长的乌木盒子,盒子镀着银边,很精致,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她父亲送给她的。

欧玲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层蓝色的天鹅绒衬里,上面是一个十六世纪的象牙雕刻的康乐器,有人说是高贵吐多夫人的宝物--甚至有人说是伊丽莎白夫人私人使用的。

她揭下浴巾,赤身站在信便面前,他没有动,也没有被她迷人的身体打动的迹像--欧玲雅有点恼火。好吧!她得给他露两手了。

她一条腿悠闲地架在椅子上,迷人的全身暴露无疑,然後将泛着光的康乐器放在阴唇间,接着塞进她柔软湿热的阴道。

通常,在一男人面前这麽做了以後她会激动的--今天她却没有。让我们走着瞧吧,她想道,我生来就有裸露癖。

「先生,我喜欢这样--慢慢地长久地摩擦。你看见了我,也就会记住这一点的。」

「肯定会的,小姐。」

她观察着他的脸,并没有异样的表情,是真的吗?

她更放纵了,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乳头,另一只手拿着康乐器在阴部摩擦……

「它就在这儿,」她说道,顿时,一阵快感溢满全身。

「我马上拿出来。」

她达到了高潮。但她不得不履行职责,她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将康乐器乖乖地交给信使。她取了出来,递给他,心中窃笑。

「任务完成了,先生。」她说道。「完全符合信上的要求。也许组织上应该更多地关注书信的措辞。」

信使接过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公文包,然後礼貌地鞠了一躬。

「明天同一时间再见,小姐。我不会迟到的,请你作好准备。」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沿着走廊四处张望,就像一个敲定了一笔生意的年轻商人。

欧玲雅来到梳妆台前,若有所思地梳理着头发。如果所有的考验都这麽容易……哦,她不禁怀疑父亲的失败,也许,他是仅仅不幸的一个。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又要无聊了!尽管她一直是有工作的,毕竟,她已答应了克利斯,竭力为美术馆搜寻一些上乘的作品,并且,她已初步打算这个星期为蒙特马特和皮加里的一两家美术馆帮帮忙。是的,就这麽办,最好还利用空馀时间耍耍花招--或许还能混进拍卖行。

她翻看衣柜,挑了一件时髦的短衫和一条迷你裙,一双高跟鞋。当然,天气不太热,就不用穿长筒袜了。欧玲雅想知道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没有穿内裤。

十分钟後,她出现在旅馆的休息室,经过柜合时,她看到了昨晚和她一夜销魂的那个美国客人,他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欧玲雅注意到他拿太阳帽时手在发抖。

她格格一笑,迈了出去,经过双层玻璃门,走到大街上,太阳炙烤着大地,似乎要把巴黎变成一个火炉。她看看表:才十一点钟,喝点咖啡,吃点点心,然後去库提尔。拉丁或斯。路易斯那里收集作品,时间足够了。

她沿着斯。吉曼林荫道 着,然後走进库提尔。拉丁狭窄的街道,经过阿吉林饭店,最後挤进了她喜爱的咖啡店,即使在这样炎热的七月,咖啡依然要煮开。周围传来各种语言的交谈声,欧玲雅看到了在旅馆里见过的几张熟悉的面孔--她讨厌这种交谈。

她环顾四周,似乎没什麽人让她感兴趣。倒是有两个漂亮的瑞典男人,他们谈兴正浓,她接近他们的希望不大。站在柜台边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有修养,但是,他不是她所要的那种类型--太忧郁太沈闷了。欧玲雅有点厌烦,自从来巴黎後,这并不是第一次,她需要一个男人。

「奔放不羁」的气质再也没有以前那般吸引人了,欧玲雅边啜着咖啡边想道。全是些旅游家,官方人员和度蜜月的情侣--几乎没有真正的艺术家。现在,没有人崇尚「奔放不羁」的气质,它再也不是一种时尚了。也许该离开这儿--到斯。路易斯看看去。

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咖啡店的门开了,又进来了一位客人。

哦,太好了,欧玲雅想道,又重新坐下,本能地摸了摸头发。也许,再坐一会儿是值得的。

他很年轻,大约十九岁,或者,至多二十岁,就像一个小动物般迷人可爱。他有一头金色的卷发,浅褐色的颈背和一副轮廓分明的身材,上身穿一件花纹T恤,下配一条条纹牛仔裤,他太完美了!

令欧玲雅失望的是,他竟然没有瞥她一眼,迳自走向了柜台。她注意到了他腋下来着的平平的、长长的包裹--是一幅画,是吗?

年轻人到柜台前要了一杯咖啡,并付了帐,他环顾四周想找个座位。欧玲雅窃喜,仅有的一张空位就在她的桌边。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拾起一张晨报,假装在看报。

年轻人向柜台要咖啡时,她得知他名字叫乔希慕。

乔希慕坐上了这个座位,将咖啡放在桌上。

「打扰了……小姐,帮帮忙给我加点糖。」

欧玲雅正低头「看」报纸,她将糖碗推过去。他们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睑不禁微红,或许感觉到了欧玲雅并不在意。

「今天这儿生意很好,不是吗?」

「是的,一直很好。罗多尔菲咖啡店的咖啡味道一直不错,又便宜!这对於一个学生来说置关重要。」他的目光掠过咖啡杯,投向欧玲雅,一股电流传过全身。他有一双率真的灰眼睛和性感的嘴唇。

「那麽,你是个美术系的学生了。」

他端起咖啡,眼里掠过一丝疑问。

「你怎麽猜到的?」

「这不难。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夹着的是一幅画。我可以看看吗?我认识几个收集画作的人。」

「哦,我看没有什麽不可以。」他笑笑,耸耸肩。「告诉你吧,对它你不会有什麽印象的,我在加丁。德。卢森堡呆了四小时都无人问津。或许,我确实没有什麽才能--我父亲常常这麽说我。」

他将画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包在外面的纸。

当然他是认真的,欧玲雅想道,她竟然对这个漂亮的、或许并不聪明的年轻画家感兴趣,她不知这是不是一时冲动,也就是说,当我看到他的作品时我该怎麽做呢?

仅仅为了表现我欣赏他而买下它?或者告诉他,他的才能确实一般?

乔希慕取下了最後一层包装纸,将画展现在欧玲雅面前。

她惊讶地看着。画布上色彩柔和--一群人赤裸着身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你不喜欢,是吗?我早就知道这样。太空洞,没有一点内容,是吗?」

欧玲雅大笑。

「不,不--你弄错了。它很有深度,有希望。」

怎样说出画的好来,这对一个不知名的画家来说是置关重要的。如果他和她好好配合,她会付给他两倍甚至更多的报酬。

「看看,乔希慕,我保证我会喜欢它的,我要买下来。」

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你愿出多少钱?」

她想了一会儿,有种犯罪感,然後将画收起来。

「一千法郎吧。」

他惊呼了一下。

「这麽多?」

「不是开玩笑。」她打开钱夹将钱放在桌布上。「给你--你还有其它的画吗?」

「有十二幅,放在我的公寓里。由於经济紧张,画布又太贵了,我正考虑将它们处理掉。」

「不!无论如何都不要那麽做!至少在我看到之前别这麽做。」

欧玲雅唤来侍者,付了帐,拉着乔希慕起身离开了。

「可是……我们去哪儿?小姐?」

「到你的公寓去--还有什麽地方?」

欧玲雅跟着乔希慕,直到跨上最後一层楼梯来到他的宿舍门前,他歉意地转向她,掏出钥匙。

「你看,欧玲雅小姐,许多绘画的依然住在阁楼里。」

要不了多久的,她想道,只要你的画和你的人一样有魅力。

她跟着他走进去,置身於一个敞亮的画室里,北面的光线正好透过斜玻璃屋顶照射下来,画室中间的画架上有一幅还没有画完的裸体画,欧玲雅心里一阵嫉妒的刺痛。她要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姑娘该多好,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面对着这个绘画人的注视。

她一下子看到了堆在墙边的画--二十副、叁十副、四十副……?她数不清。

「还有很多,」乔希慕自言自语道。「但是它们只能堆在阁楼里。」

欧玲雅没有回答。她正忙着看那些画,有风景昼,有人物素描,还有水彩画。她震惊了。无论如何,乔希慕都逃不了。她转向他,上衣领子自动敞开。

「很好,让我们谈谈交易肥,乔希慕。」

她的手伸向乔希慕的胸部,抚摸着。T恤紧绷着他的身体,凸起的乳头隐约可见。她脱掉了他的T恤,温柔地吻着他的乳头。他的肌肉健壮,泛着金色,就像才烤的面包,胸部长满胸毛。他一直愣愣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她的手滑向他的腰带,按着摸到了他牛仔裤前面的凸起,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交易,小姐?我……」

她不语,吻了他一下。

「相信我,乔希慕,我会让你成名的,信不信由你。」

乔希慕一阵 动地回吻着她,双臂环绕着她,他们滚向了地板。

「抚摸我,乔希慕。」

他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她的胸部,解开了她的 衫,抚摸着她光洁、富有弹性的身体。接着,他又拉开她裙子的拉链,她挺起身以便他能将裙子拉下大腿。

「抚摸我,哦……」

欧玲雅得意地一笑,因为她没有穿内裤。她性感的大腿和神 莫测的下体足以让任何男人心旷神怡,乔希慕也不例外,他俯下身子,吻遍她的全身……

然後他分开她的两腿舔她的阴唇,吮吸着。她兴奋地昂起上身,翻转到乔希慕的上面,叉开两条修长的大腿。

「太残忍了!」他痛苦地叫道。

「过一会儿就不了。」她答道,然後慢慢地滑下身子,直到贴到了他挺直的阴茎。

他插进了她的体内,就像一把热热的小刀;然後,他又迅速地翻滚到她的身上。她的阴部又热又湿,他们的身体上下摩擦着,两人都沈浸在快感的海洋里。

事毕,欧玲雅暗自发笑,乔希慕是特别的一个,确实与众不同。看来今天又没有白白耗费。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後,欧玲雅独自走在去米托车站的路上,她一路回忆着。总的来说,今天过得不错,她遇到了乔希慕--充满魅力,难以抗拒的乔希慕,他的床上功夫并不比画架上的功夫差。

最後,她当然没有食言--谁会去和一个给她那麽多性快乐的人撕破面皮呢?她给了他一笔丰厚的酬金,美术馆又多了几幅好作品,总之,大家都没有什麽损失。欧玲雅还打算和她的新保护人发展更亲密的工作关系。

走着,走着,欧玲雅来到了一个街角,看到了一个老头子,牵着一条生了疥癣的狗。要是平时,她肯定会转身就走的,但是,今晚她心情很好,何况还喝了一点酒。

她弯下腰拍拍那条狗,那个老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亲爱的小姐,亲亲我吧。」

她试图推开他,但是他的手已伸过来,强有力地将她拉到他怀里,并要吻他。他的嘴臭哄哄的,衣服上散发着酒气。

她想挣脱他,他却抱得更紧了。她的心一沈,她知道喊也没用,在巴黎的红灯区,是没有人在意一个女人的喊叫的。

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着,捏着,滑向她的大腿,伸向下身。

「宝贝儿,你已经湿了。」

欧玲雅想甩开他,但是他仍紧抱着不放。她的裙子已被他掀到了腰部,她想拉下它,保护着最後的尊严。

「不要反抗,小姐。」那个老头子轻声道。他眼里闪着奇异的光,欧玲雅不再反抗,听到他对她说道:「今天,你已经快乐够了,明天可就不一样了,欧玲雅小姐。也许,你不可能总是那麽容易得手……」

欧玲雅惊叫一声,随即挣脱了那个老头子的怀抱,向安全一些的繁华街道奔去。

她回头看了看,老头子和狗都已不见了。


第五章

「再见,乔希慕。」

欧玲雅吻别了乔希慕,关上了门。他轻巧地穿过走廊,朝楼梯走去。

乔希慕是个很好相处的性伙伴,欧玲雅想道。她希望他们再来一次。

那天,她摆脱了那个老头子後,在林荫道上又遇到了乔希慕。他带她去了一家夜间俱乐部,时间过很很快,她根本没去想老头子对她说过的话。

她涂着口红,暗自发笑,回忆着她和乔希慕在左拉俱乐部共渡的良宵。在她去过的所有俱乐部中,左拉俱乐部是最有意思的。所有的「女主人」都穿着紧身皮衣,让客人们猜出谁是真正的女人。

俱乐部的中心是一个水磨石舞池,顶上华灯彩照。到了晚上,侍者们做各式各样的性表演。欧玲雅尤其欣赏两个代号为「J」和「K」的非洲小伙子的表演,她倒是想出高价和他们乐一会儿。

但是她有乔希慕,她渐渐开始喜欢他了。而且,他虽然年轻,但也很有魅力,选择左拉俱乐部就没有令她失望。

在环绕着舞池的暗处,客人们可以做各种他们感兴趣的游戏。实际上,这是一种色情服务。这些男女侍者--穿着紧身半透明皮衣,一身外国偶像装扮--在桌椅间穿梭,为客人们提供服务--当然不是免费的。

欧玲雅很满意,也很兴奋,她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游戏。

「你最喜欢什麽,小姐?」一个漂亮的女侍者问道:「我们可以提供各种服务--口交、还是……?」

「噢……我喜欢胸部按摩,」欧玲雅示意道,「那感觉舒服极了,不过我担心我精力不够。」

一个男侍者和一个女侍者走了过来,他们身材较小,是黑头发的欧亚混血儿,像是兄妹俩。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个皮项圈,穿着黑色的衣服,都很可爱。

令乔希慕吃惊的是,欧玲雅选择了女侍者。

「再加一点刺激吧,」她解释道,「你也应该试一试。」

这就是那天晚上她和两个侍者一起所享受到的。他们礼貌而又殷勤地和她戏耍着,当然还有她的护花使者--乔希慕。

但是好像没有人在意舞池里的一举一动,欧玲雅有兴趣地看着舞池,一位小姐仰躺在地板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一齐逗弄着她。

那天晚上,在欧玲雅的旅店房间里,她和乔希慕轮流表演着俱乐部里的一幕幕,直到凌晨他们才开始睡着。

欧玲雅并不太嗜睡,她只是需要性生活--一种有规律的高质量的性生活,以免陷入无聊的境地。

她看看表,快十点了,过一会儿信使就要来了。她知道她应该警惕一点,毕竟,那个老头子警告过她,叫她不要过分自信。但是她又有什麽可怕的呢?她能够对付任何形式的挑战。

终於,她等到敲门声,欧玲雅最後一次整理了一下头发(发型是法国式的),又摆平了低胸短衫的领子。今天,他不可能再那麽冷淡了!

她打开门,信使正站在门外,仍旧穿着那套灰色的西装,结着那条不伦不类的领带。

「你好,欧玲雅小姐,我相信你又度过了美好的一夜。我可以进来吗?」

欧玲雅让他进来了,他将公文包放在床上。最後他才打开公文箱,取出了另一个银色的信封,递给欧玲雅。

「这是今天的任务,小姐,看看吧,我祝你好运。」

欧玲雅急忙拆开,里面是一张银色的卡片和一张地铁车票。欧玲雅不解地朝信使瞟了一眼;但是他仍然一动也不动。她看到卡片上印道:早安,欧玲雅。今天你得呆在巴黎的地铁上,起终点站分别是帕特德车站和玛丽迪西。

「可是……?」欧玲雅疑惑地看着信使。

「翻过来看看,小姐。」

她将卡片翻过来,读道:「在你乘车的途中,你必须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发生性关系。不许失败。」

欧玲雅低下头,和一个陌生人发生性关系,在地铁上!太滑稽了!然後又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一次非同寻常的体验和感觉。

「我带你去德。米托车站,小姐。然後你就独自上路了。」

欧玲雅和信使在地铁站下了汽车,欧玲雅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她一再告诫自己不用紧张。现在是下班尖峰期,人多,过一会儿就好了;也许火车上不会有很多人注意到她的。另一方面,她会和谁发生性关系呢?有这样的人吗?

信便马上就要走了。

「你自己干吧,欧玲雅。」

「但是你怎麽知道我是否完成了任务?」

信使笑了。「我们组织的人自有办法,欧玲雅,有一天,如果你有幸加入了组织,你曾发现这个 密的。」

这时,一群阿拉伯人吵吵嚷嚷地涌向月台,来到检票口上了人车。人群散尽了,欧玲雅想找信使,但是他已不见了。

欧玲雅独自站在月台上,焦急地等待着下一班地铁。她打量了一下她周围的小伙子们,他们中的哪一个会是她的猎物呢?或者说,她的伙伴?这还不是一桩游戏了。

站在进口附近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长得倒不错,如果是他的话她倒乐意。

但是她引起他的注意了吗?欧玲雅的腹部一阵刺痛,她又想到了做爱。如果能和他做爱,感觉肯定不赖,这一点她清楚。

但是,如果她和那个又咳嗽又吐痰的老头子一个车厢呢?或者和那个满口黄牙、腆着大肚子的邮差呢?不,不,她不会的。

但是她知道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她得完成任务,一有机会就得抓住--不管对方如何。还有个问题,她怎样才能不被人注意到呢?也许,欧玲雅自我鼓励道,有志者,事竟成……

她记起了她曾和学生时代的朋友詹妮斯一起坐火车从洛杉矶到剑桥,看望斯利佛--詹妮斯的一个男朋友--他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作为一个搞妇科的,也许他在本职工作方面很出色:任何时侯,你都挑不出他的缺点,尤其是对女性的人体解剖。

那一次,是星期天的早晨,两个女孩子微醉地上了火车,这并不奇怪,她们刚从詹妮斯的通霄生日舞会上出来,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们希望旅途愉快;她们当然没想到在去剑桥的8-18次列车上会发生点什麽。

那是一列旧车,车辆里发出一股霉味--那是一堆发烂的圆木散发出来的。那个星期天的早晨火车里很空,所以詹妮斯和欧玲雅找到一间洁净的空车厢,躺在长椅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他们还没跟汤姆和弗兰科算帐呢。

正当她们躺下准备入睡时,门推开了,走进两个年轻人,一个又小又黑,另一个又高又健壮,金发碧眼。他们穿着大学校服,手里拿着一堆书,不难猜到他们以什麽谋生。

「还有座位吗?」

「哦……是的;但这儿是空车厢吗?」

虽然已听到了他们的交谈,欧玲雅还是不打算起来。

「一个排的战士刚刚上车,」高个子的学生歉意地回答道,「他们占满了半个火车。」他无可奈何地笑笑。「我们坐在角落里吧,你看如果可以的话。」

「哦,让他们进来吧,欧玲雅,」詹妮斯打着呵欠说道。「我敢说他们不会吃你的。」

但是她错就错在这里。

「我们轮流睡吧。」詹妮斯躺在一条长椅上建议道。「我先睡半小时,然後你再睡。」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到了斯蒂文基叫醒我。」

欧玲雅愤愤地看着她朋友的睡态,她决定过一会儿,她一个人回去。汤姆和弗兰科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欧玲雅掏出一本书。

「啊--D。H。劳伦斯!」弗兰科惊喜道。「一个了不起的作家,你不认为吗?你读过《长舌妇》吗?」

「当然。」欧玲雅答道(她读过许多英文的黄色书刊,也有法文的)。「但是我觉得它太夸张了--性有时候很无趣。」

汤姆的眼睛一亮,兴趣更浓了。

「你可能是个鉴赏家吧,我想?」

「我并没有那麽说。但是我认为有什麽就说什麽。」

「包括情欲?」

「那自然。」

谈话中上了,欧玲雅坐回去读起了《虹》。和汤姆这麽坦白地交谈,她感觉极不舒服,似乎汤姆的眼睛老紧紧地盯着她;但是她不愿抬头看他。她想起詹妮斯要醒了,就又开始了交谈。

「我要去火车买点吃的,」过了一会儿弗兰科自告奋勇道。「有谁要带什麽吗?」

磨蹭了一会儿,欧玲雅伸进口袋拿出一点零钱。

「请给我来一杯咖啡。」

「她……?」他把头转向熟睡的詹妮斯,问道。

「哦,不要吵醒她吧。昨夜是她的生日舞会,她玩了个通霄,正需要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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